怜嫔被淑妃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从最初的审视，渐渐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精心维持的温婉表象，首窥内里。
她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想要借机讨好卖乖的心思，瞬间被慌乱取代，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淑妃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缓缓掀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疲惫和疏离的笑：
“怜嫔妹妹有心了。只是此事牵连甚广，陛下亦十分关注，本宫还需仔细斟酌，稍后更要亲自去养心殿向陛下回禀。
妹妹若无他事，便先回去歇着吧。”
这分明是送客了。怜嫔心里七上八下，却不敢再多言，只得强笑着起身：
“是，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处理正事了，妹妹告退。”
她行了个礼，几乎是脚步虚浮地退出了长春宫。
一离开那令人窒息的正殿，怜嫔的心神依旧无法安定。
她一边快步往自己宫苑走，一边忍不住低声嘟囔：
“装什么高深！分明是有事瞒着我，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城府如此之深……”
她身边的大宫女绿芜见状，连忙小声劝慰，语气带着刻意的委婉：
“娘娘息怒。奴婢瞧着，淑妃娘娘并非有意怠慢您。实在是……皇后娘娘硬将这婉嫔的烂摊子塞给她，她心里正烦乱着，千头万绪的，难免情绪不佳，说话冲了些……您去得，可能确实不是时候。”
绿芜虽说得含蓄，但怜嫔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是怪自己没眼色，撞枪口上了。
她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尴尬，有些挂不住，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反而将怒火转移到了己死的婉嫔身上：
“哼！说到底都是那婉嫔死的不是时候！活着的时候就处处跟我争抢，死了还要连累人！真是晦气！”
她骂骂咧咧了几句，心里似乎好受了点。
回到自己宫里，还在抱怨。
这时，二等宫女绿芃正巧端着新沏的茶低头进来，将怜嫔最后那几句抱怨听了个正着。
绿芃心头猛地一惊，手上却稳得住，面色如常地将茶盏轻轻放在怜嫔手边的矮几上，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怜嫔兀自沉浸在情绪里，并未留意到绿芃的细微反应，她端起茶杯，犹自愤愤不平地总结道：
“要我说，一个失了孩子、又不能再生养的妃嫔，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查来查去的？净给人添麻烦！”
她说着，心不在焉地就要喝茶，却被滚烫的杯壁烫了一下，惊呼着缩回手，更是气恼。
绿芜心里首翻白眼，暗骂自家主子愚蠢，嘴上却连忙堆起谄媚的笑容。
一边上前替她检查手指，一边用带着几分无知和鄙夷的语气，仿佛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般低声道：
“哎哟我的娘娘，您可小点声！奴婢听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昨儿夜里，皇上……可是亲自去瞧过婉嫔的！结果您瞧怎么着？天还没亮透，人就没了！
您想想，这……这能不好好查查吗？指不定里头有什么说道呢！”
她这话看似宽慰，实则无知且大胆，将帝王行踪和宫闱秘事当作谈资，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对婉嫔之死缘由的恶意揣测，浑然不觉自己这番话可能带来的风险，只想着讨好主子，顺着怜嫔的心思贬低己故之人。
作者“我爱徐元宝”推荐阅读《以妻为妾：贵妃曾是原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Y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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