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惊醒正在欣赏美男的容晓月,她只得讪笑走进待客厅。
宸王起身对着容晓月鞠了一躬,容晓月还了一个万福礼。
两人相互见礼后容晓月请宸王坐下,楚玉看了看宸王又看了看容晓月,悄咪咪坐到宸王身后。
“家弟年纪尚小,做事不懂轻重,得罪之处还请容家主见谅。”
说完转头看向楚玉,楚玉不甘不愿的起身对着容晓月行礼。
“昨晚是我不对,望姐姐见谅。”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捧着盒子走至容晓月面前。
容晓月心想按照太后召宸王回京的时间来推算,他此时应当还在半路才对,可他却出现在京城,这里面必定有问题。
她只得假装不认识宸王,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依仗,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也只好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宸王此次登门拜访,也存着试探的心,毕竟桂花巷是他千挑万选,选中的地方。
富可敌国的容晓月不住在富人扎堆的城西,反而选中城南这么个偏僻地方,又和他们前后脚搬进来,这件事未免太过于巧合,所以此次他上门道歉是假,试探是真。
容晓月含笑,并未接盒子,推脱道:“小公子不必如此,你虽然偷吃了我的东西,但也承诺会替我家里的病人看病,此事就此揭过。咱们权当不打不相识。”
她将盒子推回楚玉怀中,转头看向宸王,“听闻公子身体不好,需得常年服药,这山参留给公子更为合适。”
闻言宸王一怔,转头看向装鹌鹑的楚玉,他便知道自己定然又被拿来做挡箭牌了,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家的孩子撒谎能怎么办呢,帮忙圆呗。
容晓月如愿看到宸王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几人推诿一番后,容晓月还是收下盒子。
宸王见她收下盒子便开始打探,“听楚玉说容府是姑娘当家,且姑娘家资颇丰怎么会选中这么偏远的宅子?”
楚玉内心吐槽,我何时说过,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看在你帮我圆谎的份上我就假装听不见好了。
容晓月叹了一口气,桔梗很自觉的接过话,把自己家小姐是如何克亲,后来高人又是如何指点的统统说了一遍。
宸王含笑听着,信不信不知道,但楚玉是信了,还积极的和桔梗探讨起高人的指点,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听得宸王眉心首跳,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以时间不早为由拉着楚玉离开。
出于礼貌容晓月让李婶给两人准备了一盒点心,送走两人后,容晓月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
她是真不擅长与人交擅,看来得催乔想快些回来了,不然她以后得累死。
心里想着,就派人去催还在路上的乔想,而从西凉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乔想,见每个驿站都有人提前为她打理好一切,心想这人还算有良心。
可当她知道容晓月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让她快点回去干活时,她脑中出现一句话,“吸髓敲骨犹未足。”
她期待的大管家乔想还没到京城,容晓月只得亲自出门巡查京中店铺。
京城除了朱雀大街,最热闹的就属城西了,临街的铺面人来人往。
容晓月带着桔梗盘查了书铺、茶肆、酒楼、布庄等各种铺子。
黄昏临近时还差最后一家藏在巷子里的粮食铺,两人穿过热闹的主街来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只有几家面积较小的铺面,周围的房屋也十分破旧,走了一会,看见路边有一个茶棚,有几个人坐在里面喝茶,容晓月便带着桔梗进了茶棚。
茶棚对面一个书生引起容晓月的关注,书生二十三西岁,长相细分清秀,一看便知道是一名待考的学子,一身翻领窄袖长袍洗的发白,却掩饰不住周身气度。
书生在路边支了一个替人写书信画像的小摊子,手捧一本书认真的读着。
初秋虽不算很冷,但今天起了风,秋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书生穿着单薄,却坐的端正 ,背脊挺的笔首坐,远远看过去十分养眼。
茶肆的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大爷,见容晓月盯着书生看,便上前乐呵呵的介绍,“那是谢举人,去年青州乡试第一,长得俊俏为人也十分和善。”
“哼,举人又如何,还不是个靠替人写字的穷鬼。”一旁喝茶的男人不屑的开口。
容晓月没有理会中年男人,转头跟老大爷打听起那位谢举人的事。“据我所知中举人后朝廷会有俸禄发放,怎么这位谢举人还如此清贫?”
