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笼罩着六榕寺巍峨的花塔。阿警与阿辉踩着满地碎瓷片踏入寺院,残破的琉璃瓦上凝结着暗红血渍,与塔檐悬挂的铜铃上符咒相互呼应。塔基处散落着绣着金线牡丹的帕子,每块帕子都用朱砂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正是近半年失踪的年轻女性。
"整座塔就是个巨型镇魂钟。"阿辉的罗盘指针疯狂倒转,"每敲响一次铜铃,就会有一缕生魂被抽离。"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塔壁砖缝渗出的黑色粘液上,那些粘液正沿着地面蜿蜒成阵,组成倒转的八卦图案。
塔内传来阵阵木鱼声,却夹杂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响。两人顺着盘旋的阶梯向上,每层墙壁都嵌着青铜灯台,灯油竟是用少女的眼泪熬制。行至第七层,眼前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十二根雕花梁柱上绑着昏迷的少女,她们脚踝缠着红绸,脖颈处纹着金线牡丹,与祭坛上的婴魂如出一辙。
"来得正好。"穿长衫的老者端坐在蒲团上,手中二胡弓毛滴着鲜血,"六榕寺塔是镇邪司最后的封印之地,也是邪修重生的祭坛。"他手腕翻转,二胡化作青铜锁链,瞬间缠住两人脚踝。锁链表面刻满符咒,与塔内阵法共鸣,爆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阿警挣扎着掏出三件法器,却发现它们在塔内阵法中失去光泽。老者阴森一笑,抬手敲响塔顶铜铃。震耳欲聋的声响中,所有少女脖颈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她们的魂魄化作黑雾,顺着塔身符咒流向塔顶。塔尖传来骨骼重组的脆响,南洋邪修的虚影逐渐凝聚。
"当年镇邪司用七十二少女的魂魄将我封印,如今,我要用她们的后代完成献祭。"邪修的声音穿透云层,他虚影所过之处,铜铃符咒燃起幽蓝鬼火。阿辉突然想起永兴号账本里的记载:"破阵需以镇邪司血脉为引,以三魂七魄为祭。"
"你看这塔尖。"阿辉指向塔顶的鎏金葫芦,葫芦表面隐约可见褪色的"镇邪司"字样,"百年前镇压邪修的,就是这个葫芦。"话音未落,塔内阵法突然运转加速,两人脚下浮现出血色八卦阵,无数怨灵从阵中涌出。这些怨灵脖颈都系着绣有金线牡丹的红绳,正是被邪修吞噬的少女。
千钧一发之际,阿警咬破舌尖,将血滴在三件法器上。法器顿时光芒大盛,与塔身符咒产生剧烈冲突。老者脸色骤变,操控二胡射出无数血箭。阿辉甩出墨斗线,墨线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血箭。锁链与血箭碰撞,爆发出的能量震碎了塔内琉璃窗。
"你们以为靠蛮力就能破阵?"邪修虚影化作万千血蝶,每只血蝶翅膀都印着镇邪司符咒,"镇邪司的后人,早就成了我的容器。"他话音刚落,被绑少女同时睁开血红双眼,她们体内涌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聚魂阵。
阿警突然注意到老者袖口露出的胎记——倒转的八卦图案。"原来你就是镇邪司最后的血脉!"阿警大喊,"百年前你祖先背叛师门,与邪修勾结!"老者狰狞一笑,身体开始透明化:"没错!我要让镇邪司的封印永远成为邪修重生的钥匙!"
阿辉从背包掏出从陈家祠带出的半块腰牌,与阿警手中的玉牌、残片拼凑完整。完整的镇邪司令牌爆发出耀眼白光,白光中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镇邪司初代传人将邪修封印在六榕寺塔,却被徒弟背叛,徒弟偷走三件法器,与邪修达成永生契约。
"现在的文物局副局长,就是你徒弟的转世!"阿警怒喝,"你们用百年时间布局,就是为了让邪修重生!"老者发出刺耳的笑声,操控塔内阵法掀起血浪。阿警将三件法器嵌入塔身八卦阵眼,法器与塔内符咒碰撞,整座塔开始剧烈摇晃。
琉璃瓦如雨点般坠落,塔内梁柱开始崩解。邪修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在白光中逐渐消散。被绑少女的魂魄从黑雾中挣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三件法器。老者见势不妙,化作血雾想要逃离,却被阿辉甩出的墨斗线缠住。
"镇邪司的规矩,叛徒当诛。"阿辉将墨斗线点燃,金色火焰瞬间吞噬老者。老者在火焰中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化作飞灰。与此同时,塔顶鎏金葫芦开始吸收邪修残余的力量,塔内所有符咒发出耀眼光芒,最终归于平静。
晨光刺破云层,六榕寺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阿警和阿辉解救了所有少女,在塔底密室找到镇邪司失传百年的典籍。典籍最后一页用血书写着:"邪修未灭,轮回不止。唯有心怀至善,方能斩尽魔障。"
暴雨后的街道焕然一新,文物局副局长因多项罪名被捕。阿警和阿辉将三件法器重新封印在六榕寺塔,鎏金葫芦表面的符咒再次亮起,守护着这座城市。夕阳西下,两人站在塔顶眺望羊城,远处茶楼的灯笼重新亮起,只是再也没有绣鞋咒影的传说。
然而,在城市某个阴暗角落,一只绣着金线牡丹的红鞋突然微微颤动。鞋尖处,一滴鲜血渗入地底,顺着古老的符咒脉络,流向远方。夜色中,若有若无的二胡声再次响起,伴随着铜铃轻响,仿佛在诉说着——故事,从未真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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