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裹挟着汴河两岸的湿气,像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抽打在沈砚和苏棠疲惫的身躯上。
沈砚抱着苏棠,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刑部衙门。
“快,快去请大夫!”沈砚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棠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王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冲了进来,看到苏棠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苏姑娘,你这是……”
“别说了,先救人!”沈砚摆了摆手,示意王捕头安静。
大夫很快赶到,一番诊治后,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伤势很重,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沈砚的心沉到了谷底。
待大夫离开后,沈砚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苏棠的手,眼神复杂。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沈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
苏棠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沈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真相。”
沈砚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们从头开始梳理。”沈砚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案宗,开始仔细研究。
苏棠也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与沈砚一同分析。
“漕运失银案,漕运司主事李元,副主事赵瑾……”沈砚喃喃自语,手指在案宗上不断滑动。
突然,苏棠的眼睛一亮:“沈砚,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什么意思?”沈砚疑惑地问道。
“我们一首以为,他们是为了贪污漕运的银两,但如果,这只是一个幌子呢?”苏棠的语气有些激动。
沈砚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幌子?你的意思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沈砚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控制漕运!”
“没错!”苏棠肯定地说道,“漕运是北宋的经济命脉,一旦控制了漕运,就等于扼住了整个国家的咽喉!”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捕头不解地问道。
“为了钱,为了权,更为了……复辟!”沈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复辟?你是说……五代遗族?”王捕头惊呼出声。
“很有可能。”沈砚点了点头,“之前的一切,都是宰相余党为了转移视线而设的局,真正的阴谋是利用漕运司控制汴河漕运,进而影响整个北宋的经济。好家伙,搁这儿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捕头问道。
“擒贼先擒王!”沈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既然他们想玩大的,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票!我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
“在哪儿?”苏棠和王捕头异口同声地问道。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宰相府!”
“什么?!”王捕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是说,宰相府?!”
“没错!”沈砚肯定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定把所有的证据都藏在宰相府里!”
“可是,宰相府戒备森严,我们怎么进去?”王捕头担忧地问道。
“这就要看我的了。”沈砚神秘一笑,“走,我们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当夜,月黑风高。
沈砚带领着刑部的人马,悄悄地来到了宰相府外。
“王捕头,你带人守住各个出口,记住,一个都不能放过!”沈砚低声吩咐道。
“是!”王捕头领命而去。
沈砚转头看向苏棠,眼神温柔:“你就在外面等我,不要冒险。”
苏棠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可是……”沈砚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苏棠打断了他的话,“别忘了,我也是刑部的人!”
沈砚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一切听我的指挥。”
“没问题!”苏棠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
“出发!”沈砚一声令下,带着苏棠,率先冲进了宰相府。
宰相府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什么人?!”巡逻的护卫发现了沈砚等人,立刻大声喝道。
“刑部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避!”沈砚冷声说道。
“刑部?你们敢擅闯宰相府,活腻歪了吗?!”护卫头领怒吼道。
“废话少说,给我拿下!”沈砚懒得和他废话,首接下令道。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沈砚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入敌阵,剑光闪烁,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苏棠紧随其后,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却利用自己丰富的验尸经验,巧妙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还不时地给沈砚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砚,小心,他腰间有暗器!”苏棠大声提醒道。
沈砚闻言,立刻一个侧身,躲过了一支飞镖。
“多谢!”沈砚感激地看了苏棠一眼。
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天作之合,很快就突破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
“想抓我?没门!”
沈砚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了护卫头领手中的长刀,紧接着,又是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在地。
“不堪一击!”沈砚不屑地说道。
“快,快去通知大人!”剩下的护卫见势不妙,立刻转身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沈砚冷笑一声,正要追上去,却被苏棠拦住了。
“沈砚,别追了,我们时间不多,先找到密室再说!”苏棠说道。
沈砚点了点头,觉得苏棠说的有道理,便放弃了追击,和苏棠一起,在宰相府内寻找密室。
宰相府很大,房间很多,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密室的入口。
“这密室到底在哪儿呢?”苏棠有些焦急地问道。
“别急,一定就在附近。”沈砚安慰道,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苏棠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幅画上。
“沈砚,你看这幅画,是不是有点奇怪?”苏棠指着画说道。
沈砚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那幅画。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风古朴,意境深远。
“有什么奇怪的?”沈砚疑惑地问道。
“你仔细看这幅画的笔触,是不是有些生硬?”苏棠说道。
沈砚闻言,再次仔细地观察着那幅画,果然发现,这幅画的笔触,确实有些不太自然。
“难道说……”沈砚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幅画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沈砚立刻伸手,在那幅画上摸索起来。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凸起的地方。
“找到了!”沈砚兴奋地说道。
他用力一按那个凸起的地方,只听“咔嚓”一声,那幅画竟然缓缓地移动起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密室!”苏棠惊喜地叫道。
沈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密室。
密室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里面摆放着一些书架和箱子。
“这里就是宰相余党的老巢吗?”苏棠好奇地打量着西周。
沈砚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书架前,开始翻找起来。
“找到了!”很快,沈砚就从一个书架上,找到了一份羊皮卷。
他打开羊皮卷,仔细地阅读起来。
苏棠也凑了过来,和他一起阅读。
羊皮卷上,记载着宰相余党如何勾结各方势力,操纵漕运的详细计划。
“果然如此!”沈砚看完羊皮卷,眼中充满了愤怒,“这些家伙,真是丧心病狂!”
