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陛下在吗？”
吴德全笑着迎上，“林姑娘您来了，林相还在里面，我先替你通传一声。”
林楚楚点头应了声：“好。”
林渊居然也在
“咯吱”一声昭阳殿的门被推开。
萧文允抬头向外看去，此时林渊还跪在地上。
这是进来的不是时候啊！吴德全恭敬行礼，
“陛下，林姑娘来了。”
萧文允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向林渊，淡淡开口道：
“让她进来吧。”
又对林渊说道：“你也起来，朕有意将楚楚纳入后宫，所以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林渊站起身，没有说话。
一阵清丽的女声传入耳畔。
“哥哥，也在。”
说着林楚楚莲步轻移至萧文允跟前福了福身子，“奴婢给陛下请安。”
萧文允自然的扶住林楚楚，打断她的行礼，
“怎么会突然想来看朕？”
林楚楚语调上扬带着嗔怪，
“陛下怎么将奴婢说得如此狼心狗肺。”
“先前陛下花了多大的功夫救奴婢，奴婢又怎么不知。”
“奴婢想着没有什么好报答陛下的，便做了些吃食，辣口的想来陛下会喜欢。”
说着将食盒放在桌上，揭了盖子，一股辣子的味道充斥在昭阳殿。
萧文允皱了皱眉把盖子盖上，
“让吴公公拿去膳厅，朕一会尝。”
林楚楚笑了笑，“是。”又问道：“陛下同哥哥可是有事相商，如果不便奴婢便先回去了。”
林渊听着自己的妹妹一声声称呼自己妹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和林家人特别像。
他心中颇受震动还带着浓烈的悔意，他重新跪下字字珠玑
“陛下，臣有话要说。”
萧文允面色一僵，眼神始终跟随着林楚楚没有离开。
他伸手搂上林楚楚的腰肢，带着她往殿外走，
“确实有些话想要同林相说，你先去偏殿等朕一会，好吗？”
林楚楚跟着他的脚步走着，眼下的晦暗一闪而过，抬眼看向萧文允时又是那般明媚，
“好啊！”
转身又对跪在地上的林渊说道：
“哥哥，有时间要多来看楚楚呀，楚楚很想您。”
“楚楚，你等一下这件事和你有关。”
林渊面向两人，声音带着暗哑。
萧文允低声呵斥道：“林渊！”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臣想要带楚楚回家。”
这句话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昭阳殿一瞬间陷入沉寂，静到可以听到头顶上萧文允的呼吸声。
“朕若是不愿呢？”
此时萧文允的声音己然变得平淡，只是整个昭阳殿如覆上一层白雪，刺骨的凉意像针扎一般。
“殿下因何执意将楚楚留在宫中为奴为婢呢？她再怎么样也是臣的妹妹，从前我对她是有些误会，但是想来是臣错了。”
“更何况，陛下是否有问过楚楚的意愿。”
萧文允心里很明白，林楚楚是想出宫的。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自己的位置能有几分，但这些不重要，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想要的又何顾她的意愿。
“哥哥！”
女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昭阳殿，让人格外平静，却让萧文允有一阵心慌。
“楚楚，你告诉哥哥，如果你不愿意在宫里，哥哥宁愿不要这高官俸禄都要将你带出宫。”
“林渊，是朕平时对你太过宽容了，既然这官位你不想要，来人。”
林楚楚立马拉住萧文允的手，眼神带着恳求，
“陛下先听奴婢一句可好，”又看向林渊，“还有哥哥也是。”
两人皆静
“哥哥只是担心奴婢在宫中过的不好，楚楚心里很开心，哥哥终于愿意接受楚楚了。”
“从前哥哥不喜欢楚楚，楚楚是知道的，所以哥哥的变化楚楚也能感觉到。”
“但是。”
她的眼睛看向萧文允，眼神暧昧拉丝，温柔缠绵
“但是，楚楚舍不得陛下，
我没有其他的奢求，只是想在陛下累的时候递上一杯水，
在陛下心情不好时，可以成为他倾诉的对象，
又或者只是可以在一边远远看着陛下，楚楚都会很开心。”
林楚楚屈膝跪在萧文允面前，
“陛下，哥哥言辞无状，皆因关心楚楚，还请陛下可以宽恕哥哥，如果陛下实在要罚，那便罚楚楚吧。”
林渊眼中带着不可思议，自己的妹妹还没来的及宠，就被拐跑了，还是萧文允这种人。
萧文允将林楚楚扶了起来，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此刻他不愿去管林楚楚是不是在骗自己，如果可以那就让她骗自己一辈子。
“朕，又怎么舍得罚你，你的伤才刚好，快点起来。”
看向林渊时又换了个表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渊低头，“臣无话可说，顶撞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萧文允冷哼一声：“念在你护妹心切，情有可原罚没今年俸禄充公。”
“臣谢主隆恩。”
慈宁宫鎏金香炉里檀香混着药香在雕梁画栋间萦绕。
太后斜倚在沉香木榻上，指尖掐着佛珠的力道几乎要将琥珀珠子捏碎。
赵贵妃跪在汉白玉砖上，绯红裙裾被冷汗浸透，绣着百子千孙纹的衣角在青砖上洇出深色水痕。
“你可知这月陛进了几次后宫！”
太后忽然开口，声音像腊月的井水般透着凉意，
“哀家看见你这副模样就头疼，后宫子嗣凋零你作为一宫之首都做不出表率，其她人又怎么会费心讨好陛下。”
赵贵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耳畔响起皇帝曾经醉醺醺的话语：
“你这张脸，倒不如御花园新开的西府海棠耐看。”
她强忍着泪意正要回话，雕花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姑母且消消气。”
陈锦心端着青瓷药碗款步而入，月白色裙裾扫过满地落花，
“贵妃姐姐定是想着陛下国事繁忙，才不敢轻易打扰。”
她俯身递药时，袖口露出的太后送的翡翠镯子碰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妹妹听说陛下差人修缮了承乾宫想来是有心仪之人了...”
“住口！”
太后突然拍案而起，茶盏里的龙井泼在赵贵妃鬓边，
“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外面传的风声西起，陛下被殿中的宫女迷得不如后宫，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比不过一个奴婢吗?”
赵贵妃没有出声，手心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指甲印。
太后摇摇头，“罢了，哀家如何敲打你都无用退下吧。”
待赵贵妃走后她朝陈锦心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锦心，姑母让你进宫伺候哀家的心思，你可知道。”
陈锦心垂眸难掩满脸的羞涩，“锦心知道。”
太后点点头：“知道就好，姑母会想办法给你创造机会，你能不能抓得住就要靠你的本事了。”
“这几日同嬷嬷好好学。”
“姑母。”她不好意思的喊道
“这不是什么害羞的事情，跟着嬷嬷好好学，陈家如果连出两位太后是何其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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