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娃儿，怎会如此防范老夫？”须发皆白的老翁一时有些气恼，面上带着一些红温。
“没办法，老人家。出门在外，咱们总得留心一些对吧。”陈天一耸耸肩，“老人家你还要不要我帮的？”
老翁无奈，“也罢，你个小娃儿。过来背老夫。”
语气十分强硬。
陈天一并不在意，年纪大了脾气有些古怪很正常。
轻轻扶起老人背上。
“老人家要往哪走？”
“先往前走吧。”
陈天一在老翁的指示下，七绕八绕走了一大圈，来到一处大柳树下。
春日的柳树己经发芽，在春风吹拂下摇曳。
柳树下一花白头发老者坐在石凳上，身前石桌早己摆放好棋盘，两面棋罐分好黑白棋子。
花白老者双目轻闭，衣着朴素，却有一种内敛又不怒自威的气质。
须发皆白的老翁示意陈天一将他放在对面的石凳上。
崴了脚竟然不是回家，而是出来下棋。
陈天一一时有些无语。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翁呵呵笑着。
头发花白的老者睁眼，不耐说道:“你太晚了。”
老翁呵呵笑着，“不晚，不晚。不小心崴了脚，还是这个小伙子送我过来的。”
花白老者对着陈天一点头道谢，陈天一颔首回应。
“别废话了，开始吧。”花白老者率先拾起黑子落下。
老翁一首呵呵笑个不停，拾起白子落下。
陈天一暂时也无事可做，便在一旁观棋。
期间花白老者一脸严肃，严阵以待。老翁却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
不到一刻钟，花白老者眉头一皱，想要拾起一枚黑衣。
“这手不算，刚才眼花了。”
“诶诶～落子无悔，放下，放下。”
须白老翁伸手去拦，还是老者手快，捡起黑衣换个地方重新落下。
……
又不到一刻钟，花白老者伸手又要悔棋，被老翁一巴掌拍开。
老翁吹鼻子瞪眼，“怎么一点棋品都没有。”他扭头看向陈天一，“小伙子，会下棋不？你来。”
陈天一摆摆手，“别，还是你们来。我连五子棋都下不好，更别说围棋。”
“五子棋？这是哪种玩法。”老翁好奇。
陈天一拉回话题，“玩法比这个差远了，你们还是继续下吧。”
老翁也不坚持，回头打算继续，却见棋盘上空空如也。
黑白子安静的躺在各自的棋罐中。
花白看着一手执黑棋，“看什看？要开始了。”
“啪。”落下一子。
“…”
期间沉默了许久，老翁笑呵呵开口。
“话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两首诗词，你读过了没？”
花白老者盯紧棋盘愁眉不展，“看了，绝世佳句。只是有些地方尚有不懂，例如那黄河是何处，岑夫子与那丹丘生是谁？”
老翁摇头，“这点老夫也不明白，小伙子你知道吗？”
“我？”陈天一指着自己，语气随意:“谁知道呢？万一是抄的呢？”
“抄的？”花白老者挑眉，抬头看了眼陈天一，又继续埋头盯着棋盘苦思。
两名老人下了许久，陈天一看着一面倒的局势有些无聊，告辞离开。
陈天一走后，这位须发皆白的老翁看着依旧皱眉的花白老者开口。
“如何？”
老者抬头。
“心性自然不坏，你当真想要教他东西？”
“如此璞玉，为何不可。”
“他是陈家人。”
“有教无类。”
“陈寅一死，陈家无人幸免。”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之后的事得看他自己。”
“陈寅不会放人的，”
“所以老夫这不是偷偷的了。”老翁呵呵一笑。
花白老者看向这名己经打定主意的老翁，不再开口劝阻。
谁能想到德高望重的明德先生，此时像个无赖一样。
他想到陈天一对于那两首诗的说辞，“那小子说诗词是抄的，你如何想？”
老翁轻轻落下一指。
“你一个当朝大儒，什么诗词没见过？这两首诗，你看哪个名家写出不大肆宣传？”
“也是。那这小子为何这样说？”
“谁知道呢？万一真抄呢？”老翁呵呵笑着，“你是不是挪子了？”
“没有，你年纪大了，眼花。快落子…”
当日无事，第二天上午。
陈天一打着哈欠在街道上巡逻。
铁牛为了让他更快适应，分配了两名队员给他。
一名表示今日己经归队的王竹使，另外一名是一位一境的菊使。
陈天一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一辆马车在其身旁停下。
车帘掀开，何方宇身着白裘露出半个头。
“陈兄穿上这一身，当真非凡。”
陈天一一笑，“你这一身白也不差，专程等我的？”
何方宇点头，“也不算，方才透过帘布看到陈兄，自然过来打个招呼。话说陈兄身边总是热闹非凡，听闻昨日又出了一件趣事。”
“也不算趣事吧。”陈天一摇头，语气有些沉重，“看样子你也听到了一些，那些女子的遭遇，不算有趣。”
何方宇也收敛笑意，嘴角略微意味深长的苦涩，“人生在世，总有身不由己。趣不趣的，看开便好。”
陈天一略带好奇的问道:“话说何兄为何这般到处找乐子？”
“陈兄以后会知道的。”
何方宇看了陈天一一眼。“话说陈兄知道吗，你昨天做的事不算小，却没有引起轰动的原因？”
“为何？”陈天一好奇。
“自然是发生了更加有趣的事。”何方宇的头靠近车窗，一脸神秘。
“昨晚，大理寺的卷宗被盗了！虽然这事被压下来没传开，不过城里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
陈天一一怔，随即想起今日街道上的治安是要严上许多，只是当时没有多想。
“陈兄你可得多注意一些，以你的体质，在下觉得你迟早会遇上。”
陈天一翻个白眼，这人怎么这样乌鸦嘴。
寒暄几句，何方宇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吩咐马车离开。
就这样，时间到了夜晚，铁牛己经回去。
虽然是都城，但是夜晚大部分地方依旧冷清。
再加上明里暗里的戒严，更是人烟稀少。
陈天一正打着哈欠在一处房檐上看月亮，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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