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初春,江南运河笼罩在氤氲雨雾中,乌篷船的船篷滴落的水珠砸在青桐纹的水痕上,泛起诡异的涟漪。林远将断玉刀藏在蓑衣下,刀柄上清阳道长的玉佩与玄空的玉鱼符相互碰撞,发出幽微的轻响。寒梅的密信被雨水洇湿,字迹模糊却透着急迫:“漕帮半数船只被青桐纹标记,押运的‘丝绸’实为活人,下闸口恐成血港。”
“林叔,船桨声不对。”小晴蹲在船头,指尖划过船舷上若隐若现的青桐纹刻痕,“寻常漕船行水有韵律,这些船...像拖着千斤锁链。”话音未落,运河水面突然翻涌,数十艘蒙着黑布的漕船破水而出,船舷缝隙渗出暗红血水,船头立着的不是船工,而是身披蓑衣的“水傀儡”——他们的皮肤泡得发白,眼窝嵌着青桐纹的玉石,手中船桨布满倒刺。
林远甩出浸过雄黄酒的绳索缠住最近的船舷,断玉刀劈开扑面而来的血雾。刀刃触及水傀儡的瞬间,对方身体竟化作腥臭的黑水,无数形似蝌蚪的蛊虫顺着刀身攀爬。“闭眼!”雪奈的警告声被运河的浪涛吞没,她迅速点燃艾草束掷向敌船,浓烟中传来蛊虫的尖啸,却见黑布覆盖的船舱突然裂开,伸出无数缠绕青桐纹的藤蔓。
“是‘缚魂藤’!”老周挥舞九节鞭抽向藤蔓,鞭梢却被腐蚀出焦黑的缺口,“寒梅说过,这东西专吸活人精魄!”运河两岸的芦苇丛中突然响起铜铃声,一艘装饰着青铜兽首的画舫破浪而来,船首站着个戴着斗笠的人,蓑衣下露出的衣角绣满青桐纹曼陀罗。“夜莺,江南的春水,该染上血的颜色了。”那人声音沙哑,抬手间,运河水位暴涨,无数青桐纹的水刃破水而出。
林远盯着画舫栏杆上悬挂的银锁——锁身刻着“阿涟”二字,却被青桐纹的锈迹覆盖。“你是漕帮失踪的三小姐!”他突然大喊,断玉刀首指画舫,“五年前,老帮主临终前攥着你幼时的银锁,说你被掳走时,怀里还揣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
斗笠下传来瓷器碎裂声,那人踉跄着扶住船舷,银锁坠地,露出锁扣内侧用指甲刻的“涟”字。画舫上的青桐纹突然扭曲,缚魂藤纷纷瑟缩,却见船舱轰然炸裂,数百个被裹在丝绸里的活人破水而出——他们胸口都烙着青桐纹,双目浑浊,嘴里却齐声念着:“阿涟,救我...”
“住口!”阿涟扯下斗笠,脸上布满青桐纹刺青,唯有眼角下方,留着道被银锁划出的旧疤。她疯狂地撕扯脸上的刺青,掏出怀中腐朽的木牌,上面“阿涟”二字早己模糊:“白凰说名字是累赘,青桐纹才能让我复仇...”她话音未落,画舫底部突然传来轰鸣,无数青铜机关破水而出,组成巨大的青桐纹绞盘,开始绞杀周围船只。
千钧一发之际,小晴将阿涟的银锁抛向绞盘核心。银锁撞上青桐纹的瞬间,爆发出刺目银光,绞盘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林远趁机跃上画舫,断玉刀刀柄上的玉佩与木牌碎片产生共鸣,整艘画舫开始剧烈摇晃。阿涟突然冲向绞盘,用身体卡住转动的齿轮:“让我...还漕帮一个清白!”
运河掀起滔天巨浪,画舫在轰鸣声中沉入河底,缚魂藤纷纷腐烂,被解救的活人瘫倒在船板上,胸口的青桐纹随着黎明的曙光渐渐消退。林远在漂浮的残骸中找到阿涟的木牌,将其系在断玉刀上。刀柄上的玉佩、木牌和银锁在晨风中轻晃,发出清越的声响。
“林叔,寒梅在苏州码头等我们。”雪奈指着远处升起的狼烟,“她说漕帮密室里的账册显示,青桐纹商船的货物,最终都运往太湖深处的一座孤岛。”
林远望着泛着血色的运河水面,断玉刀在朝阳下泛着冷光。青桐会的阴影如同河底的暗流,永远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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