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芳是个干实事的,他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太子殿下。
外事部?这是一个全新的部门,又是一个全新的词汇和概念,没有任何先例可循。为了更好地领会皇上的意图,也为了更快地开展工作,陈书芳带着满满的诚意和虚怀若谷的精神,带着一罐他家没有夫人酿的桂花酿,在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去太子府登门拜访。
刘巳在外书房接待了陈书芳。
陈书芳是一位年逾三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面目清朗,不怒自威,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可以说,皇上还是非常会选人的,刘巳觉得这个人很有外交家地风采。
陈书芳把酒罐递给游兴,对刘巳弯腰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打扰殿下休息了,微臣带来一罐自酿的桂花酿,请殿下品尝。”
刘巳微笑着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这里不是朝堂,陈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分宾主落座,游兴端上一壶茶,并给两人斟了茶,就退出去守在门外。
陈书芳有些紧张,他之前因为官职低,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太子,所以很少拘束。他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对面,看到刘巳鼓励的目光,他无形中受到了一丝鼓舞,连忙说道,“殿下,今天微臣冒昧叨扰,说想请教一些有关外事部的事情。因为没有先例可循,微臣愚钝,还请殿下多多指教。”
刘巳等他说完,微笑着开口道,“陈大人不妨先说说你的见解。”
说起了公事,陈书芳也不似刚才那样紧张了,他说道,“臣以为,外事部应该是我朝与其他国家交往的桥梁,是外交尊严的捍卫者,是我朝经济繁荣的开拓者,是与各国之间互利合作的协调者。这就是需要我们首先精通其他各国的语言,熟知他们的风土人情以及文化,了解各国的政权变更和军事乃至经济动态。如此,我们才能顺利开展工作,为朝廷效力。”
刘巳听了陈书芳的话,频频点头,“陈大人说得很对,也很全面。孤建议你们首先要建立一个教授外国语言的书院,我们急需这方面的人才。同时要先把外事部的架构建立起来,编写程序章程,按章办事,有条不紊嘛。既然是一个全新的部门,也不必循规蹈矩,怎么顺手怎么来,建立若干个平行的下属部门,比如经济司、军事司、礼宾司、舆情司……等等,孤这只是抛砖引玉,具体如何还是由陈大人决定。当然,需要调动任用官员,你拟个具体名单,呈报上去,孤会跟陛下尽力促成。”
陈书芳从太子府出来,心中己然有了成算,走路都带风了,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送走陈书芳,刘巳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那就是那几名倭寇俘虏,虽然他们现在似乎也留着没有什么用处,但当初他毕竟答应小泉次郎条件了,而小泉次郎也帮助他顺利剿清了黑田和滨口在那片海域的海盗组织。于是他带着游兴出门往城北而去,到了牢房,他进了一间审讯室,令人把小泉次郎带来。
小泉次郎早己存了死志,他唯一的执念就是不要连累了家人。他一进审讯室,见到大奉的太子殿下,连忙弯腰鞠躬,“尊贵的殿下,您要求我办的事情都己经全部完成了,请问您现在找我来,是想兑现您答应我都事情了吗?”
“はい、あなたは私にその何人かの捕虜をどのように扱わせたいですか?(是的,你希望我怎样处理那几位俘虏?)”刘巳开口问道。
小泉次郎听到刘巳居然能够很流利地说他们国家的语言,不由得一愣,他还以为站在太子身后的人是通事呢。
游兴也很意外,哇!我们家殿下居然会说外国话呀!真是太厉害啦!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太子殿下本来就博学多才,会说外国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小胸脯挺得更好高啦!仿佛会说外国话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样!
小泉次郎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特别是看着太子身后那个家伙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很快就接受了人家太子殿下博学多才的事实,恭顺地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憋让他们活着回到倭国,对我的家人造成伤害就好。”
刘巳又问道,“那么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
小泉次郎身体猛地一振,他迅速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刘巳,“殿下您什么意思?还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刘巳微笑着点点头,“你很聪明,如果我想让你为我做事,你可愿意?”
小泉次郎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在黑田家所受到的屈辱,咬咬牙说道,“只要您能保证我的家人的安全,我很愿意为您效劳。”
刘巳认真地说,“你的家人的安全,我暂时还保证不了,因为我现在还不能把手伸那么长。但是,我可以保证那三名俘虏不会回到倭国。”
“好,我答应了,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小泉次郎长舒了一口气,痛快地回答道。
刘巳接着问道,“你识字吗?”
小泉次郎有些羞愧地回答,“不会。”
刘巳有些遗憾地说,“那也没关系,孤给你安排一名通事,你把你所知道的有关倭国的一切,记住,是一切,事无巨细,逗说出来,让通事记录下来,你可能做到?”
小泉次郎迟疑地回答,“酒这些?能做到。”
刘巳又补充道,“拟首先把那三位俘虏的相关部门分说清楚,越详细越好。”
“是,明白了。”小泉次郎顺从地回答。
很快,刘巳就把之前跟他们一起去剿匪的一名通事借调出来,专门记录小泉次郎的供述。
这名通事姓陈,名保成,是陈书芳地亲侄子,他从小就聪明伶俐,展现出很强的语言天赋,也因此被陈书芳看重,带在身边着重培养,因为大奉官员有举荐制度,陈书芳就举荐陈保成做了一名通事,一开始是从九品,现在己经是正八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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