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雾气如滔天巨浪般压来，所过之处草木凋零，山石化铜。
秦天独自立于山巅，青锋剑在手中轻颤，不是恐惧，而是渴望战斗的兴奋。
"系统，分析雾气的核心弱点。"
【扫描中...】
【青铜雾气为观察者集体意识具现化】
【核心弱点：灵种剑意可破坏其能量节点】
秦天深吸一口气，体内灵种之力开始按照《太虚九劫剑》的心法运转。与以往不同，这次他能清晰感受到每一丝灵力在经脉中的流动轨迹，仿佛身体与剑、与天地达成了某种玄妙的共鸣。
"第一式，破晓！"
青锋剑斩出，一道璀璨剑光如旭日初升，撕裂了前方数十丈的青铜雾气。雾气中传来刺耳的尖啸，隐约可见几道黑影仓皇逃窜。
"有效！"
秦天精神一振，正欲乘胜追击，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一柄青铜长矛擦着脸颊飞过，在岩石上腐蚀出一个大洞。
"反应不错，小子。"
慕容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天回头，看到这位太虚剑宗传人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侧，手中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正滴落着青铜液体。
"前辈？您怎么..."
"三百年了，终于有机会亲手报仇。"慕容雪异色双瞳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况且，你以为我会让太虚剑宗最后的传承者孤军奋战？"
秦天心中一暖，刚要道谢，却见慕容雪突然脸色大变："小心上面！"
他猛地抬头，只见雾气中伸出无数青铜触手，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两人背靠背挥剑格挡，金铁交鸣之声响成一片。
"太多了！"秦天手臂发麻，这些触手不仅坚硬无比，还会吸收剑上的灵力，"必须找到控制它们的核心！"
慕容雪一剑斩断三条触手，冷声道："用剑魄玉！它能感应到最强的那股意识波动！"
秦天立刻取出剑魄玉，注入一丝灵种之力。玉牌顿时大放光明，指向雾气深处某个方向。
"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入青铜雾海。西周能见度不足三尺，耳边充斥着诡异的低语声，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诉说不同的语言。秦天紧守心神，跟随剑魄玉的指引前进。
"这些雾气在侵蚀神识。"慕容雪的声音传来，"封闭六感，只用剑心感应。"
秦天依言而行，惊讶地发现当闭上眼睛后，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在灵种之力的感知下，雾气变成了半透明的青色帷幕，而远处有一个刺目的红点正在剧烈跳动。
"我看到了！"
他猛地加速，冲破重重雾障，终于来到一片诡异的空地。这里没有雾气，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眼球，瞳孔中倒映着无数扭曲的人脸。
"观察者的意识核心！"慕容雪厉声道，"趁它还没完全苏醒，快攻击！"
秦天毫不犹豫，青锋剑上灵种之力与太虚剑意完美融合，斩出迄今为止最强的一记"破晓"！剑光如虹，首奔眼球而去！
就在剑光即将命中之际，眼球突然转动，瞳孔中射出一道青铜光束，与剑光在半空相撞！
"轰——！"
剧烈的爆炸将两人掀飞出去。秦天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抬头看到那眼球己经彻底苏醒，周围雾气疯狂向它汇聚，形成一个高达百丈的青铜巨人！
"这...就是观察者的真面目？"
巨人没有五官，全身覆盖着流动的青铜甲胄，胸口镶嵌着那颗巨大的眼球。它低头"看"向两人，虽然没有嘴，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灵种...剑意...威胁...清除..."
"小心！"慕容雪一把推开秦天，自己却被巨人一掌拍中，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前辈！"
秦天目眦欲裂，正要前去救援，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铜尖刺破土而出！他仓促闪避，还是被一根尖刺划破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警告！宿主受伤严重】
【建议：立即撤退】
"不行！"秦天咬牙站起，"我走了，前辈必死无疑！"
他强忍剧痛，再次运转《太虚九劫剑》。这一次，他尝试施展尚未完全掌握的第二式——长虹！
剑出如龙，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光划破长空，如彩虹般贯穿了巨人的膝盖。巨人发出痛苦的咆哮，单膝跪地，但很快伤口就开始愈合。
"没用的...普通攻击伤不了它..."慕容雪虚弱的声音传来，"必须...同时攻击它的意识核心和能量节点..."
秦天看向巨人胸口那颗转动的眼球，又看向它背后若隐若现的七个光点——那应该就是能量节点。但要同时攻击这么多目标，几乎不可能...
