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一在宁叔的带领下一连游玩了三日,这期间小狐狸吃到了不少好东西,肚子都鼓成了一个圆球。
这三日陈天一除了头日接到聚餐的邀请,之后就如同处在寒潭深水,平静得没有任何变化。
一处热闹的街道上,宁叔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跟在陈天一身后。
“宁叔,这几日都是你支出,经济受得了吗?”
“经济?”宁叔疑惑。
“哦…就是你的钱财支撑得住吗?”
“不碍事,少爷以前留下一份产业给宁德打理,如今己经存下不少钱财供小少爷开支。”
陈天一释然点头,既然是他那便宜父亲的遗产,他用起来也不会心疼。
随手拿起一块路边摊上的糕点塞给小狐狸,宁叔很是自然的上前付钱。
“话说这几日陈府里没发生什么状况?”
宁叔摇头,“这几日府里都还算平静,估计都在等待老太爷的意思。只是负责养马的管家常乐发现在塘里醉酒淹死了。”
陈天一捡起一块石子反复掂量,“陈府怎么那么多管家?”
宁叔解释道:“陈府业大,需要打理的东西本来就多。再加上上任家主日后,老太爷长时间没有指定下任家主,府中各个势力开始混乱。
多年前老太爷突然指定少爷作为下任家主,而少爷在接任家主的前一个月突然身亡,家主位置就这么空置下来。府中的各个大人物便开始争夺产业,不断扶持亲信,一来二去,导致了府中如今管家众多的局面。”
陈天一了然,随即又问出了另外一个疑惑,“既然如此,我己经离开陈家中心己经很多年,按道理应该对这些经营多年的人物造不成什么影响,为何他们对我回来会产生那么大的敌意?”
宁叔沉思了一会,“府中曾有传闻,老太爷十分偏爱少爷,所以指定了少爷作为家主。少爷死后,家主多年空缺的原因便是老太爷爱屋及乌,等待少爷的子嗣能够当家做主的那一天。”
陈天一一怔,随即不屑的嗤笑一声,“那种空穴来风的话也信?没看见我来陈府那么多日了,也没见着人吗?”
宁叔反而严肃的说道:“对于那些大人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有所威胁,他们都会想尽办法铲除。”
“知道,毕竟财帛动人心。况且这陈府还不是一般人家。”陈天一嘴角闪过一丝嘲弄。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一旁,车窗帘布被挑开,身着白裘的何方宇露出半个脸。
“陈兄,真巧。”
“真巧,何兄是要去哪?”
何方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日天香坊的头牌雪儿姑娘打茶围,在下去凑个热闹。”
“头牌?你何公子去找什么头牌不是手到擒来,还需要去凑个热闹。”
“诶~陈兄你有所不知。”何方宇反驳,面露推崇之色。“那雪儿姑娘岂是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拟的。姑娘美若天仙又才情极高,诗词书画无不样样精通,接人待物又不落俗套。不少王公贵族为了一睹芳容一掷千金,也不曾入那李姑娘的法眼。
唯一能够入雪儿姑娘闺房的方式便是在茶围中突出重围,并且入得了她的眼。”
陈天一摸摸怀里可怜的几锭银子,却是有些肉疼的说道:“千金都不见一面?”
“陈兄可不要小瞧了那雪儿姑娘,钱财在她眼中可是俗物。”
陈天一撇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对了陈兄,可否一起,咱们也好做个伴。”
陈天一对于何方宇口中的雪儿姑娘有些好奇,不过对于青楼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地方,他还是有些头疼,正打算拒绝。
何方宇却开口,“这次茶围听说很是热闹,六皇子、工部侍郎次子、还有去年的状元郎、骄阳榜第八十九的吴缺也在。”
陈天一摸摸下巴,“这么热闹?那这些人里有没有性格特别暴躁的那种?”
“去打茶围跟他人性子急躁有何关系?”
何方宇不解。
这时宁叔来到陈天一身后开口,“六皇子与那名吴缺,性格都较为急躁。”
陈天一咧嘴一笑,“急躁才好,走吧何兄,去看看那个雪儿姑娘有多迷人。宁叔,你先回府,把东西带回去。”
宁叔拱手,陈天一来到马车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仆颔首示意。
登上车厢,老仆挥动鞭子,马车缓缓向天香坊行驶。
车上陈天一与何方宇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炷香后马车停下。
陈天一下车,发现自己己经来到了外城坊市。
整个坊市都是青楼与茶肆,浓厚的胭脂味与女人的体香混合涌入陈天一鼻中。
陈天一抬头便发现了整整占满眼帘的天香坊。
天香坊的老鸨是一名三十多岁,保养极好的妇人。
妇人面貌充满了成熟的魅力,虽穿着保守,紧致的面料却能凸显出她那成熟的腰肢。
她正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招呼来宾。
瞧见何方宇的马车停下,眼尖的夫人主动迎来,热情但不俗套的盈盈一礼。
“何公子来了,想必也是为了雪儿吧。”
何方宇客气的笑笑,“薛姨,雪儿姑娘难得打一次茶围,在下肯定不能错过。”
薛姨热情的引着两人进门,叫来一名小厮吩咐带路,同时歉然一笑。
“何公子还请原谅奴家这家底子小,需要招呼往来客人,不能作陪了。”
“理解,薛姨自便。”
薛姨离开,二人跟着小厮来到一处三楼大厅。
途中何方宇对着陈天一小声开口。
“每一个能在丰都正常营业的青楼场所,都是有些背景的。这天香坊自然也是,只是藏得很好。曾经有名三品官员借酒闹事,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死在家中。
官员的家中找了不少关系,给当时办理案件的大理寺施加了不小压力。大理寺当时便上门查案,谁知在同一天大理石便选择撤案,那官员的家属也在不久后沉默下来,就当没发生过一般。这件事在当年传得沸沸扬扬。”
陈天一知晓这是何方宇的善意提醒,点点头表示知晓。
何方宇自然被安排了靠前的雅坐。
刚一坐下,就有小厮前来端上花果美酒。何方宇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陈天一这才知道光是茶围的入门费,便需要每人十两。
能够打茶围之人自然非富即贵。
何方宇对着几人作揖示意,陈天一一番打量下来便知道这几人里有对方所说的工部侍郎的次子,还有状元郎。
从几人的交谈中,陈天一也知晓了何方宇的身份——户部侍郎的嫡长子。
只是不知作为嫡长子,何方宇跑到他国做什么。
一名靠墙闭目的刀客吸引陈天一的注意,对方血气浑厚,一看便知是名武夫高手。
刀客沉默独自靠在一处,周边竟然无人近身,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这应该就是那名骄阳榜上的吴缺。
最值得陈天一注意的,还是那空置的案首。
那一处桌案处在最前端,与周边的案桌足足间隔了十余尺。
正在这时,一声高喊传来。
“六皇子到~”
何方宇等人立刻起身行礼,陈天一有样学样敷衍了事。
一名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青年,身着金玉华服,迈着虚浮的脚步径首走向案首。
那人刚一坐下,便将身后十几名贴身仆从护卫发达掉。
“你们回去吧,今日本皇子注定要夜宿在此。”
一名浑身散发着三境气息的护卫头领点头称喏,带着人大步离开。
这时六皇子才傲雎的看向众人,挥手示意:“都站着做什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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