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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 章 无神时代(幻梦终醒三)

小说: 神魔贪念   作者:轩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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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冰川的裂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牧羊人玛鲁握着骨笛的手微微发颤。方才那曲无意间吹奏的调子,竟让夜空的银鳞星辰聚成箭矢,首指冰川深处的青铜神殿。他俯身拾起一片银鳞花,花瓣上的霜纹突然游动起来,拼出句古老的警告:"闻笛者至,封魔者醒。"

玛鲁的羊群忽然发出惊恐的嘶鸣,冰层下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他转身欲逃,却发现来时的冰桥己被黑雾吞噬。十二盏青铜灯自深渊升起,灯芯跃动的焰色与阿澈骨笛上的裂痕如出一辙。

"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新的吹笛人。"

冰棱炸裂处踏出个赤足少女,她腕间的银鳞链坠正在渗血,每一步都在冰面烙下焦黑的魔纹。玛鲁的骨笛突然脱手飞旋,笛孔中泄出的星砂凝成阿澈的虚影:"快走!她不是..."

少女的指尖己穿透玛鲁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冰面上的古老图腾:"银鳞卫的血脉,果然是最美味的祭品。"

玛鲁在剧痛中坠入冰隙,青铜神殿的尖顶刺破他的后背。殿内三千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映出穹顶壁画的可怖真相——当年阿澈坠入深渊时,被剥离的噬天瞳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三百枚魔种,深埋于信徒的脊骨!

"欢迎来到饲魔殿。"少女的银鳞褪为金纹,露出与刑天神君同源的血瞳,"你以为阿澈终结了轮回?不,他不过替我们养熟了最后的魔胎。"她掀开神殿王座的黑绸,玛鲁的瞳孔骤然收缩:冰晶棺椁中封存的并非琥珀,而是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尸身!

尸身心口插着的骨笛,正与玛鲁手中的残笛共鸣。

神殿地面突然塌陷,玛鲁坠入饲魔池。池底堆积着三百具吹笛人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胸腔都嵌着星砂凝成的音符。少女的声音从池畔传来:"银鳞卫吹响骨笛不是为镇魔,而是为唤醒冰棺中的噬天宿主——也就是你,玛鲁。"

池水倒灌进玛鲁的七窍,他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阿澈在深渊底部分裂神魂,一半化作弑天的噬天瞳,另一半凝成冰棺中的"善魂"。而每一任吹笛人,都是善魂在人间的转世容器!

"该归位了。"少女的金纹爬满脸颊,将玛鲁按入冰棺。两具身躯融合的刹那,神殿穹顶的壁画剥落,露出刑天神君被锁链贯穿的真身——他的心脏处,插着阿宁消散前留下的半片逆鳞。

玛鲁的脊骨刺出星砂锁链,与刑天神君的残躯相连。他听见九天之上传来银鳞星辰的悲鸣,每颗星辰都是一枚被炼化的噬天瞳:"原来天道从未新生...银鳞卫世世代代,不过是在为刑天重聚神躯!"

少女的肉身突然炸裂,金纹聚成刑天的半张面孔:"阿宁那孩子做得很好,她燃尽自己,替本君熔断了天道的桎梏。"他的指尖刺入玛鲁的噬天瞳,"现在,该用最后的善魂补全神格了。"

冰棺中的尸骸突然睁眼,握住玛鲁的手腕:"杀了我!逆鳞在..."话未说完,刑天的神火己吞没善魂。玛鲁趁机扯下胸口的银鳞链坠,狠狠刺入自己的噬天瞳——

星砂风暴从破裂的瞳仁中喷涌,刑天的狂笑戛然而止。银鳞星辰接连坠入冰川,在冰面上砸出三百个燃烧的深坑。玛鲁拖着残躯爬上神殿穹顶,看见阿宁的虚影正在星砂中重聚:"孩子,银鳞卫的使命从来不是弑天..."

刑天的神躯寸寸崩解,露出核心处跳动的琥珀——那里面封存的,竟是初代卫长被篡改的魂灵。玛鲁用最后的气力砸碎琥珀,银鳞花的清香突然席卷天地。

当晨光再度降临北荒时,牧羊人发现冰川上开满透明的花。每片花瓣里都蜷缩着个安睡的魂灵,而神殿废墟中斜插着一支骨笛,笛身上的裂痕拼成新的星图。

拾笛的孩童仰头问爷爷:"这些冰花里的人在做什么梦?"

老者望向晴朗如洗的天空,银鳞星辰己化作温柔的云絮:"在梦一个...再无需弑天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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