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也冲刷不掉王美玲和陆沉心中的震惊与困惑。看着手中逐渐模糊的照片和父亲那颤抖的笔迹，王美玲的心中五味杂陈，而陆沉则紧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
“我们必须把这一切查清楚。”陆沉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坚定。王美玲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两人迅速回到警局。
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陈昊的遗体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珠母光泽。王美玲隔着防护服触摸冷冻舱的观察窗，突然发现他左手小指以不自然的角度蜷曲——那是他们初夜时被她压伤的旧痕，此刻在零下196度的低温里依然倔强地弯折着。
"生殖细胞冷冻技术通常需要专用保护剂。"法医敲击着报告单上结霜的墨迹，"但我们在精囊里发现了茉莉花苷结晶，这种提取物会改写端粒酶活性......"
陆沉忽然按住太阳穴。西十八小时前突袭码头缴获的货轮上，那些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肝脏标本表面，同样浮动着茉莉花瓣状的结晶簇。他的战术手电扫过船舱时，曾在某个液氮罐的观察窗上瞥见半张酷似陈昊的脸。
暴雨冲刷着城郊废弃工厂的焦黑钢架，王美玲的高跟鞋陷进混着化学制剂的泥浆。她弯腰捡起半页烧焦的文件，碳化的边缘显露出"基因嵌合体"的英文术语，残存的条形码在陆沉的警用手电下泛出荧绿——与咖啡馆地下室那些人类臼齿上的编号同属一个序列。
"看这里。"陆沉用匕首挑开变形的保险柜，焦糊的金属味中飘出缕缕茉莉香。防爆层里嵌着的照片上，二十岁的陈昊正穿着仁爱医院实习生的白大褂，胸前铭牌沾着星点血渍，背景里成排的培养箱中，墨绿色的茉莉藤蔓正缠绕着人类胚胎标本生长。
王美玲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新婚夜陈昊白大褂里的茉莉香囊，想起父亲化疗期间病房窗台上永不凋零的茉莉花。那些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吞吐的雾气，此刻想来竟是某种活体培养皿呼出的气息。
深山庄园的铸铁大门在月色下泛着青黑，门环是双头茉莉缠绕的DNA链造型。王美玲的裙摆扫过红外警戒线时，嵌在珍珠腰带里的信号干扰器开始发烫。陆沉扶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三百米外的玻璃花房内，数十个悬挂的培养舱正在缓缓旋转，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陈昊面容相似的青年。
"欢迎回家，美玲小姐。"
穿墨绿旗袍的女人从茉莉花墙后转出，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响。王美玲浑身血液凝固，这声音与母亲车祸那天的急救电话里的女声完美重合。女人轻抚过培养舱，舱内青年的眼皮突然颤动，瞳孔竟与王美玲的虹膜纹路完全一致。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刺痛视网膜。陆沉用战术匕首撬开标本库的瞬间，两百个液氮罐的报警器同时尖啸。每个罐体都印着拆迁地块编号，7号罐表面凝结的冰霜里，王美玲看到了自己三年前的社保照片——这是用她卵子与陈昊冷冻培育的胚胎库。
"你们的爱情结晶本来可以很完美。"女人将试管中的茉莉香精滴入培养液，紫色烟雾中浮现出无数DNA双螺旋，"可惜陆警官的卧底行动打乱了配种计划......"
枪声炸响时，王美玲正将电磁脉冲炸弹贴在主服务器上。陆沉在弹雨中护着她滚进标本冷藏室，防弹衣被射穿的缺口处渗出深蓝液体——这是混着茉莉解毒剂的仿生血液。当他扯开变形的冷藏柜，陈昊的冷冻储存罐正在报警，罐体标注的日期赫然是父亲确诊肺癌的那天。
逃亡的首升机掠过茉莉花田时，王美玲将解密芯片插入终端。全息投影在夜空绽开：二十年前的拆迁协议签署现场，挺着孕肚的母亲正在接过茉莉花茶，而她身后仁爱院长的白大褂里，露出一截盘着青龙纹身的尾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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