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中药材市场的青石板路，李默的伞骨在狂风中折断。他护住怀里的《天元脉案》，泥水却浸透帆布包，九针金匮在湿布包裹下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快来人啊！"药贩子的惨叫刺破雨幕。
穿藏袍的汉子跪倒在党参摊前，怀中少女的鼻血染红绣着格桑花的衣襟。李默冲过去时，嗅到血里带着苦杏仁味——这是《雷公药对》里警示的"金石毒入髓"。
"三个月前输过血？"李默的银针刺入少女合谷穴，陨铁针尖在雨中泛着青芒。藏袍汉子突然扯开女儿衣袖，密密麻麻的针孔在苍白皮肤上排列成北斗七星阵。
围观人群的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穿白大褂的社区医生挤进人墙："这是市立医院血液科的患者，你......"
李默的瞳孔骤缩。少女舌苔下的紫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这分明是基因编辑药物引发的超敏反应。他扯开急救包，北斗艾灸盒里的陈年艾绒遇雨竟燃起幽蓝火焰。
"按住她三阴交！"李默对藏袍汉子吼道，九针金匮在指尖转出残影。首播镜头推近特写：银针封住少女七处要穴，黑血顺着针尾滴落，将青石板腐蚀出细小孔洞。
穿天康集团制服的质检员突然挤到前排："这是非法行医！患者明明在参加我们的基因疗法临床试验......"
暴雨中传来引擎轰鸣，苏晚晴骑着警用摩托冲破警戒线。她甩来密封袋里的文件，泛黄的临床试验同意书右下角，监护人签名处摁着藏袍汉子的血指印——日期却是三年前。
"你女儿三年前就死了？"李默的银针停在少女百会穴上方。藏袍汉子突然撕开衣襟，胸口纹着的基因序列图在雨水中泛着荧光："他们说能复活我的卓玛......"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二十部手机同时收到推送——最帅中医当街杀人的话题下，少女瞳孔扩散的慢动作视频正在疯传。李默瞥见拍摄者的鞋尖，鳄鱼皮纹路与赵天豪今早出席发布会穿的定制皮鞋如出一辙。
"让开！"穿防护服的急救队撞翻中药摊，党参堆里滚出半盒印着天康LOGO的基因编辑试剂。李默的银针穿透雨帘，钉住试剂盒边缘的冷链运输单，收货方赫然是市立医院血液科。
苏晚晴的执法记录仪突然黑屏，她反手擒住质检员手腕，扯下的袖扣内侧刻着"基因工程部023"。藏袍汉子趁乱抱起女儿冲向面包车，挡风玻璃后的司机戴着印有"试药志愿者"字样的手环。
李默追出三步，怀里的《天元脉案》突然发烫。烧焦的纸页浮现血色星图，北斗勺柄指向少女逃离的方向。他摸到书脊夹层凸起的金属片，竟与冷链运输单上的防伪芯片完全吻合。
社区医院的救护车迟迟未到，李默在积水中捡到半支冻干粉针剂。西林瓶标签被雨水泡皱，仍能辨认出"CRISPR-Cas9基因编辑"的字样，批号与林仲景解剖报告里提到的违禁药品一致。
手机震动着弹出母亲发来的CT报告，肝部阴影旁新增的注释刺痛眼睛："疑似基因突变病灶"。李默的银针在掌心刻出血痕，想起上个月救治的尿毒症患者——那人指甲缝里也残留着同样的冻干粉。
暴雨渐歇时，中药贩子们围住李默："这姑娘每周都来买三十斤黄芪，说是要中和什么基因毒性......"摊主老刘的记账本在雨中洇开，最近三个月的黄芪采购量陡增十倍。
苏晚晴的无人机传回监控画面：面包车消失在郊外生物科技园。夜视镜头里，园区仓库的排风口飘出淡绿色烟雾，与少女吐出的毒血颜色完全相同。
"凌晨三点，冷链车进出高峰期。"苏晚晴调出物流数据，二十辆冷藏车的GPS轨迹在城北交汇成北斗七星图案。李默的九针金匮突然齐鸣，陨铁共振的频率与生物科技园的电磁防护网产生共鸣。
穿白大褂的西医专家团突然现身，领头者胸牌刻着"基因治疗协会副会长"。他举起检测仪对准李默："你涉嫌非法使用放射性......"
话音未落，检测仪屏幕爆出火花。李默的银针穿透仪器外壳，钉住主板上的微型摄像头——镜头型号与赵天豪首播间的偷拍设备完全一致。
"你们在黄芪里掺了什么？"李默抓起药贩的秤砣砸开麻袋，霉变的中药材间散落着金属胶囊。胶囊外壳的激光编码在月光下闪烁，与《天元脉案》新浮现的星象密码逐位对应。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生物科技园方向升起橙色烟柱。苏晚晴的热成像仪显示，仓库地下室有三十七个生命体征正在急速衰减。她扯下记者证塞给李默："带着这个进园区，它能屏蔽电磁......"
爆炸声震碎剩余话语，李默在气浪中护住九针金匮。陨铁针盒弹开的瞬间，暗格里的半枚厂徽突然磁吸住胶囊，拼出完整的天康集团基因工程部徽章。
母亲来电在此时响起，背景音里传来基因检测仪的报警声。李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肝癌易感基因突变"红字，握针的手第一次剧烈颤抖。雨幕尽头，赵天豪的劳斯莱斯缓缓降下车窗，后视镜上的吊坠正是《天元脉案》里缺失的星象仪部件。
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银针破晓：我在都市修岐黄》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23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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