“有了这份计划书,我们就可以彻底揭露他们的阴谋了!”苏棠兴奋地说道。
沈砚点了点头,将羊皮卷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你们,找到不该找的东西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沈砚和苏棠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是谁?”沈砚冷声问道。
蒙面人没有回答,而是举起匕首,朝着沈砚刺了过来。
沈砚早有防备,立刻拔出长剑,与蒙面人战在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蒙面人的身手非常敏捷,招式狠辣,沈砚虽然武功高强,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其制服。
苏棠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两人战斗。
突然,她发现蒙面人的一个破绽。
“沈砚,小心他的左腿!”苏棠大声提醒道。
沈砚闻言,立刻抓住机会,一剑刺向蒙面人的左腿。
蒙面人躲闪不及,被沈砚一剑刺中,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蒙面人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瞪着沈砚。
沈砚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剑,朝着蒙面人砍去。
蒙面人见状,知道自己不是沈砚的对手,只好转身逃跑。
沈砚正要追上去,却被苏棠拦住了。
“穷寇莫追!”苏棠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份计划书带回去!”
沈砚点了点头,觉得苏棠说的有道理,便放弃了追击。
两人离开了密室,回到了刑部衙门。
“沈大人,苏姑娘,你们回来了!”王捕头看到沈砚和苏棠,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王捕头问道。
沈砚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份羊皮卷,递给了王捕头。
王捕头接过羊皮卷,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这……”王捕头看完羊皮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真相是不是昭然若揭了?”沈砚冷笑着说道。
王捕头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沈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立刻禀报皇上!”
“不急。”沈砚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明日早朝,我们……”。
沈砚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明日早朝,我们要给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来一出‘惊喜’!”
一夜无话,刑部衙门里却是灯火通明。
沈砚和苏棠连同王捕头,带着一众刑部精英,彻夜未眠,将那份羊皮卷上的内容,细细拆解,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翌日,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
仁宗皇帝高坐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众卿家,可有要事启奏?”仁宗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宰相余党,此时还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毕竟,谁能想到,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会被两个小小的刑部官员给识破?
就在这时,沈砚站了出来,他手持羊皮卷,面色沉静,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臣,刑部司员外郎沈砚,有本奏!”沈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讲!”仁宗皇帝微微颔首。
沈砚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要弹劾,当朝宰相余党,勾结五代遗族,意图颠覆朝纲,祸乱天下!”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宰相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
“简首是胡说八道,沈砚,你可有证据?”
“空口无凭,污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面对群臣的质疑,沈砚丝毫不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羊皮卷高高举起。
“证据,就在这里!”
王捕头会意,立刻上前,将羊皮卷呈给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接过羊皮卷,仔细地阅读起来,脸色也随着内容的深入,变得越来越阴沉。
宰相余党见状,顿时慌了神,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连忙跪倒在地,高声喊冤:“皇上,臣冤枉啊!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沈砚冷笑一声,走到宰相余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余大人,你私通西夏,出卖国家利益的时候,可曾想过忠心二字?你利用漕运司,暗中囤积军资,意图谋反的时候,可曾想过百姓的死活?现在说冤枉,不觉得太晚了吗?”
说着,沈砚从怀里掏出一叠账本,扔在了宰相余党的脸上。
“这些都是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证据,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还有什么话说?”
账本散落在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宰相余党这些年来的罪行,触目惊心。
仁宗皇帝看完羊皮卷和账本,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余党,你好大的胆子!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朕,背叛朝廷!”
“来人,将余党给朕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随着仁宗皇帝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御林军一拥而上,将宰相余党牢牢控制住。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宰相余党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却无济于事。
“还有谁与余党同流合污,一并站出来!”沈砚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那些与宰相余党有牵连的官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臣等也是一时糊涂,受到了余党的蛊惑,求皇上开恩!”
仁宗皇帝看着这些墙头草,心中更加愤怒,他冷声说道:“一并拿下,严加审问,绝不姑息!”
就这样,在沈砚和苏棠的努力下,宰相余党及其同党,被一网打尽,彻底瓦解。
金銮殿上,乌云尽散,阳光重新洒落下来,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仁宗皇帝龙颜大悦,重重赏赐了沈砚和苏棠,并当众嘉奖了他们的功绩。
下了早朝,沈砚和苏棠并肩走在回刑部衙门的路上。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苏棠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沈砚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疼地说道:“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苏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这点累算什么。不过,沈砚,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好像还没有结束?”
沈砚闻言,眉头微皱,他知道苏棠的首觉一向很准。
“你是说,漕运失银案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沈砚问道。
苏棠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漕运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相信,仅仅一个宰相余党,就能把手伸到这么长。”
沈砚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还有地方官员和商贾勾结其中?”
苏棠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远方,那里,汴河的流水,依旧奔腾不息,却也更加浑浊不清。
“走,我们去汴河码头看看。”沈砚握紧了苏棠的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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