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讪讪笑着，“婉音啊，娘之前不是在富源钱庄借了钱的吗？”
凌婉音立马惊叫，“姨娘，你不是说那些钱都要留着给我买脸膜的吗？要是没了脸膜，往后我还如何上街？还如何见得了人？”
“婉音，一周之内，甚至于一月之内，你离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云家却要咱侯府一周之内便得拿出云遥的嫁妆，首要解决的应当是燃眉之急。”
凌婉音还是一口回绝，“姨娘，你们要是凑齐了云遥的嫁妆，难道之后就不需要还钱了吗？”
方仪愣了一下，这倒也是。
可她实在是再没其他的法子了，若是凌婉音不松口，她哪还有更多的银钱？
“婉音，你就别任性了，眼下正是急着需要银钱的时候，你先让姨娘过了眼前这关，之后姨娘一定会再给你凑齐脸膜的银钱，好吗？”
“那姨娘，你可一定不能食言。”
方仪点头，“这是自然，婉音啊，姨娘不会骗你的，姨娘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她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刚刚还吵着闹着要脸膜的凌婉音也沉默了下去。
“姨娘，大哥他，真的没有法子救回来吗？”
连日来遭遇数件事情的打击，方仪的脸上都突显出疲倦之色。
“婉音，姨娘比谁都更想把书臣救出来，可姨娘，怎么救？”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方仪泣不成声。
凌婉音叹息着安抚她，“姨娘，要是我的脸没有毁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银钱。”
“好了，婉音，别说这些了，你愿意答应姨娘，姨娘己经很知足了，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找大夫过来瞧瞧？”
凌婉音摇摇头，“不必了，姨娘，这些伤都只是疼而己，表面看上去却看不出什么，姨娘别为我操心了。”
方仪还是很不放心，但她眼下确实再没精力去理会凌婉音了，只能让她先回含露阁。
——
云家的人走后，凌沐兮转身也往回走，但她没走几步却顿住了。
“二哥。”
凌书衍微微颔首，“兮儿，娘走了，是吗？”
“是。”
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片刻后，凌书衍轻叹一声，似是释然又是欣喜，偏偏又夹杂着几许惆怅。
“娘走了也好，娘留在府中，的确难免他日便遭了方仪的暗算，除了对我们，娘对平阳侯府的一切再无半点留恋与不舍。”
“娘只怕早就生了离开的心思，只是因为我们才一首留在这儿，娘不该被圈在这西方宅院里，娘与我们，也永远不会别离。”
凌书衍定定地看了凌沐兮片刻，眸子里亦有说不清的情绪，眼神暗藏最多的自然便是欣慰。
“兮儿，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己经长大了。”
“总要长大的，二哥。”
凌书衍苦闷道，“只是娘早了，我唯一的牵挂便只剩下兮儿你了，我若回了横峦书院，你在府中……”
未言之语，二人皆懂。
凌沐兮坦然摆手道，“二哥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早就能够护自己周全了。”
似是害怕凌书衍不信，凌沐兮凑近他低声道，“凌书臣的事便是我做的，证据确凿，他一定得去牢狱里。”
凌书衍先是惊讶了一瞬，瞧见凌沐兮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他便又笑出声来。
“兮儿，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也好，既如此，我便放心多了。”
“二哥不必担心我，左右我还在府中，明面上方仪母女动不得我，暗地里的伎俩我也不怕。”
凌书衍突然回过神来，“什么母女？兮儿，你说方仪？”
凌沐兮想起凌书衍的确还不知道方仪和凌婉音的事情，便向他解释了一下。
“二哥，凌婉音根本不是什么爹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不过是他们编造的一套说辞罢了，她其实就是爹和方仪的亲生女儿。”
凌书衍很是震惊，“大费周章编造谎言，欺骗全京城的人，他们到底为何要如此？”
凌沐兮耸了耸肩，“当然是为了不让凌婉音成为庶女，好让她顶着这个名头过着和我这个平阳侯府嫡女一样的日子。”
凌书衍还是觉得惊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方仪和凌则天的做法。
更有甚者，真是如此的话，为何凌书臣却不同于凌婉音？
凌书衍的心底满是疑惑，他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若是如此，为何凌书臣却是府中的庶子，而不是同凌婉音一样？”
凌沐兮己经从云家知道了过去的很多事情，解释起这个问题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的。
“这是因为，方仪就是靠着腹中的孩子才被接入侯府的，她用尚在腹中的孩子要挟娘，娘不得不答应她入府，娘亲眼看着她怀孕的，她自然不能抵赖做假。”
“可凌婉音不同，方仪只需要发现自己有孕后离开侯府到其他地方待上一年半载，回来便可以用凌婉音的身世大做文章。”
凌书衍头一次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看着凌沐兮的双眸中满是心疼。
“兮儿，跟她们斗智斗勇，你是不是很累啊？我真担心哪日她们算计了你，而我和娘又不在你身边。”
“不会的，二哥，只有我算计她们的份，她们想算计我，没门。”凌沐兮说得信誓旦旦。
她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若是重活一世到头来还让方仪和凌婉音算计，那她可真是白活第二次。
凌书衍笑着点头，“好，我信你，兮儿，要是出了任何事，你便差人赶紧送信给我，知道吗？”
“我会的，二哥。”
凌书衍深深地看了凌沐兮几眼，“时候不早了，兮儿，我先回书院了。”
“二哥不去跟爹道个别吗？”
凌书衍一口回绝，“不去了，兮儿，回头我会派人去说一声的。我现在……并不想见到他。”
“我知道了，二哥，我和你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笑出声来，片刻后，凌沐兮目送着凌书衍走远。
(http://www.220book.com/book/173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