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姜志庭的维护,姜月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
若是前些年,姜志庭雪中送炭,她怕是感动得会掉眼泪。
可娘亲死了,姜志庭话里话外都是对娘亲的嫌弃。
姜志庭不是她的哥哥,不过是她能留在侯府的工具罢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一日,姜志庭前来西跨院,是来训斥责骂她的。
抹完药膏,她拿过帕子擦拭手指,“我去歇一会,养精蓄锐。”
她没有银子,没有什么,比睡眠更能养神美肤了。
等过几日,她得想法子弄些银子来。
傍晚时分,张妈妈来了一趟。
“这些呀,是夫人为二小姐准备的赴宴的行头。我就放这儿了,二小姐挑挑。”
将东西放下,张妈妈便离开了。
茯苓先走过去,拿起几件衣裳看了看,“哇,这衣服的料子柔软,花纹还是金线绣的。但好像不是小姐的尺寸。”
姜月走过去,捡起一根簪子看了看。
簪子上的珠花,是珍珠攒成的。
然而珍珠上布满了裂纹,显然是被人摔过。
鼻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皱眉寻找,竟发现是从张妈妈送来的衣裳上传来的。
她让张妈妈展开衣裙。
衣裙上,沾了一片不明污渍。
奇怪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茯苓凑近,仔细看了看。
蓦地捂住嘴惊呼:“这不是凝固了的血吗?看位置,是葵水弄上去的!”
茯苓嫌弃地丢掉衣裳,“夫人送这样的衣裳来,还故意弄了这一块污渍,是要让小姐在镇国公府丢脸!夫人好歹毒!”
姜月冷冷讥笑:“王氏不是故意的,你看那血的颜色很淡,估计清洗过好几遍,但洗不掉。”
“我猜,这是姜明珠弄脏了不要的衣裳。”
茯苓更气了,“大小姐弄脏了不要的衣裳,夫人送过来,岂不是要羞辱你?”
“小姐穿着这衣裳去赴宴,肯定会出丑!小姐,这衣裳奴婢退回去!”
姜月按住她,“你去说理,王氏肯定准备好了说辞,到时候,我就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她既然专程送来了,我就穿。收好吧。”
茯苓忿忿不平。
但姜月开口收下,她只好忍下气,将衣裳和首饰放进柜子里。
很快,就到了去镇国公府赴宴的那一日。
姜月穿上了王氏送来的衣裳首饰。
那一处的污渍,格外显眼。
王氏估计也知道不雅,一并送来的还有一件桃粉色的披风。
姜月穿上披风。
披风簇新,用料昂贵。
桃粉的颜色,衬得她的气色愈发好。
她前去给姜老夫人请安。
姜老夫人点头,“这样一穿,倒是像模像样的。不过首饰还是素了些,冯妈妈,取那对翡翠手镯来。”
“是。”冯妈妈进了内室,取了一对翡翠镯子来。
姜月接过,乖巧的福身,“多谢祖母,孙女定好好保管。等宴会归来,孙女会将镯子归还。”
姜老夫人:“给你的,你就收着。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是。”
王氏带头,给姜老夫人行礼,随后带着姜月和姜明珠出去了。
今日的姜明珠,打扮得华贵逼人。
金簪上那颗硕大的东珠,惹得人不由自主多看几眼。
耳边的珍珠流苏耳坠,同样价值不菲。
然而随着她频频扭头侧目的动作,流苏碰撞,发出尖锐嘈杂的声音。
姜明珠知道,姜月不足为惧。
可就是控制不住去看姜月。
眼里充斥着浓郁的嫉妒。
她明明挑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披风,让张妈妈送去给姜月。
可姜月穿上,桃粉色衬得她雪腮红唇,明眸善睐。
她快后悔死了,就不该把披风给姜月!
她恨不得上手扒下披风。
王氏看出了她的意图,忙拉住她的手,低声说:
“明珠,别轻举妄动,传到世子和老夫人耳朵里。”
“今日,我必让姜月在镇国公府出丑,为你出气。”
姜明珠这才安分了不少。
侯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姜志庭正站在侯府门口,看到她们出来,上前行礼,“母亲。”
他的视线,落在姜月身上,满意的点点头。
姜明珠娇俏地道:“哥哥,月儿穿上这披风好看吧?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披风呢,不过为了妹妹,我愿意忍痛割爱~”
姜志庭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髻,“明珠真懂事。”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妹妹。
只要明珠肯改正错误,他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疼爱明珠。
姜明珠欣喜之余,朝着姜月投去一个炫耀的眼神。
这个小贱人,以为扮惨,就能让哥哥疼她?
呵呵,她会让姜月知晓,在姜志庭心里,到底谁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姜明珠缠着姜志庭说话,故意将姜月冷落在一旁。
王氏含笑看着他们兄妹亲密无间,就和往昔一样。
见时辰差不多了,王氏提醒道:“庭儿,我们该出发了。”
姜志庭退到一边,“母亲慢走。”
姜明珠:“哥哥,别忘了给我买我最爱吃的栗子糕~”
“好。”
王氏带着姜明珠和姜月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
驶离姜志庭的视线后,马车停下。
王氏皮笑肉不笑,“马车里坐三个人,就是挤了些。月儿,你不是很懂事吗?就去后头的马车里吧。”
姜月没有多言,果断下了马车。
走到后面的马车边,顺便让茯苓也上了马车。
茯苓担忧:“小姐,奴婢觉得不对劲。”
姜月漫不经心,“不怕,见招拆招吧。”
王氏既为她准备了能让她出丑的衣服,定然不会在半路算计得她去不了镇国公府。
不和王氏母女同行也好,她做事方便些。
她阖上眼小憩。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再次停下。
茯苓掀起帘子问马夫,“怎么停下了?”
马夫为难地道:“马车坏了,走不了了。”
茯苓急道:“坏了你就修啊!”
马夫摊开手:“修不好。”
茯苓:“修不好,你就另外找辆马车来。”
马夫:“找不到。”
茯苓气急败坏,马夫就是无赖的样子。
任凭茯苓怎么说,就是消极应付。
茯苓快急哭了,“误了赴宴的时辰可怎么办?”
马夫不怀好意地笑了,“二小姐大可以走着去,走快些,说不定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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