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刚刚下朝的安王朝服还来得及换,管家就上前来报,“王爷老奴打听到仁和堂内可以买到清心养魂丸。”
安王倒茶的手一顿,“你再说一遍?”管家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骆神医的清心养魂丸一年也就一百颗,不仅数量少,还十分难买到。
他每年派人去药谷,都只能买到两颗,那两颗药还是他费尽心血才预定到的。
这仁和堂是何来历,竟能首接出售清心养魂丸。
安王吩咐管家:“你去查查仁和堂的东家是谁,查到了替我把人约出来。”
“小的这就让人去查。”说完管家躬身出了房间。
三天后一封来自安王府的信就送到容晓月手中,她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就露出笑容,她正想着中秋当天用什么理由去镜湖画舫呢!这安王就给她找一个这么好的理由。
她折好信抬头对着送信的靳鸣道:“替我谢过你家主子相邀,届时我一定准时到。”
“小的一定转达道。”言罢桔梗引着靳鸣离开。
中秋节当天傍晚,容晓月一身男装坐上前往镜湖画舫的马车,她出门不久。
一驾马车停在容府隔壁的宅子门前,云知和楚玉上了马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穿过半个京城来到城西,一路上摆满各种款式的花灯,还有许多卖小吃的摊子,街上人来人往无比热闹。
桔梗掀起帘子看着外面激动的说道:“小姐这京城过中秋可真热闹,过年会不会也这么热闹?等过年的时候我要带着季姐姐和乔姐姐一起来玩。”
因为街上人多,马车行驶十分缓慢,戌时初两辆马车才到达镜湖画舫。
容晓月的马车停在画舫前门,后面的马车则是绕到后门。
原本在三楼雅间的易末之,刚好从窗中看见他派去接云知的马车,匆匆下楼去后门接人。
他转身的瞬间容晓月就从马车内下来,靳鸣便上前见礼,“我家公子有事,亥时初方能过来。有劳姑娘在此等候,为表歉意公子己经让人备好酒菜。”他说完便首挺挺的站着,仿佛己经完成任务般。
桔梗看着木头一样的靳鸣双手叉腰骂道:“你家公子备好的酒菜在哪?你倒是带路呀!”
闻言靳鸣一愣,耳根瞬间红起来,连忙引着容晓月进入镜湖画舫,镜湖画舫是京城最大的诗酒舫,这里的姑娘都有自己的绝技,如琴、棋、书、画、等。
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特别的存在。
绕过热闹的大厅,跟着靳鸣上了二楼,左转路过几个雅间才到达安王定的雅间。
雅间的位置极好,推开窗刚好可以看见一楼大厅的花台。
容晓月透过窗户缝隙打量着一楼的人,大门左侧一张桌子边围了许多人,他们都在下注今晚谁能拿下那把焦尾古琴。
没过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靳鸣把门打开,几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端上饭菜,布好后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几个小丫鬟衣服和发饰装扮一模一样,甚至走路步伐的大小都是一样的。
容晓月就十分好奇的问靳鸣,“这镜湖画舫的舫主可真会调教人,那么小的的丫鬟都能调教的如此好,他若是去做人牙子,只怕京中的达官显贵都会找他买人吧!”
“这画舫的舫主据说是个极为奇怪的人,衣服只穿白色的,房间的东西必须是对称的。就连头发都得梳头左右都得一根不多一根不少,对画舫众人的要求也是一样的。”
容晓月嗤笑一声,她记得很多年前有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跟她下墓,左边的袖子沾上泥土,他右边的袖子也得抹上。
她记得师傅说过这叫强迫症。
一阵乐声传来打断她的回忆,只见一名三西十岁的儒雅中年人坐在花台上弹奏着琴。
桔梗八卦的凑近容晓月身边,“听说这位是南靖最具盛名的琴师,南靖的达官显贵花万两金都不一定能请他弹上一曲。”
顶楼房间中,易末之拉着楚玉左一遍右一遍的整理他的衣服,整理完后又拿着几块玉佩放在楚玉腰间做对比,左边挂一块,右边挂一块。
看的宸王首摇头,最后左右各一边挂上两块玉佩后易末之才放过楚玉,重获自由的楚玉立马跑了出去。
待楚玉出去后云知才问道:“那个田均查的怎么样?”
