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入地平线，废墟被染上一层暗红，像是末世的最后一抹血色。
苏黎走在队伍最前，消防斧扛在肩上，步伐虽快却稳，她没回头，声音低沉而冷静：“天黑前再走十公里，找个落脚点。明天那队人马追上来，咱们得有准备。”
陆霆渊跟在她身侧，扛着物资的肩膀僵硬，手中多了一把从敌人那儿抢来的枪，弹夹只剩西发。
他低声道：“工厂还有三十公里，今晚赶不到。得找个能守的地方，废墟太多，露天不安全。”
“露天是死路。”苏黎目光扫过周围，低声道，“前面有座破加油站，地势高，能藏人。今晚在那儿歇，明天一早走。”
陆霆渊点头，皱眉说：“加油站有遮挡，但油罐可能漏，丧尸闻味儿会来。”
“丧尸来了就干。”苏黎语气冷淡，“比起人，丧尸好对付。走快点，别让追兵咬上尾巴。”
萧夜寒走在后面，铁棍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银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他喘着气，语气带点抱怨：“苏黎，你这赶路跟逃命似的，我这腿跑一天了，能不能稍微停停？我可不是铁打的。”
“停停？”苏黎瞥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停下来等着明天那二十多人拿枪崩你？跑不动就咬牙撑，人家可没给你喘气的机会。”
萧夜寒笑了一声，耸耸肩：“行吧，队长最大，我撑着呗。不过这天黑得跟墨似的，路上撞上啥可别怪我喊累。”
“喊累也没人理你。”苏黎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别掉队。”
顾言泽走在中间，手里拎着布包，脚步稳健。他推了推眼镜，低声道：“加油站是个不错的选择，地势高，能看到追兵动静。但咱们得留人守夜，二十多人不是小数目。”
“守夜是必须的。”苏黎点头，目光转向他，“你体力好，今晚你跟我轮着守。其他人歇着，明天得有力气跑。”
顾言泽应了一声，低声道：“没问题。我带了药，路上谁撑不住能撑一把。”
夜凌走在队伍末尾，黑色斗篷在夜色中几乎融为一体，紫色的眸子闪着幽光。他低声说：“我守后路，追兵靠近我能提前感知。”
苏黎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感知归感知，别跑太远。”
夜凌紫眸微闪，低声道：“放心。”他顿了顿，又道，“空间里的林若醒了，要放出来吗？”
苏黎皱眉，低声道：“放出来吧，给她点吃的，省着用。”
夜凌手一挥，林若从空间里跌出来，脸色苍白，喘着气站稳。
她揉了揉眼睛，低声说：“苏黎……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没扔下我。”
苏黎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走得动就跟上，别指望我背你。”
林若点头，咬着牙说：“我能走，不拖后腿。”
夜色渐浓，废墟间的风带着凉意，远处传来几声丧尸的低吼，像是在黑暗中游荡的幽魂。
队伍沉默前行，脚步声在碎石路上沉闷作响。
半小时后，破旧的加油站出现在视野中，油罐歪斜在一旁，站房墙壁裂开几道缝，屋顶塌了一半，但地势确实比周围高出不少。
苏黎停下脚步，眯眼打量，低声道：“这儿能用。进去看看，别有埋伏。”
陆霆渊点头，提着枪走在前头，推开站房的破门，里头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翻倒的桌子和散落的纸张。他低声道：“没人，安全。”
“安全就好。”苏黎走进去，把消防斧靠在墙边，转身对几人说，“今晚在这儿歇，天亮前走。陆霆渊，你和萧夜寒去周围转转，别让丧尸靠太近。”
陆霆渊点头，提枪出去。萧夜寒叹了口气，提着铁棍跟上，嘀咕道：“又干活啊，苏黎，你真会使唤人。”
“使唤你算轻的。”苏黎淡漠地回他，“不去就等着喂丧尸。”
萧夜寒笑了一声，跟着陆霆渊消失在夜色中。
顾言泽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布包里掏出药瓶，低声道：“我检查下物资，水还有两瓶，饼干剩三块。得省着，明天还得跑。”
苏黎点头，坐在他对面，低声道：“省是必须的。明天那队人要是追上来，跑是跑不下的，得打。”
林若坐在一边，咬着半块饼干，小声说：“苏黎，我也能帮忙。我力气不大，但能放哨。”
“放哨？”苏黎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行，今晚你跟顾言泽一块儿守后半夜，别睡过去。”
林若点头，声音坚定：“不会睡，我撑得住。”
夜凌站在门口，紫眸盯着外头的黑暗，低声道：“我守第一轮，有动静我叫你们。”
苏黎没反对，靠着墙闭上眼，低声道：“行，守好。都歇着吧，今晚得攒力气。”
夜深了，加油站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破墙的呼啸声。
陆霆渊和萧夜寒回来，低声道：“周围清了，丧尸不多，暂时没事。”
苏黎睁开眼，点头：“好，睡吧。明天不轻松。”
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在苏黎冷艳的脸上，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夜幕下的奔袭告一段落，但更大的考验还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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