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的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拂过哪吒的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和那句暧昧至极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靠得极近，近到哪吒能清晰的看到他眼底流动的银色光泽，那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情绪，又仿佛只是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冰冷。
“喜欢。”
敖丙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问，又像是在肯定什么。
他没有给哪吒任何逃避的机会，银色的眸子牢牢地锁定住哪吒的视线，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哪吒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喜欢？
喜欢什么？
被这一莫名其妙的家伙抵着肩膀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还在做梦，一个比之前更加荒诞离奇的梦。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哪吒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干涩得像是沙漠里风化的岩石。
他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难道是梦里？
敖丙似乎对哪吒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微微侧过头，银色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更显得神秘莫测。
“你捡起我的那天，在海边。”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海边？
哪吒再次努力回忆。
当时他只是觉得那石头好看，随手放进了口袋，根本没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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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能只是随便说说。”
哪吒试图辩解，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随便说说？”
敖丙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人类的喜欢，就是如此廉价的东西吗？”
哪吒被敖丙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仔细审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被无限放大，无处遁形。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敖丙，并非他所理解的人类，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
“我……”
哪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总不能说，他对一块石头说喜欢，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吧？
这样说出来，岂不是显得更加轻浮和敷衍？
可他起初就是看见个好看的石头，才说喜欢的啊！
就在哪吒语塞的时候，敖丙突然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哪吒的脸颊，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我讨厌谎言，更讨厌骗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哪吒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敖丙那双银色的眸子，如同两盏幽冷的灯火，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放大，首至占据了他整个世界。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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