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铄着衣摆轻笑出声："别不信啊，有些事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陆光垂眸擦拭着怀表镜面，银质表壳折射出细碎冷光："我信。"他忽然抬起头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你走吧。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程小时他们。"
戴景铄后退半步靠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就这么放我走？你明明知道我藏着秘密，不怕我反咬一口？"
陆光指尖无意识叩击扶手："这你不用管。"
风掠过悬铃，清脆声响中他偏头望向窗外的霓虹，喉间溢出的低语混着夜雾消散在空气里，"就像你选择来见我，总有些东西比算计更重要。你是那的人吧？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戴景铄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哦，就当你猜对了。”
第二天
“捅伤陆光的是上面同意先挂起来。等这个案子结了再说。”肖力接完电话之后将刚刚与上级联系，争取到的结果告诉了前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乔苓和程小时。
程小时手里捏着一只菊花：“这个是路过托我带来的。”
乔苓连手上也捧着白色的菊花：“还有这个是Jayson的，说是家里也有人出事怕会弄到太晚。没办法抽身过来托我特意带来的。”
“这样啊。哟，巧了。”一个轻屑的声音响起。刘晶嗤笑着弹出一声尾音，手指突然伸首，像毒蛇吐信般向前探出，旋即猛地向两侧张开：“你们在聊调查的进度吗，现在能给个说法吗？！”
刘阿姨跟在后面非常嚣张的跺着脚，还挺可爱。钱进谁管他处那跟桩似的。
“一个大活人，你告诉我就这么死在审讯室，还告诉我是自己勒死的。”刘晶情绪激动语调也大了起来：“旻旻又不抑郁和心理疾病。”走过来后抱胸跺脚，非常不满。
"刘先生，请您冷静！案件证据链完整，况且还涉及多起关联案件......"肖力举着记录本的手微微发颤，警徽在他胸前泛着冷光。
"冷静？人都躺在停尸房了！"刘晶猛地踹开椅子，金属椅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给死人定罪！"
刘晶看了一眼钱进：“钱律师我们可不可以申请赔偿。”
“当然，我可以随时申请去办。钱进推了推金丝眼镜。
刘阿姨申请出战踏着高跟鞋，翻了一个白眼脸都气到变形了：“原来就是你满嘴跑火车啊。刘旻就是一个残疾人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跑去照相馆的。居然还能杀人真是搞笑。”
“噗。”戴景铄早就到了去刘旻追悼会看到没什么人，果然都跑到这里来找麻烦了。刘阿姨这逻辑没毛病。这要是放到现实，警察自己估计也懵了。
接着以作伪证又要了一笔，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是来要赔偿的吧。
戴景铄倚在转角处，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听筒里刘阿姨的声音裹挟着争吵的哗啦声，正说到上头，突然被电话铃声截断。
"喂？是小铄啊，你己经到了吗？"
他避开走廊尽头摇曳的白灯笼，压低声音道：“到了刘阿姨，看灵堂没人，我就出来找你们了。我看到你们了。”黑色皮鞋碾过冰凉的地砖，转角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刘晶正烦躁地跺着高跟鞋："那个混小子总算来了，一天天不着家！"
程小时循声望去，熟悉的身影逆着光走来，金丝眼镜泛着冷光。"Jayson？"他扬手招呼，却见对方颈间银链晃出熟悉的纹路，"你不是说家里有事......"
"小烁！就是他，害得旻旻这么惨！满嘴谎话的东西！"
戴景铄喉结滚动，镜片后的目光与程小时相撞，怎么办突然有些心虚：“程小时是你啊，陈警官的送别会也在这里吗。”
戴景铄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摆满白菊的供桌，殡仪馆特有的阴冷突然变得刺骨：“景烁...你说过的那个‘出事的家人’，原来就是刘旻？”
戴景铄垂眸擦拭着眼镜，镜片折射出灵堂惨白的灯光："我以为你们早从档案里查到关系了。结果你们不知道吗？"
他将墨镜眼镜重新架上鼻梁，漫不经心的语气混着远处传来的木鱼声，"毕竟刘旻的死亡报告，你们经手了那么久。"
“Jayson，景烁。”乔苓读了一下二者的发音非常接近，难怪景烁没想到他们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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