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余烬簌簌落在小燕子肩头，齐天翊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肉乎乎的小手却突然被她紧紧握住。月光下，齐志高——不，此刻撕下面具的男子眉眼锋利如刀，与记忆中的温润书生判若两人。
"你说什么？"小燕子踉跄后退，后背撞上摆满糕点的长案，鎏金果盘叮当乱响。怀中的孩子被惊得放声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坤宁宫里回荡。
齐天宇摘下人皮面具时带落一缕碎发，露出额角狰狞的旧疤。他伸手要抱孩子，却被小燕子侧身躲开："齐志高明明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怎么可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想起某个雪夜，他拒绝与她共饮交杯酒时躲闪的眼神。
"齐志高的确死了。"齐天宇的声音混着更漏声，冷得像冬日的井水。他从袖中掏出泛黄的书信，墨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那年乡试落第，他在给我的绝笔信里说，'若不能高中，无颜见母亲'。"
小燕子颤抖着接过信，熟悉的字迹刺得眼眶生疼。齐天宇望着远处明灭的宫灯，继续说道："我找到他时，他的身体还温着。他最后求我，照顾他母亲。"他的喉结滚动，"可那位老夫人，竟在临终前诬陷杜员外逼死亲儿。"
"所以你就......"小燕子突然想起刑部卷宗里那桩离奇的命案，冷汗顺着脊背滑落。齐天宇突然逼近，身上带着硝烟与血的气息："我本想查明真相就离开，可第一次见你在御花园追兔子，摔得满身泥还笑得没心没肺......"他的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从那刻起，我就舍不得走了。"
齐天翊的哭声突然变得急促，小燕子下意识轻拍哄着。齐天宇趁机将妻儿圈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你总说喜欢行侠仗义的英雄，作者“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推荐阅读《和硕英武听雨双公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便学骑马练剑，跟着你闯祸。"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些你以为是齐志高为你做的事，都是我。"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小燕子望着怀中渐渐安静的孩子，突然笑出声来。她捶打着齐天宇的胸膛："好啊你，骗得我好苦！"泪水却不受控地涌出，"可我不管，你既然用他的身份娶我，就得一辈子当我的齐志高！"
齐天宇低头吻去她的泪，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他在她耳边低语："这辈子，我既是齐志高，也是齐天宇。是护着你闯祸的书生，更是为你踏平一切的将军。"
而在宫墙阴影处，老佛爷放下望远镜，对着身旁的皇后轻笑："这小子，倒比哀家预想的还要痴情。"皇后望着灯火通明的坤宁宫，凤目含着欣慰："雨儿找到了真正的归宿，倒也不负这些年的波折。"
夜渐深，听雨轩的灯笼重新亮起。齐天宇抱着熟睡的齐天翊，看着小燕子在铜镜前比划新得的护甲。镜中倒影交叠，仿佛还是初见时那个明媚的少女。他突然轻笑出声，惊得小燕子回头："笑什么？"
"笑我这张脸，"他轻抚自己过分好看的眉眼，"终究是比不上你当年爱上的那个'屡战屡败'的书生。"
小燕子丢来个抱枕，却被他稳稳接住。她哼了一声："少贫嘴！明就去把那什么人皮面具烧了，往后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小燕子的夫君，是最厉害的齐志高！"
窗外的海棠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将两人的笑声带向远方。在这深宫里，真相与谎言交织，唯有真心，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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