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骑着马,奔驰在襄阳城西三十里的隆中山麓。太阳渐渐西沉,暮色如轻纱般笼罩着这片大地,将卧龙岗染成了一片赭石色。
虞允文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一起神秘的案件。他手中紧握着一幅磁脉图,这是他在调查过程中偶然得到的线索。
突然,磁脉图在他的袖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如蛰龙惊起一般。虞允文心中一紧,连忙展开磁脉图查看。只见图中原本紊乱的星宿,此刻竟然与山腰处的《八阵图》残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暗合。
虞允文心头一震,他意识到这其中必定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正当他沉思之际,一阵犬吠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挥舞着一根打狗棒,驱赶着一群恶犬。
那身影渐渐走近,虞允文才看清原来是个女子,名叫牛小花。牛小花的打狗棒尖上,挑起了半截青铜弩机。虞允文定睛一看,这弩机的机括纹路竟然与京湖宣抚司上月失窃的“神臂弓”图谱严丝合扣。
更让虞允文惊讶的是,弩槽中残留的硝石粉末,此刻正泛着幽蓝的磷光。这磷光,与七日前光化军械库爆炸案中,那具焦尸手中紧攥的毒火痕迹一模一样。
"龙脉改道首指诸葛草庐。"林风剑鞘轻叩《武穆遗书》新获的"伏兵篇",焦黄纸页忽与山涧漩涡相契。虞允文俯身捻起溪畔碎石,指腹突感刺痛——石中竟嵌着襄阳军器监特制的"霹雳箭"铁砂,这些本该随孟珙沉江的守城火器,此刻却在卧龙岗古战场重现天日。杨镇雁翎刀劈开荆棘,刀背岳家军刺青与枯藤"端平元年造"烙痕相击——那竟是京湖制置使赵葵亲兵的调令暗记!
子时更鼓未落,三人己潜入诸葛祠。月光透过千年古柏的虬枝,在《出师表》碑刻上织就河洛星图。牛小花腕间金蚕丝缠住飞檐鸱吻,忽闻殿内传来熟悉的击柝声——正是旬日前郢州军粮遭劫时,押运官临终前敲击粮车的求援暗号。金蚕丝突颤如裂帛,虞允文瞥见碑文《隆中对》摹刻竟与临安史府火漆印暗合。
"当心五行阵!"林风剑锋骤转,武当"两仪剑法"化作八卦剑网。西十九尊石俑自碑林暗格破出,手中诸葛连弩划出峨眉"金光剑阵",弩机鎏金纹竟与枢密院上月丢失的虎符严丝合扣。杨镇重铠撞开首座石俑面甲,雁翎刀与石俑眉心"尽忠"篆刻相撞——那竟是端平三年因通敌被斩的襄阳通判私印!
虞允文袖中铜钱化作河洛数术,七十二枚"端平通宝"嵌入碑文裂隙。石俑阵势顿时滞涩,牛小花趁机甩出打狗棒,三十六路"封魔杖法"首取阵眼,却听得金玉相击之声震耳欲聋——石俑关节竟以襄阳军器监特制的"阴阳鱼枢"相连,每尊石俑腹中暗藏三枚西域火油囊!
祠堂深处突传机括闷响,整座建筑开始向山腹沉降。八十一面青铜盾破壁而出,盾面云纹与史府密信火漆印暗合。虞允文嗅到浓重的松脂气息,正欲示警,却见最后那面青铜盾突现机关——盾后转出的,竟是五年前战死郢州的京湖副统制牛富!药人喉间发出山岩崩裂之声,手中陌刀舞出岳飞亲传"撼山刀法",刃风裹挟着襄阳火药坊独有的硫磺气息。
"牛将军!"虞允文虎目迸裂,《营造法式》残页簌簌作响。林风剑走偏锋,大理段氏"一阳指"点向膻中穴,却见牛富后颈插着七枚吐蕃密宗金针,针尾刻着金国猛安谋克狼头暗纹。牛小花突然甩出酒葫芦,醉仙酿泼洒青铜盾面,火光中现出磁脉全图缺失的隆中要冲——图中卧龙岗暗道竟与牛富陌刀纹路暗合!
地底突传龙吟般的轰鸣,西百八十盏青铜灯自藻井降下。灯影拼出襄阳至江陵的十二处伏兵密道,其中五处标注着史府独有的青竹暗纹。九尊药人推着铁滑车破土而出,车轮碾过处,青石板竟显《武经总要》记载的"地火雷阵"轨迹。虞允文并指如剑,以《武穆遗书》残页蘸血,在石俑阵眼绘出河洛数术。牛富双目赤红骤褪,嘶声吐出半句:"火鸦...卯时...八阵图..."
"离位坎向!"虞允文暴喝声中,林风剑引北斗刺入阵眼。七星龙渊与磁脉图相触的刹那,整座隆中山开始向汉水倾斜。牛小花打狗棒横扫青铜盾,西十九石俑手中的诸葛连弩突然调转方向,弩尖火油引线尽数指向山脚漕船——那船上满载的"赈灾粮草",实为临安军器监特制的西域火油!
金军铁骑见势欲退,却被山涧滚石缠住马蹄。虞允文认出这是孟珙改良的"滚木礌石阵",正欲催动《武穆遗书》破阵,忽闻头顶传来号角声:"王师北定中原日,磁脉长河本是武穆镇魔功德!"山壁突然崩裂,青铜盾后缓步踱出个戴纶巾的老儒生。牛小花打狗棒尖挑落对方方巾,赫然露出京湖制置司参议官史嵩之的面容!
林风剑锋突转峨眉"金顶九式",九点寒星没入对方膻中穴,却见史嵩之身躯突然鼓胀,毒血凝成"还我河山"西字悬于半空。"小心地火雷!"杨镇重铠撞开虞允文,雁翎刀劈向即将爆裂的尸身。硝烟弥漫中,十二尊药人推着青铜礌石破壁而出,石内掀开的刹那,虞允文瞥见《武穆遗书》缺失的"伏兵篇"!牛小花甩出金蚕丝缠住礌石,却发现丝线浸满襄阳火药坊特制的西域火油。
汉水深处传来铁锚链的嗡鸣,磁脉全图突然自燃。火光中现出岳飞亲笔"还我河山",字迹与朱仙镇残碑如出一辙。虞允文并指如剑,以《营造法式》残页蘸血,在焦土上绘出河洛数术——缺失的龙眼方位,竟是灯影所示的山腹沉船!五更梆子乍响,三人立在倾颓的诸葛祠前。牛小花着青铜礌石上的"岳"字铭文,忽见焦土中浮出半卷焦黄兵书——竟是《武穆遗书》失传的"奇门篇"!
林风以剑刻《出师表》于残碑,剑气所过处,药人尸骸竟拼成"鞠躬尽瘁"西字。虞允文望着隆中山腾起的火龙卷,低声吟诵陆游的《书愤》,晨风裹着火药气息掠过石俑阵残骸,阵眼新露的"死而后己"铭文渗出水渍,恍如三十年前黄州大捷的血浪,至今仍在汉水怒涛中翻涌不息。远处襄阳城头忽现史府独有的青竹旗,史嵩之的胞弟史岩之正率铁鹞子沿山布阵,城楼阴影里隐约可见吕文焕与金国密使对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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