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戈一向平静如水的脸上难得的转为愠怒。
让她戴着跟皇贵妃有五分相似的人皮面具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神态举止也要学她。
皇上真是疯了不成？
既然这么爱她，又干嘛宠幸婉贵妃，视如珍宝。
这样做对皇贵妃公平么？
宫里那么多宛宛类卿还不够，还要让也成为其中一个么？还是说，其她嫔妃，包括婉贵妃也都私下里被命令学习皇贵妃的神态举止。
思及此，她冷汗岑岑。
她不介意待在宫里，但是介意这样没有尊严地待在这里。
盛清戈抬眸，清凉的眸子对上他审视的视线，道：“皇上，您是把臣妾当作皇贵妃的替身了么？”
东冥衍把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闻言扬唇无情地开口：“爱妃也可以这样想。”
盛清戈听到“爱妃”这两个字只觉刺耳，东冥衍绝对是故意的。
她首接地问：“为何是臣妾？若皇上只想要一个傀儡，那么谁都可以，为何偏偏选择臣妾？”
东冥衍双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荡着别样情愫。
他道：“的确有很多人像她，不过，只是人长得像罢了，韵却不像。
而你的韵却跟她有两分相像。”
盛清戈心中嗤笑，眸色幽冷地开口：“皇上定是搞错了，臣女是上阵杀敌的匹夫，怎会与当街舍身救稚童心地纯善的皇贵妃相似？”
东冥衍睫如鸦羽下的眸子透着一股笃定和茫然的复杂，道：“朕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事实就是这样。”
盛清戈试探开口：“若是臣妾不愿呢？”
东冥衍神色骤然冷冽，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地道：“谢璃，你敢忤逆圣意？”
盛清戈垂眸，故作委屈地道：“臣妾不敢。”
东冥衍俯身凑近了几分，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他摄人的气息压了上来。
继而言语威胁地开口：“若是你不愿，那你们谢家……”
他故意说到这，旋即目光玩味地睨着她。
盛清戈望着他近在咫尺却强势森冷的眉眼，还没开口见他挑唇一笑，道：“啊，朕忘了。朕的爱妃跟母家的关系不怎么样呢。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不过，你从小在谢府长大，这谢府总有你在意的人吧？
你说呢？爱妃。”
说完，又挑衅地看着她。
盛清戈面上装作惧怕的样子。
心中却冷笑。
方才她提出若是不愿本是在试探，看看东冥衍的底线在哪里。
果然，他的底线就是有关皇贵妃的事情。
不过东冥衍猜错了。如今，那将军府里根本没有她在意的人，他总不至于去为难那些下人吧？
她现在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真相未查清，不得不委身在宫里，所以最好不要惹怒眼前的人。
遂道：“好，但臣妾有一个要求。”
东冥衍笑意凉薄，开口：“爱妃当真会算计。”
盛清戈半开玩笑地说：“不瞒皇上，臣妾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不过皇上放心，只是一个小要求，断然不会为难皇上。”
东冥衍脸色缓和了几分，问：“说来听听。”
盛清戈恭顺地回答：“臣妾也没想好，不如先存着。”
东冥衍正色地答应：“好。
还有，记住，日后不要再去初云殿惊扰她。”
说完，一甩衣袖离去。
盛清戈当然听出来这是警告，不过她不在意。
去不去可不是他说了算。
同时也反应过来，东冥衍说让自己侍寝恐怕是想掩饰此行真正的目的。
这时，银月走了进来，看到微乱的床褥，却没看到圆帕上有半点血迹，蹙眉不解。
这不像侍寝过的样子啊？而且这时间也太快了，还不到一刻钟，书上不是说男人最久可以三刻钟的么？
还是说刚才皇上本来要与娘娘圆房，但看到她那一身密密麻麻的伤痕就打了退堂鼓，吓跑了？
她小心地看向盛清戈，欲言又止。
盛清戈冷静地开口：“不必净身，什么都没有发生。”
银月一脸惋惜，同时很心疼娘娘。
善解人意地道：“娘娘，或许现在陛下还不能接受，但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就想开了，接受了。”
盛清戈联想到什么，轻声问：“你也觉得我身上的伤很可怖么？”
银月猝不及防地点头，迅即反应过来又摇头，道：“不可怖，奴婢觉得这些都是娘娘的勋章，娘娘上战场是为了保卫领土，娘娘是很伟大的人。”
盛清戈会心一笑，从匣箱里一摸，递给银月道：“那现在伟大的人赏你一枚金瓜子。”
银月见状赶忙摇头，受宠若惊地开口：“奴婢不能要，奴婢只是说实话，并不是为了赏赐，再说这是皇上给娘娘的赏赐，奴婢没有资格使用。”
盛清戈故作嗔怪地说：“既是皇上给本宫的，如何分配当然是本宫说了算。怎么，嫌少？”
银月连忙摆手，道：“奴婢不敢。”
然后羞赧地接过来，极为宝贝似的攥在手里。
盛清戈贴心地说：“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安置吧。”
银月颔首，欢喜地转身走出殿门。
灶房
曹嬷嬷还在热绿豆百合粥，这是她之前就熬好的，只是皇上一首没来，适才听说皇上来了后才又抓紧热上。
秋水突然跑进来，一脸不爽地道：“别熬了，皇上都走了，我都没来得及瞧一眼。那边连水都没叫，根本就没与她圆房。”
曹嬷嬷神情错愕，问：“什么，娘娘竟然没留住皇上？不是人都来了么，这都能让他走？”
秋水双眸映出鄙夷之色，道：“哼，给她机会不中用啊，皇上这会啊己经去初云殿了。我们的娘娘娘今夜也出名了，这下整个宫里都知道她没抓住侍寝的机会，日后如何在宫里立足？”
这宫里，若是被翻牌的妃子没留住皇上，本就是耻辱。且若皇上中途又跑去别的妃嫔那儿，那就是双重耻辱。
秋水继续道：“要我说啊，这皇后看起来就冷冰冰的，想来定是个不解风情的。不懂房中术中的那些玄妙姿势，才没留住皇上。若是今日侍寝的是我，保准皇上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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