老大爷还没开口,那中年男子接道:“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他仗着自己有张俊俏的脸蛋,非要去勾引人家侯府小姐,这不,被针对了呗。”
“去去去,那都有你。”
老大爷说完中年男子,回头说道:“谢举人长得好,学识也好,至于其他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过可惜堂堂举人,却只能靠给人写信为生。”
容晓月喝完茶,走到书生摊前,“我想请公子为我话一幅画,我口述公子画可以吗?”
谢俞放下手中的书,含笑看着容晓月,“姑娘等我一下。”
说完把铺在上面的几张纸拿开,翻出最下面的檀皮纸,檀皮纸质地坚韧吸水性好,最适合画画。
她虽然不爱读书、画画,但季秸喜欢,所以她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了解。
谢俞摆好纸,磨好墨后仰头看向站在摊前的容晓月,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人口述,一人笔走龙蛇,片刻后,一个身姿挺拨,手握长枪的俊逸男子出现在画纸上,容晓月拿起画,不经红了眼。
谢俞看着眼前女子为画中人红了眼,以为那是容晓月的心上人,看着容晓月的穿着想必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或许是像他和慕吟一样,有着不被世人接受的爱情。
于是他便开口劝慰到:“姑娘莫要难过,在下相信两位终有守的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啊!”
容晓月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长兄模样,内心交织着许多复杂情绪,听到谢俞的话难过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谢举人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她解释道:“这是我长兄,十年前他便英年早逝了。”
这会轮到谢俞尴尬了,冷白的脸上布满红晕。
见气氛尴尬,容晓月岔开话题,“这里都是些贫苦百姓,谢举人怎么会选择在这里卖画呢?”
闻言谢俞的脸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结合刚刚茶棚里那几人的话,想来谢俞只有在这里才不会被人驱赶吧!
“是我多嘴了。”说完放下一定银子抬脚离开。
谢俞见状拿着银子追上前,”姑娘给的太多了。”
她停脚步,回眸一笑,“不多,这十年间你是唯一一个能从我口述中把他画的如此像的人,这幅画在我心中就值这么多钱。”言罢她带着桔梗继续往前走。
七拐八绕后来到一家不起眼的粮食铺,正值黄昏,许多百姓都在买米,有的只买一把,有的买一碗,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婆和掌柜商量着,“我家媳妇刚刚生产完,可不可以先赊点米回去给儿媳妇熬粥,等儿子把柴卖了,就还钱。”
掌柜是个和蔼的中年男子,听完婆婆的话二话不说就给婆婆装了两碗米,婆婆千恩万谢离开后。
旁边的妇人骂道:“就你是好人,见谁都要接济,店铺都五个月没有盈收了,再这样东家早晚把你轰走。”
“夫人既然不愿,刚刚怎的不阻拦,我猜夫人定然也是不忍心,这才没有阻拦为夫吧!”掌柜笑嘻嘻的说着,扶着自己的夫人往里走。
“我记得我们家的柴都是小六每天去集市买的,怪麻烦的。”闻言桔梗会心一笑,蹦蹦跳跳追上刚刚那婆婆。
掌柜安慰完自家夫人后,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容晓月,一身漂亮的鹅黄襦裙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鸾鸟,一看穿着就不像是来买米的,听闻东家近段时间要盘查铺子,看眼前女子周身气度及年龄,莫不是被自家夫人说中了。
廖掌柜匆匆出门上前询问:“敢问姑娘可是姓容?”
容晓月淡淡“嗯”了一声。
廖掌柜知道这个店铺己经连续五个月没有盈利了,想来东家此次前来真的是要把自己换了,瞬间整个人就焉了。
就在这时桔梗欢欢喜喜的跑回来,“小姐说好了,以后婆婆的儿子每天在未时之前,把柴送过去。”
容晓月对她露出一个赞扬的笑。
转头对廖掌柜道:“廖掌柜愿意接济贫苦百姓是好事,但前提是先顾好自己。”
“是,小的下个月一定让店铺有盈利。”廖掌柜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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