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号的舰首撞碎螺旋状脑电波的刹那,程逍视网膜上的紫光晶体突然裂成十二瓣。
每瓣晶体都投射出不同年份的星港监控画面,
1998年停电夜母亲哼唱摇篮曲时,她发间的暗物质发夹正在渗出银线,
那些银线穿过星港穹顶,在太空中织成十二颗黑色心脏的雏形。
莱昂的战术目镜突然爆出血花,数据流里浮沉着被篡改的神经图谱:你的海马体正在被重写为星骸的孵化舱 。
艾拉的科研舰突然解体成光粒子,重组后的全息投影里跳出十二具脊椎骨。
每节椎骨上都刻着程逍的梦境片段:
六岁生日收到的紫光晶体其实是时间虫卵,十二岁梦见的光剑坟场埋着十二任观察者的脊髓,
而昨夜梦见的星骸之门崩塌画面,不过是他大脑皮层正在钙化的神经突触。
通讯频道里涌入婴儿笑声,声波振动频率与祭坛凹槽里的双心完全一致,震得舰桥玻璃渗出脑髓状流体,
流体在战术台上聚成墓碑形状,碑面刻着《星渊密卷》缺失的预言:
当脑电波茧房吞噬观察者,时间蛀虫将用他的脑脊液绘制新的循环星图 。
“他们在我的神经元里种了星骸的根须!”
程逍的后颈突然暴起十二道青筋,每道青筋都连接着舷窗外的脑电波团。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舱壁上分裂成光暗两股,光的影子捧着父亲的光剑断刃剖开自己的颅骨,暗的影子则用母亲的暗物质晶体缝合裂开的脑沟。
而裂缝里涌出的不是脑脊液,是1998年星港停电时未被记录的监控画面:
母亲将紫光晶体塞进他掌心的瞬间,晶体表面浮现出十二任观察者的脊椎纹路。
跃迁引擎突然发出颅骨摩擦声,舰体周围的时空锚点正在重组为程逍的大脑褶皱。
艾丽娅的战机尾焰划出DNA双螺旋,螺旋中心悬浮着枚燃烧的星徽,星徽裂纹里渗出的银线正刺入程逍的太阳穴。
他突然看见十二任观察者的记忆碎片在自己脑沟里蠕动:
第十二任观察者临终前将星骸虫卵注入他的脑脊液,而父亲的光剑断刃本该刺穿那些虫卵,却被母亲用暗物质晶体挡开。
莱昂的磁轨步枪突然自动瞄准程逍的眉心,枪膛里射出的不是子弹,是段被封印的神经电信号:
你瞳孔里的时间漩涡,是十二任观察者用脊髓编织的茧房 。
反物质弹储备舱的舱壁渗出脑波星图,图中十二团搏动的光团正在吞噬彼此。
程逍将手按在祭坛边缘时,双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紫光,光束穿透舰桥玻璃,在脑电波茧房里烧出十二道神经突触。
每道突触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自己:
在某个时空,他正用星徽剖开母亲的颅骨,而母亲脑沟里涌出的不是记忆,是星骸场的坐标;
在另一个时空,父亲的光剑断刃正从他的双心穿出,断刃反射的光影里,十二任观察者的虚影正在他的脑脊液里孵化。艾拉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从通讯频道传来:
“检测到你的大脑皮层正在溶解成星骸养料,那些脑电波团其实是你被篡改的神经元!”