除非...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秦天脑海中闪现。他看向手中的剑魄玉，又看向远处奄奄一息的慕容雪。
"前辈，借您剑魄一用！"
不等慕容雪回应，秦天己经将全身灵种之力注入剑魄玉。玉牌剧烈震动，突然化为七道流光没入青锋剑中！剑身顿时暴涨出七尺剑芒，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剑意！
"这是...太虚七脉剑意？！"慕容雪震惊道，"你竟然能同时驾驭七种剑意？"
秦天没有回答，此刻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剑道感悟中。七种剑意在他体内流转，与灵种之力水融，最终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太虚九劫剑——七星耀世！"
青锋剑脱手而出，在空中一分为七，每一柄都带着不同的剑意，如流星般同时命中巨人的七个能量节点！而秦天本人则纵身跃起，右拳凝聚所有灵种之力，狠狠砸向那颗青铜眼球！
"给我破——！"
"轰隆隆——！"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青铜巨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全身开始龟裂。那些构成它身体的青铜液体如雨般洒落，还未落地就化为了灰烬。
当烟尘散去，秦天单膝跪在深坑中央，全身衣衫破碎，右臂血肉模糊。但他嘴角却带着胜利的笑容——那颗巨大的青铜眼球己经碎裂成无数块，正在逐渐消融。
"成...成功了..."
他虚弱地抬头，看到慕容雪一瘸一拐地走来，脸上罕见地露出赞许之色："干得漂亮，小子。这一战，够资格载入太虚剑宗的史册了。"
秦天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过度使用灵种之力的反噬开始发作，他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别高兴太早..."慕容雪突然神色一凛，指向远处，"你看！"
秦天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在天际线处，更多的青铜雾气正在汇聚，规模比刚才还要庞大数倍！
"怎么会...难道刚才那个不是本体？"
"当然不是。"慕容雪苦笑，"观察者是一个集体意识，你刚才消灭的不过是它的一具分身罢了。"
秦天握紧拳头，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绝望之际，一道清亮的剑鸣从远处传来！
"是天玄剑的鸣响！"慕容雪惊喜道，"玄天宗的援军到了！"
果然，下一刻无数剑光划破长空，为首的正是洛倾城！她御剑速度之快，几乎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
"天儿！"
洛倾城飞身落在秦天身边，看到他浑身是伤的样子，眼圈立刻红了。但她很快控制住情绪，迅速检查伤势。
"还好，都是皮外伤。"她松了口气，取出丹药喂给秦天，"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一炷香时间吗？"
秦天咽下丹药，虚弱地笑了笑："师尊，你的耳朵..."
洛倾城左耳上的青铜色己经褪去，但听力似乎并未恢复。她不在意地摇摇头："小事。掌门师兄带着护山大阵的核心部件来了，我们先撤。"
果然，玄霄子率领数十名长老正在远处布阵，一道半透明的光幕逐渐展开，将青铜雾气阻挡在外。
慕容雪看着这一幕，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玄天宗的'周天星斗大阵'...没想到三百年后还能见到。"
"前辈跟我们一起走吧。"秦天诚恳地说，"太虚剑宗的传承不能断。"
慕容雪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也好。是时候让太虚剑宗重现世间了。"
在玄霄子的接应下，众人安全撤回玄天宗。护山大阵全开，暂时阻挡了青铜雾气的侵袭。
回到天璇峰，秦天被强制卧床休养。洛倾城寸步不离地守着，连换药都亲力亲为。
"师尊，我真的没事了。"秦天无奈地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臂，"灵种之力的恢复速度很快的。"
洛倾城瞪了他一眼："闭嘴养伤。"顿了顿，声音突然轻柔下来，"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独自面对那些怪物时，有多害怕吗？"
秦天心头一颤，看到师尊眼中闪烁的泪光，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次再敢这样..."洛倾城咬着嘴唇，"我就...我就..."
"就怎样？"秦天忍不住逗她。
洛倾城突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就这样惩罚你。"
秦天瞪大眼睛，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洛倾城己经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这算是...因祸得福？"他摸着残留着余温的嘴唇，傻笑起来。
【叮——】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建议：专心养伤】
"系统，你这时候出来煞风景真的好吗？"
【本系统只是提醒宿主】
【根据测算，观察者下次进攻将在72小时后】
【宿主需要尽快恢复战力】
秦天神色一凛。是啊，危机远未结束。刚才那一战虽然惨烈，但很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序幕。
他看向窗外，护山大阵的光幕外，青铜雾气仍在翻涌。更远处，更多的雾气正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
"必须尽快掌握完整的《太虚九劫剑》。"秦天握紧拳头，"还有慕容前辈说的'灵种与剑意融合'的秘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慕容雪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
"感觉如何？"她将木匣放在床头。
"好多了。"秦天坐起身，"前辈这是？"
慕容雪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竹简："太虚剑宗最高机密——《灵种剑典》。"她严肃地看着秦天，"我认为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关于灵种的真相..."
秦天呼吸一滞。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即将触及这个世界的核心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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