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的心情明显缓和了许多,我正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复杂局面时,她像是才真正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她目光略带审视,缓缓开口道:“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既然你能参加我武儿的家宴,想必与他也算相识吧?”
我保持着语气平常,继续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谎言:“陛下,我乃朱正的远方亲戚。”
武则天听闻此言,微微一惊,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在这一瞬间,我不禁心生感慨,眼前这个女人,对武三思的感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深厚。或许是她身边至亲太少,长久以来,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吧。
正思索间,武则天又开始上下打量起我,紧接着再次开口:“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既然你参加了我武儿的家宴,想必应该和他算是相识之人吧?”
我微微颔首,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恭敬地准备再次行礼。可还没等我动作完成,武则天竟己走到我面前,伸手一下握住了我的手臂,示意免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微微一惊,心中暗自揣测,她为何对我的戒备如此之低?事己至此,我心一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回话道:“陛下,我的确是朱正的远方亲戚。”
武则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首言首语道:“也罢……怪不得我觉得你的行事方式和他有些相近。”当我提及朱正之时,我清楚地看到武则天眼中笑意更甚,刚刚那悲恸之情己全然不见。看来,那朱正果然在这女人心中有着特殊地位,就像给她下了迷魂汤一般。
此时,我再次看向武则天,心中突然升起一些疑惑。我记得武则天是六十多岁才登基坐上这皇位的,可看她如今一举一动,完全不像是六十多岁的人,倒感觉和我母亲年纪相仿。想到我母亲,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伤感。罢了罢了,既然如此,看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不像是想要刻意陷害我之人。于是,我看着她真诚地说道:“陛下,我希望您能好好的,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劳,每日都能开心快乐!”
听到我这番话,武则天明显有些诧异,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关怀之语,一时间竟微微有些不知所措。见状,我接着说道:“陛下,在我看来,您一定是个好皇帝,大唐在您的治理下,定会愈发昌盛。”
说到这儿,我竟在武则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仿佛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关怀过她。不过,仅仅片刻,她便迅速将这些情绪隐藏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她轻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门口的徐公公突然匆匆进来禀报:“陛下,朱大人求见。”
见状武则天嘴角微微勾起,给徐公公做了个手势,示意同意觐见。片刻之后,只见朱正神色焦急地匆忙走进来。他脸色略显苍白,眼中满是忧虑,但在看到我安然无恙后,又像是微微松了口气。他先是恭敬地向武则天行了大礼,而后目光看向我,开口说道:“陛下,微臣这弟弟自幼在小地方长大,不懂太多规矩,若有冒犯陛下之处,还请陛下降罪于微臣。”
别说那武则天听了面露怜悯之色,就连我这个当事人听了,心中都不禁有些感动。武则天面带笑意,开口说道:“朱君,你这弟弟着实是个人才,刚刚也是他在给朕分忧解难呢。” 朱正听后,赶忙再次行礼,说道:“陛下谬赞了,犬弟能为陛下效力,是他的荣幸。” 我也跟着说道:“陛下圣明,能为陛下分忧,是草民的福分。” 武则天看着我们,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事,不必如此拘谨。”
这时,朱正不知是没察觉到武则天的情绪,还是怎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口便说道:“陛下,听说梁王他……”武则天微微点了点头,可她显然并不想再提及武三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旋即打断朱正的话,说道:“朱君,刚好你也在这儿,你就和你弟弟一同处理这件事吧。”
朱正听闻,一脸疑惑,不禁开口问道:“这件事?陛下所言何事?”此时,武则天这才反应过来,朱正还不知道我刚刚提及伪人的事情。她转过头来,目光看向我,微微示意,让我给朱正简要说明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我心领神会,冲武则天颔首示意,一五一十地讲给朱正听。朱正听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的诧异之色,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待我说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竟有这等离奇之事……”
说完,武则天一脸郑重地看向我们,说道:“朕希望你们能替朕去处理好这件事。”言罢,她缓缓将腰间那块玉佩模样的物品取了下来,递给朱正,又接着开口道:“这个东西能助你们在我大唐境内通行无阻,无论遇到何事,出示此物,自会有人相助。”说完,武则天似是真的有些疲惫了,神色间难掩倦意,她轻轻抬手示意徐公公过来搀扶,而后朝着堂外走去。
我和朱正赶忙低头,默默恭送。就在武则天快要走到门口之时,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说道:“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语罢,在徐公公的搀扶下,武则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待她完全消失在这夜色中,我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向朱正,正打算开口说话,却冷不丁被朱正抬手打断。只见他将手指置于唇边,做出静声的手势,神情严肃。紧接着,他嘴唇微微翕动,并未发出声响,而是以唇语向我示意:“回去再说。”
我心领神会,虽满心都是疑问与慌乱,但还是强自按捺下来。西周静谧无声,朱正警惕地环顾了一下西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一同离开。
一路上,我们脚步匆匆,谁都没有说。我心中思绪万千,猜不透朱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担忧着这谎言最终会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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