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寒靠着墙，银灰色的头发乱得像草，嘴角的痞笑淡了些，眼底闪着复杂的光。
“张彪走了。”苏黎低声开口，盯着萧夜寒，冷冷地说，“你这老大当得挺热闹。管不住人，还指望我们跟你抢基地？”
萧夜寒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点自嘲，“老二那脾气，我早知道他憋不住。不过他敢带人走，我也没想到。你放心，我收拾得下。”
“收拾得下？”陆霆渊冷哼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语气硬得像铁，“他带走三个，手里还有武器。出去一闹，你这叛军还剩多少人能用？别到时候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擦屁股？”
萧夜寒眯起眼，转头看向陆霆渊，笑得痞帅却多了几分冷意，“你这家伙，嘴硬得跟石头似的。我的人我自己管，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说得对，他带人走是个麻烦，我得想想怎么堵这窟窿。”
“堵窟窿。”苏黎皱眉，冷声说，“你最好快点想。他要跟丧尸一起来闹，咱们这破地方撑不住。你打算怎么办？坐着等死？”
“坐着等死可不是我的风格。”
萧夜寒站首身，低声说，“张彪那家伙，心眼小，脑子也不够用。他带人出去，八成是瞎闯。我打算派人盯着他，顺便摸摸情况。如果他真敢回来捣乱，我亲自废了他。”
“亲自废了他？”
顾言泽推了推眼镜，走过来，低声说，“你这计划听着不错，可执行起来没那么简单。叛军现在人心不齐，张彪走了，其他人未必服你。你派谁去盯？靠得住吗？”
“靠得住。”
萧夜寒低声说，眼神扫过大厅，“瘦子那几个，跟我时间长，敢打敢拼。我让他们去盯着，回来报信。至于其他人，不服也得服，我有枪，他们没胆。”
“没胆。”苏黎冷笑一声，低声说，“我看未必。昨晚我守夜，有人偷看物资箱。不是张彪那伙儿，是你留下的这些。你这老窝乱得像泥潭，别拖我们下水。”
“偷看物资？”萧夜寒皱眉，转头看向大厅，声音低沉，“谁干的。站出来。”
大厅里的人愣了下，面面相觑，没人吭声。
苏黎眯起眼，冷声说，“别装哑巴。我看得清楚，昨晚靠窗那家伙，瘦得像竹竿，拿枪的。你管不管。”
“瘦子。”萧夜寒低声喊道，一个叛军成员走了过来，二十多岁，瘦得像竹竿，手里拿着一把改装枪，眼神有点慌，“老大，我没……”
“没？”萧夜寒冷笑一声，走过去，低声说，“你当我瞎？偷看物资干嘛。想学张彪，带东西跑？”
“老大，我真没那意思！”瘦子急了，低声说，“我就是饿了，看看还有多少。没想拿！我跟了你三年，哪敢跑！”
“饿了。”萧夜寒眯起眼，低声说，“饿了就说，偷看算啥。规矩懂不懂。”
“懂。”瘦子咬牙，低声说，“我错了，老大。别赶我。”
“赶你？”萧夜寒冷哼一声，低声说，“留你也行。去盯张彪，回来报信。干不好，你就别回来了。”
“盯张彪？”瘦子愣了下，低声说，“老大，那家伙疯了，我怕……”
“怕就滚。”萧夜寒冷声打断他，“我不要废物。你去不去？”
“去。”瘦子咬牙，低声说，“我去。”他转身跑出去，脚步慌得像兔子。
“就这货。”陆霆渊冷哼一声，低声对苏黎说，“靠不住。跑半路就可能卖你。”
“苏黎皱眉，低声说，“萧夜寒管不住人，我早猜到了。咱们得自己留一手。”
顾言泽亦附和说，“我同意。物资得藏点，你的异能关键时候能用。张彪走了，夜凌还在，里外都不稳。”
“夜凌。”苏黎咬牙，低声说，“那家伙盯着我，我总得会会他。你们觉得他啥时候来。”
“不好说。”陆霆渊低声说，“他滑得很，可能等咱们乱起来再动手。我守着你，他敢来，我宰了他。”
“宰了他。”苏黎冷笑一声，低声说，“你倒是硬气了。行吧，你守着，我不信他能翻天。”
萧夜寒走回来，“他要翻，也得看我答不答应。张彪的事我解决，夜凌的事，咱们一起干。”
苏黎眯起眼，冷声说，“你先管好你这摊子。我可不想半路挨刀。”
萧夜寒笑得痞帅，“放心，我这人最护兄弟。你算半个，我罩你。”
苏黎冷哼一声，“别吹牛。管好你的人再说。”
天色渐暗，商场外传来一声低吼，像丧尸在废墟里晃荡。苏黎站在窗边，眯眼看着，低声说，“外头不安静了。张彪跑出去，八成引麻烦。”
“引麻烦。”陆霆渊走过来，“他那脑子，能干啥。跑出去喂丧尸还差不多。”
顾言泽推了推眼镜，“未必。他带了三个人，有枪有刀，可能想找个落脚点。咱们得防着他回来抢。”
萧夜寒插话，“他敢回来，我让他有命来没命走。瘦子盯着呢，有信我第一个知道。”
“第一个知道。”苏黎冷声说，“你这瘦子看着不靠谱。跑半路卖了你咋办。”
“卖我。”萧夜寒笑得意味深长，“他没那胆。跟了我三年，怕我怕得要死。”
苏黎皱眉，“怕你也没用。末世里，饿急了谁都翻脸。”
“那就看谁刀快。我不信他能翻出啥。”萧夜寒道。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像玻璃碎了。苏黎猛地转头，眯眼一看，一个身影站在废墟边，长发披肩，黑色斗篷随风晃动，眼底紫光一闪。
“夜凌。”苏黎咬牙，低声说，“他还真来了。”
“来了。”陆霆渊冷哼一声，手指攥紧匕首，低声说，“我下去会会他。”
“别急。”苏黎拉住他，冷声说，“他不简单。咱们一起。”
“一起。”萧夜寒笑得痞帅，低声说，“我喜欢这劲儿。走，看看他想干啥。”
顾言泽推了推眼镜，低声说，“他盯着苏黎，八成有戏。别硬上。”
苏黎冷声说，“他敢动，我砍了他。”
夜凌站在废墟边，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苏黎，你过来，我要和你谈。”
“谈？”苏黎眯起眼，冷声喊道，“要谈可以，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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