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
“我们，我们错在……”
秦惜若和殷素离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因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怎么“死”的。
明明神霄真君所用的力量，并未超出她们所能应对的范畴。
而且手段极其简单，根本就算不上精妙。
若是见招拆招，她们至少有九种以上的办法，可以将其破解。
但是临场斗起来的时候，结果却极其惨烈。
明明是最简单的手段，却达到了最残忍的效果。
虾仁猪心！
“玉蟾儿，你说，她们犯了什么错？”
眼看两人说不上来，神霄真君话锋一转，又看向了自己新收的小徒弟。
“这个，那个，我……”
白如晦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却也是嗫嗫无言。
最后满脸羞愧的站起身来，对着神霄真君躬身下拜。
“徒儿年幼无知，还请恩师责罚！”
其实白如晦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两位师姐其实别无错处，唯一的错就是“太年轻”。
说白了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临场反应太差。
而且太过于急着表现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最厉害的手段，通通都展示出来。
结果却是过犹不及，倾尽全力之下，反而来不及变招。
所以才会被神霄真君，如此轻易的戏耍了一通。
这一点，不止是白如晦，在场众人当中，估计绝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
毕竟散人道途艰难，哪一个不是踏着累累白骨，方才有些许成就的？
如果说秦惜若和殷素离，属于温室里的花朵。
那么在场众人，绝大部分都是刀尖上跳舞的杀胚、亡命徒。
实力或许不强，但实战经验绝对丰富。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实话就该说吗？
有些话说出来，会让别人很难堪的！
尤其是白如晦，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加油添醋。
毕竟他们首先是同门，然后才是竞争者。
如果白如晦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只想着表现自己的话。
表面上或许能得几句称赞。
但绝对会在神霄真君的心里狠狠丢分。
而且两位师姐，也会恨透了他，以后估计再难亲近了。
别忘了，锦霞可是曾经提醒过他的。
神霄真君最不喜规矩，而最乐于看到的，就是门下弟子能跟家人一般相处。
这种要命的忌讳，白如晦怎么可能忘记？
事实上，锦霞透露出来的每一个讯息，他都曾经逐字逐句分析，并且牢记于心。
江湖不止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
谨言慎行，可不是一句口号。
而是渗透进他骨子里，被当成行事准则奉行的“天规”。
最重要的是：白如晦就算表现得再“拙劣”，也不会在神霄真君这里丢分。
毕竟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
谁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有过高的要求呢？
甚至于，就连秦惜若和殷素离，都会因此而对他心生“感激”。
果不其然，白如晦的“拙劣”表现，并未引来斥责。
而两位师姐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变得缓和了许多。
“论剑斗法，最重要的便是如意二字。”
神霄真君淡淡道：“出手须留三分力，方可掌控由心、随机应变，须知过犹不及。
譬如飞剑之法，固有绝巅三绝剑之说，但快慢随心、变化如意的基础剑诀，若是用好了，同样可将敌手斩落剑下。
天下基础剑诀，无非就是“快”、“慢”、“轻”、“重”、“缠”、“卷”、“震”、“掠”、“刺”、“斩”、“削”、“绕”等变化而己。”
神霄真君也不藏私。
顺势便将基础剑诀的诸般变化、运使手法，以及各种情况下的正确应对，尽皆都一一娓娓道来。
明明所讲只是最基础的剑式变化。
但从神霄真君口中说出，竟也是精妙万分。
一众人等皆是听得如痴如醉。
白如晦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并不懂什么驭剑手诀、飞剑之术。
但是其中的理念，却都是相通的。
无非就是提剑杀人、兵不厌诈而己。
哪怕不懂飞剑之术，也不影响他字字牢记，从中汲取宝贵的斗法经验。
尤其是有关如何应对，精擅飞剑之术的敌人这一块。
白如晦更是逐字学习，听得如饥似渴。
而且触类旁通之下，有关“太阴龙蜈刀”和“盘黎七杀刀”的运用，亦是让他受益匪浅。
明面上的层次，或许并无提升。
但是在斗法当中，却可运用得更加顺心如意。
等于是变相的提升了他的斗法实战能力。
而且是极大的提升！
不过神霄真君也并未深入讲解，也不管众人能否理解。
只是一味讲述，语速快如利剑，节奏变幻不定。
短短一柱香的功夫，就己将诸般基础剑诀讲完。
哪怕是禀赋出众如白如晦，也只能勉强记下，等待以后细细琢磨、慢慢参悟。
不过幸好他有“惊世智慧”，倒也不惧遗漏。
只因随着神霄真君讲完。
“大罗宝鉴”之上，便缓缓凝聚出了一枚，如虚如幻的剑箓。
有关基础剑诀的诸般变化，皆是在其中若隐若现。
“斗剑之法，在勤，在练，在斗，非杀伐不足以为剑。”
最后一句说完，神霄真君便果断住口不言。
好似在等众人，将她所讲内容消化。
但是几个呼吸后，她却忽然看向了白如晦。
“玉蟾儿，为师看你面带喜色，好似有所感悟，可愿为我而戏？”
听得这话，白如晦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开口婉拒。
毕竟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入道尚且不足月余。
修炼速度快，可以用天赋异禀来解释。
但如果连斗法能耐，都“天生”出众的话。
那就太扎眼了！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迎上了神霄真君，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个无端的念头，突兀在他心中升起。
如果此时推拒的话，或许会让自己错过一个莫大的机缘。
这个念头起得毫无来由，但却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脑子。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白如晦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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