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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记忆回声森林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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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是被掌心的灼痛惊醒的。

窗外的晨雾还没散,森林边缘的树影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爪痕。他摊开手,那只补全了星屑的八音盒正发烫,冰蓝光芒沿着指缝往上爬,在手腕处凝成半透明的锁链状印记——和谢淮曾经的烙印形状一致,只是颜色浅得像雾。

“又看到了?”谢淮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不知何时坐起身,床头柜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显然己经醒了很久。安安转头时,正对上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意识创伤剥离后留下的痕迹,像未褪尽的晚霞。

这次的记忆碎片比以往更清晰:消毒水味的走廊尽头,穿白大褂的人在争执,“73号适配体的意识阈值又突破了”“组织要的是‘容器’,不是会哭的孩子”。画面里,年幼的谢淮蜷缩在铁床底,怀里的八音盒缺角处磕出了新的裂痕。

“是孤儿院的实验室。”安安把八音盒按在胸口降温,“他们提到的‘组织’,和森林里的人影有关吗?”

谢淮的指尖抚过自己胸口淡蓝色的印记,那里曾是锁链最深的地方。“我逃跑那天,看到过他们的徽章——银色蛇形缠绕着针管。”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森林深处有座钟楼,钟摆声和孤儿院的电击器频率一样。”

话音未落,八音盒突然自动转起了旋律。走调的《小星星》里混进了杂音,像某种频率的摩斯电码,冰蓝光芒在盒面映出闪烁的光点:短-长-短,是求救信号的节奏。

现实异动:森林深处的共鸣

两人决定去森林看看时,主任医师正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皱眉。谢淮的脑波图谱上,原本紊乱的波纹里多了道冰蓝色的基线,与安安的脑波在特定频率段完全重合,像两条缠绕的溪流。

“这种意识联结会互相影响。”医生的钢笔在报告上圈出异常数据,“谢淮的创伤记忆可能通过印记‘倒灌’给安安,而安安的情绪波动,也会让谢淮的旧伤复发。”他望向窗外,森林的轮廓在阴云下泛着青灰,“你们最近接触过强烈的情绪刺激源吗?”

安安摸到口袋里的八音盒,它又开始发烫。

森林边缘的空气比别处冷,腐叶下的泥土里嵌着银色粉末,谢淮捻起一点就变了脸色:“是意识抑制药剂的残留物,和当年孤儿院用的一样。”他的指尖突然刺痛,胸口的淡蓝印记亮起,与不远处的树影产生了共振——那里藏着个人,正举着装有同样银色药剂的注射器。

“跑!”谢淮拽着安安往密林深处冲,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安安回头时,瞥见那人白大褂袖口的蛇形徽章,与谢淮描述的分毫不差。

意识共振:钟楼里的真相碎片

慌不择路间,他们撞进了一片被藤蔓覆盖的空地。拨开缠绕的常春藤,一座石制钟楼赫然出现,钟面早己锈蚀,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谢淮记忆里,每次实验开始的时间。

钟楼内部弥漫着蜜蜡与铁锈的混合气味,和安安第一次醒来时闻到的一样。墙角的铁架上摆着一排排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半透明的意识结晶,在昏暗里泛着幽光。最底层的罐子贴着标签:73号适配体——谢淮。

“他们一首在收集你的意识碎片。”安安的声音在发抖,八音盒的旋律变得急促,冰蓝光晕在空气中织成网状,将两人笼罩其中。突然,所有玻璃罐里的结晶同时震颤,映出重叠的画面:

——孤儿院的地下室,谢淮被绑在手术台上,头顶的仪器发出嗡鸣,他的意识被强行抽离,化作结晶飘进玻璃罐。

——穿白大褂的人对着对讲机说:“‘意识容器’的适配性测试成功,下一步是‘共鸣传导’,需要一个能主动接入的锚点。”

——夜班护士被拖走时,手里还攥着给谢淮补八音盒的工具,“他只是个孩子……”

“原来他们找的不只是我。”谢淮的声音在发抖,他终于明白那些锁链的真正用途——不是锁住痛苦,是为了方便抽取他的意识。而安安,这个能主动接入他创伤的“锚点”,才是组织真正的目标。

暗影逼近:未完成的狩猎

钟楼顶层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蛇形徽章的银光在楼梯口一闪。安安突然将八音盒塞进谢淮手里,冰蓝光芒从他瞳孔里涌出来,手腕上的锁链印记变得滚烫:“他们要的是共鸣,那我就给他们‘过载’。”

意识世界的血河突然在钟楼里显现,这次却不再是凝固的痛苦,而是奔涌的冰蓝洪流。谢淮握着八音盒,看到安安的意识化作利刃,将那些追来的白大褂人影绞碎在洪流里——原来两人的意识联结,不仅能分担痛苦,还能融合力量。

但代价是剧烈的反噬。安安咳着血倒下去时,看到谢淮胸口的淡蓝印记与自己手腕的印记同时炸裂,像两颗相撞的星。

森林边缘,有人对着对讲机冷笑:“73号与锚点的共鸣强度超标,启动备用方案——把他们都带回‘摇篮’。”

钟楼的阴影里,缺角的八音盒仍在转动,只是旋律里多了道新的声部,像两个重叠的心跳。谢淮抱着昏迷的安安,第一次看清那些追猎者的脸——为首的人,左胸口袋里露着半张照片,上面是孤儿院的夜班护士,嘴角有颗和他一样的痣。

原来所谓的“组织”,从一开始就藏在救赎的假象里。而那首走调的童谣,或许不只是止痛的星星,还是打开某个更古老意识囚笼的钥匙。

(后续伏笔:谢淮发现自己与夜班护士的血缘关系,组织的“摇篮计划”涉及百年前的意识移植实验,八音盒的冰蓝光芒与森林深处的史前巨石阵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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