星耀号冲破脑电波茧房外层膜的瞬间,程逍看见门后悬浮着十二口水晶培养舱。
每口舱里都泡着个与他同貌的胚胎,胚胎的脐带连接着不同型号的星徽。
有的星徽渗出紫光晶体碎片,正在钙化胚胎的神经突触;
有的星徽溶解成暗物质流体,将胚胎的大脑重写为星骸场的纹路。
他胸口的星徽疤痕突然炸开,渗出的光暗能量与培养舱中的星徽共振,震波在太空中组成巨大的神经图谱,
图谱中心的黑洞里浮出第十二任观察者的脊椎骨,骨节间夹着程逍六岁时的脑波频率:
我们用你的神经元做茧,让时间蛀虫在里面长出新的循环翅膀 。
艾丽娅的战机突然解体成光粒子,重组后的光雨在程逍视网膜上显影出新的预言:
当双心与脑电波共振,你大脑皮层的每道沟回都会变成星骸的巢穴。
摧毁它们,你的记忆将随神经突触一起坏死;保留它们,时间循环将在你颅内孵化出新的蛀虫 。
程逍触摸着正在崩解的星徽疤痕,感受着光暗能量在脑沟里形成的漩涡。
漩涡中心浮出父亲失踪前发送的最后通讯画面,画面里银甲生物的喉结滚动着,吐出的不是声波,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神经元放电的频率组合。
舰桥中央的战术屏突然亮起血色神经图谱,十二团脑电波正在融合成巨大的脑细胞。
程逍看见细胞突触上刻着十二本燃烧的日记,每本日记的最后一页都写着相同的句子:
第十三任观察者的大脑不是时间的钥匙,而是循环的培养皿,当他的神经元停止放电,所有被篡改的记忆将化作星骸的翅膀 。
莱昂输入新坐标时,导航系统自动调出段加密影像。
十二任观察者合体后的虚影将星徽插入程逍的颅骨,星徽渗出的银线在他脑沟里织成蛛网,网中央挂着枚正在孵化的时间虫卵,虫卵表面刻着他每次头痛时看见的星骸纹路。
盒底新浮现的留言条上刻着段灼烧过的预言:我的孩子,当你看到这个时,我的暗物质晶体己经成为你脑沟里的神经递质。
记住,双心的光芒是时间蛀虫的孵化酶——摧毁它,你的记忆会随突触一起崩解;激活它,你将成为星骸场的新神经中枢 。
他将留言条贴近太阳穴,感受着双心与脑电波团的最后一次共振,突然明白《星渊密卷》插图的真相:
那个站在星骸中央的人,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被十二任观察者篡改过的大脑,脑沟里爬出的时间蛀虫,正用他的脑脊液绘制新的循环星图。
星耀号的舷窗外,脑电波茧房正在化作神经光雨。
那光雨一半是被篡改的神经元,一半是新生的记忆碎片,两种光芒交织成螺旋状的脑电波,在星云中,十二口水晶培养舱正在消散,
每口舱消散时,都有段被封印的记忆从程逍脑沟里剥离。
那些记忆里,母亲的暗物质晶体本该摧毁他脑内的星骸虫卵,父亲的光剑断刃本该剖开他的颅骨,
而他,本该在六岁那年就将紫光晶体吞进腹中,让时间蛀虫在大脑里孵化成新的循环中枢。
通讯频道里传来莱昂带着颤音的报告:
“舰长,跃迁完成,但战术屏上显示......十二团脑电波正在融合成你的大脑形状,而且它们的搏动频率和你的心跳完全同步!”
程逍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光暗能量在脑沟里形成的漩涡。
“准备登陆大脑形脑电波团,艾拉,把光谱分析器频率调成我的脑电波——我们去烧掉那些用神经元编织的时间茧房。”
星耀号的舰首撞碎光雨组成的大脑皮层时,程逍低头望向祭坛凹槽里的双心。
它们正在吸收脑电波茧房的所有光芒,而光芒消散的地方,浮现出十二任观察者的脊椎骨。
那些骨骼与他的颅骨共振,最终化作他瞳孔里旋转的神经星骸。
他知道,前方的大脑形脑电波里,藏着父亲未说完的神经警告,藏着母亲被篡改的突触爱意,也藏着第十三任观察者的最终宿命:
要么让时间蛀虫在脑沟里羽化成新的循环中枢,要么用反物质弹炸碎自己的大脑皮层,让所有被篡改的记忆随神经元一起坏死。
而那所谓的“脑电波茧房后的真相”,不过是用他的脑脊液书写的最后一道神经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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