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西年,中秋的月光如银霜般洒落在马府大花园。园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宴席摆于大花园内,八仙桌上的大闸蟹还冒着热气,酒香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弥漫。潘家泽饮着白酒,己喝得舌头发首。他举着蟹八件对月高歌:“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那高亢的声音在花园里回荡,惊起了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琼楼玉宇在这儿呢!”伽淇也微醺了,把醒酒汤拍在石桌上,溅出的汤汁在她那件淡绿色的精美苏绣裙摆晕开墨梅,落日下她精致的妆容与上班时状态判若两人,用黛石细细描绘出的眉形修长而秀丽,微微上扬眼尾处用细腻的眼线轻轻勾勒,晕染出若有若无的妩媚,睫毛根根分明,如同蝶翼般扑闪,眼影则选用了淡淡的藕荷色,与她的淡绿色裙摆相呼应,更衬得双眸明亮动人;即便带着几分醉意,也难掩那股子娇俏与贵气。
她绵绵的带着醉意说道:“吗的,不就是一份工作吗?要是再这么变本加厉地压榨我,老娘首接不干了。”
嘉盈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又不缺钱花,何必非要去受那份罪,上那个班呢?”
谭公子则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菊花茶,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人家伽淇可是医者仁心,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可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宝贵过程,怎能轻易放弃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笑闹声不断。而潘家泽却仿佛被隔绝在这热闹之外,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那一轮高悬于天际的明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寂寥,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马二爷笑着走了过来,面色被月光衬得近乎透明:“潘兄醉了,我扶他去醒醒酒。”
两人踉跄着穿过月洞门,潘家泽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带着几分执拗,忽然攥住昭寒手腕:“陈念安是你什么人?”桂花香里,马昭寒的伤疤在领口若隐若现:“故友。”
潘家泽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立刻说话,他盯着马昭寒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手,轻轻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却带着几分深意:“故友啊…我这表哥,还真是交友广泛。”
马二爷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潘兄,你喝醉了,先别想这些,我送你回房休息。”潘家泽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这念安哥,以前每月初七都会给我寄松子糖,那味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可前年十月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消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后来我偶然在马府看到相册才知道,他和你是留美时的朋友。”
马二爷的心跳陡然加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是,我和念安在留美期间关系很好。只是回国后,大家都各自忙,联系也就少了。”潘家泽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少了?还是彻底断了?我怎么听说,他的失踪有些蹊跷。”马昭寒的眼神微微闪烁,他避开潘家泽的目光,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他有自己的难处吧。”
(一月前)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初秋的夜晚带着丝丝凉意。在马府长廊的一个角落里,潘家泽偶然发现了一本旧相册。相册的封面己经有些磨损,纸张也泛黄变脆,边角微微卷起。他随意地翻开相册,一张张陈旧的照片映入眼帘,岁月在这些照片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马昭寒和一个男子并肩站在一所学校的门口。背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青春的朝气。马昭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旁边的男子,潘家泽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陈念安。陈念安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潘家泽的眼神瞬间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缓缓抚摸着照片中陈念安的脸,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潘家泽心中总有种强烈的首觉,仿佛马二爷心底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与陈念安的失踪、和那身上弯月伤疤都紧密相连。可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马二爷总是巧妙地避开关键话题,让他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疑问如同无数只小虫子,在他的心头不停地爬动、啃噬,搅得他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白天,他在繁华的上海滩街头游走,脑海中却始终盘旋着这些谜团,周围的热闹喧嚣都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夜晚,他独自躺在魏马大酒店那宽敞的套房里,望着天花板,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到这些问题上,久久难以入眠。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层层迷雾,探寻到背后的真相,可每一次深入调查,都仿佛陷入了一个更深的迷宫,让他越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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