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怎么会不了解许生，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才会如此心安理得地伤害她。
秦来自嘲，“是，你说得对，她没能力爱上任何人，其中也包括你。你以为被偏爱可以有恃无恐，但任何人最终都会被消磨殆尽。她爱过你，只是爱过你。你想自欺欺人，我为什么要配合。你越痛苦，我只会越痛快。”
他冰冷道：“宋薄，好好活着！”
秦来的话重重敲在了他的心上，宋薄想阻止他离开的脚步一顿。
宋薄不是第一次察觉到了秦来的恨意，这恨意随着时间越发浓郁，以至于最会控制情绪的心理学教授都可以隐约失控。
眼看着秦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宋薄僵硬道：“外婆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
林陌喉咙发苦，时隔三年，他是第一次想起来，“恩。”
“去看看吧。”
隔日，宋薄和林陌就出现了这个偏远小镇。
他带着林陌选的花，冷冷地看着干净墓地旁边种着的雏菊，沉迷地把花放下后，很快就走了。
宋薄突然就变了。
他开始参与公司的管理，甚至比以往都更加的严格，常常几天都不眠不休，一直到年底，他都像是一个机器一样。
梁雪仍旧没有签字，宋薄直接走了法律途径。
她对他使用精神类药物的事，他要一告到底。
即便如此，梁雪也浑不在意。
她自杀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医院很快给她出了精神报告，她有中度抑郁症，在可控范围内，不能受到太多刺激，暂停了法院的调理。
今年的新年多的毫无滋味，宋薄几乎住在了公司，梁雪找来时，林陌略显意外。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牵着念念的手，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看上去很正常，只不过还是有些憔悴。
“林秘书，宋哥在里面吗？我能不能见他一面？我不闹，就是念念想他了。”
念念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小姑娘，教养很好，就是有些胆小，“林叔叔，是我想爸爸了，你不要怪妈妈，你要怪就怪我。我……我可以不见爸爸的，你不要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念念时不时看向梁雪，林陌哪里不知道这是她教的。
林陌看着念念，叹了口气，“你等我会。”
“好。”
梁雪如此配合，林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办公室一推开，一阵呛人的烟味就传了过来，宋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边阴沉的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看过许生外婆，宋薄整个人似乎都沉默了。
“宋总，梁女士来了带着念念来了。”
“不见。”
答案在意料之中，林陌没有意外。
梁雪也没有勉强，“他不见我，能不能见见念念？孩子是无辜的。”
她哑声说：“你就告诉他，他见见念念，我就愿意签字。”
宋薄自然不想和梁雪再继续僵持下去。
她这么说了，宋薄自然见了。
念念时隔好久才见到宋薄，一进到办公室，就伸开双手哭着小跑了过去，“爸爸，念念好想你，你是不是讨厌念念了，都不来看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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