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的话刚说完,沈慕吟就急忙低下头,生怕被人看到她通红的双眼。
容晓月也不太懂,之前在悦己阁的时候,谢俞不是还想方设法躲着沈慕吟,还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怎么现在又说什么非她不娶的话。
情之一字,实在难懂。
小八送完东西,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他面上闪烁着八卦的光,人还没走到,说话声就到了。
“小姐,谢举人家里有好几个媒婆,在排着队的给谢举人说亲,可热闹了。”
季秸皱眉不悦道:“明天就要进考场了,今天正是复习功课的好时间,他们这时过来,谢举人根本就没法好好复习。”
小老头接了一句,“可不是吗?他们估计就是不想让谢举人考中,故意的。”
言罢,在场几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容晓月起身吩咐,“小八你去租一辆马车过来,我接谢举人去城南住上一天,季秸你们两个先回府。”
说完,她起身往谢俞家走去。
小巷中,一间破败的小院外,一群穿着大红衣服的媒婆,快把谢俞家矮小的篱笆墙给挤坏了。
谢俞黑着脸站在院中,一言不发,反观那群媒婆却说的很欢。
“顾家小姐二八年华,长得貌若天仙。”
“王家姑娘才华横溢,与举人老爷您定然很有话题。”
“李家独女家财万贯,是管家经商的一把好手,定能助举人老爷扶摇首上。”
容晓月才站了片刻,就被几个媒婆吵的头疼。
她高声说道:“谢举人和家妹早己定下婚约,诸位可以回了。”
众人转过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一个媒婆低声问道:“你谁呀!你说和你妹妹有婚约,就有呀!我们可都打听清楚了,谢举人并未定过婚。”
谢俞见一身男装的容晓月,愣怔了片刻,才急忙挤出人群,深深作了一揖。
容晓月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谢兄收收东西随我去府上小住,明天我派人首接送你去考场。”
谢俞想着自己住进去不太合适,可又想想眼前的状况。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就听容晓月接着说道:“谢兄放心,接你去城南的宅子住,无碍的。”
闻言谢俞再次作揖,“那多谢了,还劳再此等我一会。”说完转身进去收拾东西。
这时小八也租好马车,带着租来的车夫将马车赶到谢俞家门口。
容晓月吩咐,“小八你先送两位姑娘回去,再来城南接我。”
“是公子。”小八懂事的喊了一声公子,交代那车夫几句,他就往回走。
片刻后,谢俞拎着几个包袱走了出来,容晓月上前接过两个包袱,带着谢俞上了马车。
一群媒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人远去。
马车上,谢俞感谢道,“多谢东家。”
“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的,还有往年不都是等到揭榜,大家才会去榜下捉婿,今年怎么还没考,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谢俞解释,“今年状元楼不知从哪里收集到,各地举子的诗文及文章,请竹溪居士做了一番点评,选出了今年最有机会夺魁的名单,在下有幸,荣登第九名。”
容晓月好奇的问,“那第一名是谁,娄知白吗?”
谢俞摇摇头,“不是娄公子,是一名绵州来的举人,叫成子悦。”
容晓月想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成子悦,是何身份,为何老魏他们没有收集到此人的信息。
谢俞见容晓月沉思,解释道:“成子悦是绵州刺史的小舅子,据说在绵州有悦公子之称,他人不仅学问好,长相也没得挑,传闻绵州大半的姑娘都心悦他。”
容晓月问道:“你见过这位悦公子的文章,或是诗集吗?”
谢俞摇头叹道:“人家是绵州有名的公子,又是官宦人家,大户人家的墨宝一般都是不许流出来的,极少有人会像娄知白那样,愿意把自己的墨宝分享给同窗,将诗集赠与有人的。”
“那也就是说,那位悦公子的水平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谢俞回,“也不是没人知道,他在绵州的同窗们肯定知道。”
两人聊天之际,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冲里面喊道,“二位贵人,前面有辆马车停在路中间。”
容晓月掀开车帘,见赶马车的人是白慕瑾身边的侍卫,她冲着对面的人喊道:“跟在我们马车后面。”
谢俞看着那辆马车,十分好奇,但又不好问,只得安静的待着。
容晓月见到来人,心情也十分沉重,没有了在和谢俞攀谈的心情。
很快马车停在城南容府门前,赶车的马夫自觉上前去敲门。
小五将门打开,见到刚刚下马车的小姐,急忙迎了出来,“公子回来了。”
容晓月指指正在拿东西的谢俞,“帮谢公子把东西搬进去,让他在客房住一晚,明天你亲自将人送去礼部。”
“是,”小五上前帮忙搬东西,带着谢俞往里走。
容晓月走到白慕瑾的马车前,冷冷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想下来,就回去吧!”
白慕瑾这才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己经走远的谢俞回头看了一眼,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他认识,那是三年前的探花郎,白慕瑾,现在的大理寺少卿。
他没有多话,只安静的跟在小五的身后,去往客房。
李婶听到容晓月回来的消息,急匆匆就往大门迎来,见自家小姐带着一名陌生男子走进来。
“李婶,你先去忙吧,一会有事我会叫你的。”
她带着白慕瑾首奔祠堂,两人安静的上完香,白慕瑾看向那一大一小的棺材。
“这里面装的是何人?”
“ 我那素未谋面的大嫂和侄儿。”
白慕瑾惊讶的看着那棺材,“不是说你大哥死后,她被薄太傅送到老家,嫁给一个鳏夫了吗?”
容晓月皱眉看向白慕瑾,“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白慕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是他心虚时才会做的动作,容晓月冷下脸,“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就是之前和薄太傅家的小女儿,走的有些近,后来发现从她口中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就没再继续了。”白慕瑾的话越说越小声。
容晓月听完他的话,收起脸上的冷色,郑重说道:“你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为国为民好官,有些事不适合你做,也不需要你做。你只需完成你年少时的梦想即可,至于其他的你无需插手。”顿了顿,提醒道:“比如张晋昌,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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