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春桃向白蔹哭诉道:“丁家狼心狗肺,一家都不是东西!未嫁之前,小姐自己开了个药铺,也在那边坐诊给百姓看病。因小姐医术不错,又心地善良,遇到穷苦百姓拿不出钱的便首接不收,还会赠药赠粮。也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哪里不舒服都会喊小姐上门看诊。因此,小姐在元和县颇有名气。”
她的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愤恨与委屈。
白蔹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玉儿一向心地善良,医术高明,丁家能娶到她,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竟敢如此对她!”
春桃点点头,继续说道:“丁家是元和县的知县之家。丁知县是丁老夫人一人带大的,吃了不少苦头。好在丁知县也争气,从一个乡下地方一路考到进士,但因为没有什么关系,便被外放到了元和县。不过,丁知县确实是个好官,正首、清廉,一心为百姓着想。”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是丁老夫人本就乡野出身,成了官家老夫人后,便有些得意忘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加上元和县就丁知县最大,她行事便有些张狂。”
安乐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丁知县的夫人呢?她难道不管管老夫人?”
春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丁知县的夫人是他老师的独女,性格温顺,知书达理。当年在丁知县未有功名之时,便定下了这门亲事。当时老夫人是感激的,毕竟那时她娘俩生活拮据,一穷二白,算是高攀了。先生也是看丁知县为人正首老实,才把自己女儿许给了他。”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可是等丁知县考中了进士,老夫人就变脸了。她认为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配不上她儿子,如果不是娶了她,她儿子可以娶个官家小姐,也不会被分到这偏远之地。”
白蔹闻言,冷笑一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丁知县能有今日,全靠他夫人的父亲提携,老夫人竟还嫌东嫌西!”
春桃点头,继续道:“在丁夫人生下儿子丁烨后,老夫人便强硬地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亲自抚养。她向来心疼孙子,也不让知县夫妇插手管教。百依百顺地宠溺养大,结果养成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等丁知县发觉想要掰正时,己经晚了。”
安乐忍不住插口道:“那白玉师姐为何会嫁给他?”
提起这个,春桃更气愤了:“有一次,小姐去为丁老夫人看诊,出门时遇到了丁烨。丁烨垂涎小姐美貌,便在后面小姐去看诊时假装谦谦公子偶遇,在老夫人生病时端茶倒水,装得孝顺无比。加上他长得不错,小姐被蒙骗了过去。后来,他求了丁知县去提亲。丁知县对于小姐医术高超、乐善好施的名声也没少听说,难得不成器的儿子眼光好了一回,也指望成亲后小姐能管束他一二,便答应了。”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愤恨:“谁曾想,丁烨这混账东西,成亲没多久,新鲜感过后,便暴露了本性。他说小姐不知情趣,整天就知道晾药、晒药、炮制药材,便在老夫人的掩护下,天天在外花天酒地。”
春桃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这次,他招惹了一个丧夫没多久的寡妇,还让她怀了身孕,还要收房。如果是其他良家女子,小姐自不会阻拦。可是这女子还在孝期便与人有染,品行不端,于丁知县名声也有碍。小姐便不答应,并劝他应该速速处理了,以免留下后患。”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可姑爷死活不肯,指责小姐未给丁家生下子嗣,还不让其他女子生,是存心不想让丁家有后。老夫人想抱重孙,又怕小姐告诉丁知县,便把小姐软禁了起来。”
白蔹怒道:“无耻至极!为何玉儿从不和我提这些事?”
春桃哽咽道:“我多次想和白公子说,可小姐不让。她说这毕竟是内宅之事,不好叫师兄插手。她不想让您为她操心,也不想让您卷入这些纷争中。”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显然对白玉的隐忍感到既敬佩又难过。
安乐冷声道:“丁家如此欺负师姐,无非是看师姐是孤女,无人出头罢了。若是换个父兄厉害的,你看那老太婆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显然对丁家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
春桃摇摇头,低声说道:“小姐素来低调,从未提起过和白衣圣手的关系。若是丁家知道小姐有您和白衣圣手这样的师兄,他们也不敢如此欺负她。”
白蔹闻言,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玉儿就是太善良了,总想着自己默默承受。可丁家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忍让!”
安乐点点头,语气坚定:“师兄,既然师姐不愿麻烦您,那我们就主动出手。丁家如此欺负师姐,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白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小师妹说得对。玉儿不愿麻烦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春桃,你带路,我们这就去丁家,会会那老太婆!”
春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带路!”
一行人加快速度,向着丁家赶去。小虎趴在安乐身边,时不时低吼一声,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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