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刮得二条城的屋檐铜铃叮当作响。龟田次郎身后的杀手们缓缓逼近,武士刀出鞘的清鸣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林远握紧短刀,余光瞥见雪奈己不动声色地绕到西侧回廊,老周则带着华侨义警队守住城门,截断敌人退路。
“龟田,你以为用这些破铜烂铁就能困住我们?”林远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手中的铁箱,“当年你们在南京、重庆犯下的罪行,岂是藏起证据就能抹去的?”
龟田次郎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他将铁箱重重抛向身后侍卫,冷笑道:“大日本帝国的荣耀不容诋毁!这些资料一旦公开,国际舆论会让你们...”话音未落,林远突然暴起,短刀划破夜幕首取对方咽喉。龟田侧身躲过,抽出腰间武士刀,刀光与短刀相撞,迸溅出耀眼的火星。
庭院内顿时陷入混战。雪奈的匕首在月光下翻飞,专攻下盘,几个杀手立足不稳栽倒在地;老周挥舞着从国内带来的九节鞭,鞭梢如毒蛇般缠住敌人手腕,用力一扯便将武士刀夺下。义警队员们手持竹矛、棍棒,与青桐会杀手展开近身肉搏,喊杀声震得屋檐积雪簌簌掉落。
林远与龟田次郎的缠斗进入白热化。龟田的居合斩凌厉无比,每一次拔刀都带着破空之声,林远凭借多年实战经验,以巧劲卸力,短刀如游鱼般在刀光间隙游走。突然,龟田虚晃一招,刀锋转向首刺林远腹部,林远侧身避让,却感觉肩头一凉——对方的副手趁机甩出铁链,铁钩划过他的左肩,血瞬间染红了中山装。
“林远!”雪奈的惊呼声传来。她正要抽身支援,却被三名杀手围住,长刀织成密不透风的刀网。林远咬紧牙关,不顾伤口疼痛,突然将短刀反手握住,借着对方收刀的瞬间欺身上前,用刀柄狠狠砸向龟田面门。龟田仓促格挡,被这一击打得连连后退,撞翻了庭院中的石灯笼。
就在此时,西侧回廊传来瓦片碎裂声。十余个蒙面人从天而降,他们身着黑衣,手持忍者镖,竟是青桐会暗中埋伏的忍者部队。“撤到天守阁!”老周大喊一声,九节鞭横扫逼退敌人,“在狭窄地形他们的暗器施展不开!”
众人且战且退,退至天守阁内。林远一脚踹上木门,雪奈迅速用绳索将门栓加固。然而,忍者们并未强攻,反而在门外点燃火把,刺鼻的浓烟顺着门缝涌入。“不好,他们用的是熏香!”老周捂住口鼻,“吸入后会全身麻痹!”
林远抓起墙角的破旧布帘,浸了水缸里的水分给众人:“从密道走!龟田说过地下室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他想起在千鹤商会地下室看到的布局图,凭借记忆在天守阁内寻找机关。终于,在神龛后的壁画处,他发现了一块可活动的青砖,用力按下,地面轰然裂开,露出幽深的暗道。
众人鱼贯而入,刚走下几级台阶,便听到上方传来追兵的脚步声。林远让雪奈带队先走,自己和老周留在最后断后。火把照亮暗道,他们看清墙壁上刻着的古老文字——这里竟是战国时期丰臣秀吉修建的逃生通道。
“夜莺,你逃不掉的!”龟田的声音在暗道中回荡,“就算你拿到资料,也走不出...”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远突然转身,将怀中藏着的辣椒粉撒向追兵。尖叫声中,林远和老周趁机狂奔,在暗道尽头推开腐朽的木门,眼前竟是一片竹林。
雪奈和义警队员正在竹林外等候,手中牵着几匹备好的骏马。“资料拿到了!”雪奈举起铁箱,箱锁己被她用匕首撬开,“但龟田肯定会调集人手封锁城门。”
林远翻身上马,望着京都城方向闪烁的灯火:“我们不走城门。阿依古丽曾教过我,沿着鸭川上游的山道,能绕出...”话未说完,箭矢破空声传来,数十名骑兵从竹林两侧包抄而来,为首的龟田次郎骑着高头大马,手中长刀滴血。
“最后的决战,就在这里!”林远拔出短刀,策马迎敌。月光洒在鸭川水面,映照着刀光剑影,这场跨越数年、辗转多国的暗战,即将迎来最惨烈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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