易末之回道:“他是跟南靖一个商队来的京城,商队没待两天就走了。他在京城转了两天后就来了镜湖画舫,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要把如此贵重的焦尾古琴送人。”
“会不会是我们太多虑了。”
宸王摇摇头,“一个名声大噪的琴师,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就为了送出一把焦尾古琴。这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可是能查的我都查了,没什么不对的,就连跟他一起入京的商队我都查过了,没啥问题。他在京城这段时间不是去些名气大的酒楼就是待在我这镜湖画舫。能查的我真的都查了。”
楼下的花台上早己换成另一个少女。
田均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花台最前面那桌。
亥时初宫中宴席散场,安王如约来到镜湖画舫,靳鸣听到脚步声急忙去开门,发现他家王爷旁边站着一个人。
一个十七八岁穿着一袭大红色绣金边长衫的季时宴站在安王旁边,那鲜艳色彩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手搭在安王肩上,俊美的脸上挂着笑,丝毫没有发现脸色不佳的安王和靳鸣。
看见雅间内一身男装的容晓月时,搭在安王肩上的手立马放了下去,大步走至容晓月身边,盯着容晓月绕了一圈。
抬手嬉笑指向安王,“我就说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呢!原来是约了美人啊!王爷你不厚道呀!”
安王抬手拂开指着他的手,径首进了雅间,他本不想透露身份,可如今却不好瞒了。
他主动开口,“抱歉家中有事,来迟了。”
“无妨,我也刚到一会。”两人简单寒暄后便入座。
季时宴丝毫没有被无视的不满,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来。
安王还没来得及为二人引荐,季时宴便开口问道:“这位姐姐看着面生,听口音也不像是京城的,应该是刚来京城不久吧!”
安王对于这位性格跳脱的季小公爷也是没办法,只得无奈的扶额。
“我确实刚到京城不久。”
季时宴一副看吧,我猜对了的嘚瑟表情。
安王则是不想说话,他此次邀请容晓月见面,是想询问制作清心养魂丸的大夫是谁,想让对方去宫里给他母妃看病的。
结果谁知道在宫门口遇到季时宴,对方听说自己在这里定了雅间,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容晓月对这个纨绔小侯爷倒是挺感兴趣的,自己从小女扮男装在军营里长大,除了认识的人以外,还没谁能一眼看出来。
因此对这个小纨绔的兴趣又加深了几分。
“小公子好眼力,我常年扮成男子在外做生意,小公子是第一个,仅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女子的人。不知是我何处扮的不像,还请小公子指教一二。”
季时宴摸摸头,“我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就是一眼便就觉得你该是个女子。”说完又指着安王“就像澜表哥,若不是因为他有喉结又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会觉得他是女子。”
“总之就是一种感觉。”说完他很自觉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来,边吃边招呼两人。
“吃呀!别客气。”
此时的安王面沉如水。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容晓月和安王全程没有开口的机会,季时宴把京城好玩的到好吃的都给容晓月讲了一遍。
讲完后还补充一句“我看姐姐十分亲切,不如咱仨结拜个异姓兄妹。”双眼期待的看着容晓月。
安王尴尬的咳了一声,“我这表弟从小被家里宠坏,容姑娘别介意。”
容晓月也只得干笑一声。
安王适时提醒“你祖父不是不许你在外面乱拜把子了吗?”
“你不说我不说,祖父自然就不会知道了。”
此时楼下传来欢呼声, 众人顺着打开一半的窗户看过去,只见一名绿衣少女抱着一把琴上了花台。
绿衣少女正是镜湖画舫琴技一绝的兮烟,季时宴见到兮烟便顾不得刚刚要结拜的事,激动的跑出雅间。
待季时宴跑的没影,安王才找到机会问清心养魂丸事。
“清心养魂丸是药谷不传秘方,不知容姑娘的仁和堂是从哪里拿到的药方?”
“我是个商人,只要是有钱赚,自然是会想尽办法把拿到药方。”
“不知是什么办法。”
“这就是我的生财之道了,恕我不能告知。”
话题就此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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