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有些恼火地把小船摇回去，阳婆婆一脸认真，说道：
“小伙子，你的专注力太差啦，还得多加练习！这样可不行，你得做到心无杂念。”
“对！对！对！你说得对，可我一边用力划桨，还得数数，还得听你唠叨，要不你来摇船桨！”
阳婆婆伸手拍了拍身上那件灰黑色、满是破洞的上衣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让我这把年纪的老人家给你摇船呢！太过分啦！”
张凡瞧着这个撒娇的老太婆，问道：“大奶，你娘家是不是湾湾那嘎达的？”
“你咋知道的！我家就是牛家湾的，一般人都叫它湾湾。”
张凡笑了笑：“你这口音听着太机车了，我一下子就听出来啦！”
“别说，你这孩子模仿牛家湾的口音，还真挺像的！”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他己经在码头把小船掉了个头。
“好了！牛家湾的大奶，求你别说话了，我要专心划船了！”
看着张凡认真的模样，阳婆婆点了点头：“e o's go！”
“这系统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知识！”
张凡听着阳婆婆这蹩脚的伦敦腔，忍不住暗自感慨。
之后的行程很顺利，数到二百五这个整数的时候。
“好了，大奶坐好，我要凿船了！”
阳婆婆伸手在自己破破烂烂的上衣兜里摸索：“来，这里有根五公分的钢钎，给……你要干啥！”
只听“轰”的一声，紧接着“咔嚓”一响，小船瞬间裂成了两半，两人迅速沉了下去。
阳婆婆大喊道：“你这孩子，不知道凿穿是啥意思吗！”
张凡看着手中的盘古指虎：“不就是把船弄出个洞吗！这不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这湖水竟然毫无浮力，他顿时慌了神。
“仰泳！”
“蝶泳！”
“蛙泳！”
“狗刨！”
“自由泳！”
他把这些游泳姿势挨个使了个遍，可还是沉到了水下五六米深的地方。
就在他眼神逐渐迷离之时，只见阳婆婆旋转着右臂，朝着他快速冲了过来。
很快，他就被拽上了水面。
阳婆婆道：“你这孩子，真是莽撞！这无极之水连羽毛都浮不起来，你还游泳！姿势倒是标准，可一点儿用都没有！”
说话间，阳婆婆己经把他拽上了岸。
看着头顶的阳光，张凡长舒一口气：
“大奶，你这么厉害，自己不就能报仇了吗！何必……”
“我再厉害，也没法以一敌三啊！他们父子三人打我可一点儿都不留情！”
张凡笑了笑，问：“那怎么办，这小船也没了！”
阳婆婆指了指岸边道：“你坐起来看看，那不是小船吗！”
“刷新了！”
张凡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那艘一模一样的小船。
船桨把手依旧锃光瓦亮，一看就是长时间摩擦的结果。
“大奶啊！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这里到底是吞天巨蟒的体内，还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阳婆婆打断了：
“孩子，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现在还太弱，继续往前走就知道了。”
看着阳婆婆和之前的天女一样神神秘秘，他知道再追问也是白费力气。
索性站起身，一把抓住阳婆婆的衣领，把她放到了小船上。
“大奶啊！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一路上都不吭声，到了地方了你才给我钢钎！真是的！”
阳婆婆挤了挤她那豆豆眼：“这孩子，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
“你说关键的啊！你第一次说那么多数字，多远、多大、水温多高，那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张凡有些生气，阳婆婆解释道：“那都是铺垫，不铺垫怎么引出钢钎啊！”
“……”
张凡对着阳婆婆竖起了大拇指，此刻他真是无言以对。
双手握住船桨之后，他把阳婆婆给的钢钎别在了大裤衩上：“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咯吱咯吱……”
“1、2、3……250”
到达目的地后，他拿出钢钎在船底凿了个小洞，看着水一点点灌进船底，他向阳婆婆问道：
“这样就行了吧？”
“嗯！坐着吧！一会儿就出发了。这船啊，速度可快了，一旦……”
察觉到阳婆婆又要开始铺垫，他赶忙大声说道：“重点！大奶！说重点！”
眼看着头就要被水淹没了，张凡焦急地大喊。
阳婆婆挤了挤豆豆眼：“哦，抓紧船帮……”
“嗖”的一声，小船在水中飞速穿梭起来，好在他听了阳婆婆的话，要是迟疑一秒，他就得被小船甩出去。
他感觉就像是在隧道里穿梭一样，随着视线越来越暗，到最后又越来越亮。
“咕嘟嘟……”“哗啦……”
眼前的一切依旧，还是那绿莹莹的水，还是坐在船头的阳婆婆。
“我们是又回来了？”
阳婆婆指了指他身后：“转身啊，孩子！”
他扭过头一看，只见岸边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镇，
整个古镇都是白墙灰瓦的建筑，石板街两旁的梧桐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秀丽。
街上，古装行人熙熙攘攘，这些人看上去十分自然，不像是NPC。
“嗨！这小镇真不错，你说的那老头就在这儿？”
“上岸吧！孩子，准备好战斗！”说着，阳婆婆就站了起来。
看到阳婆婆站了起来，他不禁感叹道：“你原来会走路啊！我还以为……”
阳婆婆笑了笑：“我装残疾，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同情心，走吧！”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知道我拎着你的时候多难受吗！”
“行了，孩子，都过去了。一会儿见了那三人，可别手下留情啊！”
张凡无奈地把船摇到岸边。
“你跟着我，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阳婆婆说着便向前走去。
看着身高只有一米五出头，走路还有些蹒跚的阳婆婆，他实在想不出这老太婆能有多厉害。
他跟在后面，欣赏着两边的建筑和街上行人，心里暗自感叹：
“这系统副本做得太逼真了，这些行人各不相同，脸上的痦子都清晰可见！”
他就像个穿越到古代的人，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新奇。
尤其是道路两旁的小贩，他发现这些小贩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马上就到了，跟紧了，到时看我眼色行事！”
听着阳婆婆又重复了一遍，他朝着前方望去，
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正站在凉粉摊子后面。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不禁感叹道：
“都做凉粉了，能不能别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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