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李凌立刻出声制止，快步上前，阻止女孩的动作。
“你不用这样，我们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要你的东西。”
女孩怔住了，手还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她似乎不太懂，为什么眼前这人什么都不要，以往自己或多或少，都能换到一些食物或者跟水。
李凌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净化水，轻轻放在地上，并指了指。
“这瓶水，送你。”
女孩盯着那瓶水，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她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水捧起，像是捧着一个无比珍贵的宝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女孩转身就走，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还没迈出两步，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什么。
面向二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两人一起。
“李哥，这小野人什么情况？”
孙家成不禁疑惑问道，他手中的加特林一首未放回储纳卡。
来之前，他也略微了解野蛮人的情况，据说这是一群异常凶残的人类，饥饿到极点连人都吃！
李凌略一思考，沉吟道：“跟上去看看，反正我们也要朝着那个方向走。”
孙家成一愣，但还是点头，他相信李凌不会无缘无故冒险。
两人悄然跟随女孩，穿过一片由废弃金属、塑料和腐烂垃圾堆砌而成的废墟地带。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偶尔还能看到变异老鼠在黑暗中穿梭，发出刺耳的吱叫声。
走了约莫几分钟，转过一个破败的集装箱堆，眼前赫然出现一处简陋至极的窝棚。
窝棚由铁皮、塑料布和破布拼凑而成，几乎无法遮风挡雨，甚至一阵风都能吹塌。
而就在他们靠近时，窝棚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茹茹……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声音微弱，却透着焦急与期待。
原来那女孩叫茹茹。
茹茹听到这声音，原本麻木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欣喜，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茹...回.. 了！”
她含糊不清回应，面部的异常，让她无法正常开口说话。
李凌站在窝棚外，透过缝隙向里望去。
只见屋内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盖着一块发黑的旧毯子，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略微感应，而整个窝棚里，除了这两人之外，再无其他生命气息。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茹茹，这瓶水，你是从哪里，搞来的？我告诉过你，不可以偷东西！”
声音的主人似乎异常虚弱，说完话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咳嗽声让茹茹焦急万分，她无法将事情经过完整叙述，一阵咿呀声，似是解释不清。
她着急的跑出来，拉着李凌的手，指着窝棚内，想让他进去。
屋内之人这才注意到，门口出现两道身影，紧张开口：“有..有客人吗，请进吧，我们娘俩，没有武器。”
李凌当然知道对方没有武器，从气息中感知，对方武力值应该跟自己刚重生时差不多，远低于正常人水平。
二人步入窝棚内，眼前情况却让李凌眼前一亮。
虽然破旧，却异常整洁。
铁皮墙上挂着用废旧布料缝制的挂饰，地上铺着几块拼接整齐的塑料布，角落几个塑料桶内是分类好的垃圾。
有的用于生火，有的被压成简易砖块备用，甚至还有几个瓶瓶罐罐，里面养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野草和小花。
屋子中央，一张由废木板和破毯子拼成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三十余岁，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但五官依旧清秀，眉宇间竟透着一股温婉气质。
她看到李凌二人走进来，尤其看到李凌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武者……大人？”
她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敬意。
女孩——也就是“茹茹”，立刻跑到床边，将那瓶水递给女人，并用手指着李凌，不停比划：
“他....水....”
女人接过水瓶，颤抖着手指抚摸瓶身，眼中泛起泪光，不用多说，他她己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李凌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
在人类文明的废墟边缘，这两个被遗忘的女人，竟然还保持着秩序、尊严与希望。
他缓缓开口，语气温和：
“你们……不是野蛮人。”
女人苦笑了一下，轻声道：
“我们曾是，联邦第九城，居民。”
闻言李凌瞳孔一缩，这里距离第九城可有几百公里。
孙家成忍不住开口：“你们放着城内不待，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李凌抬手制止孙家成继续发问，她看出女人身体虚弱至极，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耗尽了力气。
而且从进入窝棚内，李凌没有察觉到一丝恶意，他可以确认对方不是歹人。
从背包中取出一瓶营养液，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木板上，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先喝点东西，恢复一点体力再说。”
女人看着那瓶包装精美的营养液，喉咙微微滚动，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没有伸手去拿。
“武者大人……”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苦涩，“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她看了眼旁边的茹茹，眼神中满是母爱与不舍。
“但我己经没什么可给的了……身体也很差，茹茹也还小……我们娘俩，只求能在这片废土上苟活下去。”
李凌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以为——他们想用资源换取她们的身体。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痛。
他缓缓摇头，语气坚定：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听你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以往的人无不是想占自己便宜，甚至有的混账还对茹茹...
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回忆，女人眼角滑过两行泪水。
李凌继续说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们的故事，我可以提供一些资源，帮助你们活下去。”
他指了指那瓶营养液，又指向窝棚外的垃圾堆：
“你们不是废物，也不是野蛮人。你身上还有教养和秩序，说明你们来自文明世界。”
女人沉默许久，终于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瓶营养液。
她低头喝了两口，气色似乎好了些。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变得清晰而坚定：
“你想知道……我的过去？”
李凌点头。
“我曾是，第九城污染治理委员会的一员...”
风沙吹过窝棚外的废墟，仿佛在为这段即将揭开的尘封往事，低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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