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冷的“S”级评定，从林峰口中吐出，仿佛一盆冰水浇在刚刚取得大捷的指挥室里，瞬间冷却了所有人的沸腾热血。
韩武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在他看来，所谓的“狼牙”不堪一击，那么这个藏在背后的新势力，即便更强，也绝不至于达到“S”级——那是与“提丰”组织同级的最高威胁警告。
“部长，是不是太高估他们了？”韩武沉声问道，他相信方舟的实力。
林峰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在大屏幕上那个由精密线条构成的狼头图腾上，那是一种超越了现代蚀刻技术的工艺，带着一种冰冷的艺术感。
“高估？”林峰的声音平静无波，“韩武，评价一个对手的价值，不看他拥有多少资产，而要看他的商业模式。”
“狼牙的模式是掠夺，是低级的零和博弈。而这个新对手……”
他转过身，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核心成员，最后落在了技术部长秦时越的身上。
“秦教授。”
“在！”秦时越立刻上前一步，眼神里闪烁着技术狂人特有的光芒，他早己被那枚芯片深深吸引。
“这枚芯片，交给你。”林峰的指令清晰而绝对，“我需要里面的全部内容，调用A1实验室最高权限，不惜任何代价。”
“是！”秦时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他小心翼翼地从苏晴递过来的密封盒中接过那枚芯片，仿佛捧着一件绝世珍宝。
“连接A1实验室通讯。”林峰坐回指挥椅，下达了第二道指令。
瞬间，指挥室的主屏幕被分割开来。左侧依旧是那个狼头图腾，右侧则切换到了方舟科学院最核心的A1级逆向工程实验室内。
画面中，秦时越正和他的学生们围绕着一台巨大的环形分析仪忙碌着。几十块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疯狂滚动，气氛紧张得如同战场。
“部长，初步扫描结果出来了。”秦时越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芯片的材质……我们资料库里没有任何匹配项。它的结构……是原子级别的堆叠，非地球工艺。”
这个结论让指挥室里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
“继续。”林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正在尝试破译数据层……加密协议……天啊！”秦时越忽然惊呼一声，画面中，他猛地后退了半步，死死盯着主分析屏。
“怎么了？”韩武忍不住追问。
秦时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震撼，他扶了扶眼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兴奋。
“部长...这...这不是加密，这是个'数据活体'！”
“它在感知我们的入侵！它在动态重组加密结构！不！不止如此！”
实验室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教授！我们的防火墙被反向渗透了！对方在追踪我们的源地址！”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惊恐地大喊。
“该死！它在自我销毁的同时还在反向追踪我们！我们是在和一个‘幽灵’战斗！”秦时越咆哮着，双手在控制台前化作一片残影，“切断物理连接！快！启用内部隔离网络！所有超算单元，功率拉满，给我构建一个数据囚笼，把它困住！”
指挥室里，所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这场无声的战争。
屏幕上，代表着方舟算力的蓝色数据流，正疯狂地围堵着一股诡异的、不断变换形态的红色数据流。那红色数据流就像一个有智慧的生物，每一次冲撞和躲闪都精准无比，甚至会设下陷阱，引诱蓝色数据流进入错误的逻辑路径。
警报声接二连三，A1实验室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几台服务器甚至爆出了耀眼的电火花。
秦时越的学生们脸色惨白，汗水浸湿了他们的研究服。这种层级的技术对抗，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稳住！给我稳住！”秦时越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它快不行了！核心数据在销毁前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冗余！捕捉它！”
就在此时，那股红色的数据流猛地收缩成一个点，然后轰然爆开，化作一片虚无。
整个A1实验室，瞬间陷入了死寂。
“……结束了？”一个研究员颤声问道。
秦时越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他看着屏幕上仅存的一小段被成功截获的、支离破碎的代码，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惊骇。
“把它……发送到指挥室。”他虚弱地说道。
下一秒，指挥室的主屏幕上，那一小段被破译的数据，被翻译成了清晰的文字。
那不是什么宝藏信息，也不是什么战略情报。
那是一份……行动日志的片段。
……
指挥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词汇。
不稳定聚落……
待清理资产……
物理性净化……
回收可用生物质能……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描绘出了一副比“狼牙”的残暴和“提丰”的傲慢加起来还要恐怖百倍的景象。
这不是战争，不是掠夺。
这是……清理。
就像人类清理电脑里的垃圾文件，或者清除农田里的害虫一样，系统、高效，且毫无怜悯。
“这帮混蛋……他们把人当什么了？！”韩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一股狂怒的杀意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他无法接受这种视人命为数据的冷酷逻辑。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敌人，我们就能找到它，然后像碾碎狼牙一样碾碎它！”韩武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而，林峰却异常地冷静。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主屏幕前，伸出手指，轻轻点击着“净化”那个词。
“韩武。”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韩武的怒火瞬间凝固。
“对付一个把你当成‘害虫’而不是‘对手’的敌人，你不能比他更强壮，而要比他更‘无孔不入’。”
林峰转过身，深邃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心神不宁的下属。
他用他一贯的商业逻辑，为这个名为“芬里尔”的神秘组织，下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他们不是强盗，也不是军阀。”
“他们是……净化者。”
“在他们的资产负债表上，我们这些幸存者，是需要被‘减值’的坏账。”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用商业术语来形容如此恐怖的敌人，也只有林峰做得出来。但这奇异的比喻，却瞬间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惧，将其转化为一个可以被分析、被理解的“商业问题”。
林峰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晴身上，下达了一个全新的、令所有人费解的指令。
“苏晴。”
“在。”
“将我们的侦察无人机全部召回，进行改装，伪装成废土上最常见的风滚草。”
“……”苏晴的笔尖一顿，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林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智性上的绝对自信。
“我要一张覆盖整个区域的、‘看不见’的资产评估网络。”
“在他们‘净化’我们之前，我要先完成对他们的……尽职调查。”
(http://www.220book.com/book/XZFZ/)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