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瑜当即掠到岳不群身边。
此时岳不群正手提“君子剑”,指挥华山、泰山、昆仑弟子抵挡洪水旗的水龙攻势,青铜水龙喷射出的水柱力道颇大,不少弟子的衣衫都被打湿,剑招也慢了几分。
见岳灵瑜过来,岳不群忙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魔教的援军到了,”岳灵瑜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崖顶方向,“我需去崖顶一趟,搅乱魔教中枢。东方不败若在,必是此战关键;若能除了杨莲亭那奸贼,魔教自会内乱,咱们也能速战速决,减少伤亡。”
岳不群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也带着几分担忧:
“东方不败武功深不可测,你千万小心,若事不可为,即刻退回,莫要逞强。山下战局,为父会稳住。”
岳灵瑜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人轻轻拉住。
他回头一看,是仪清,她眼中满是担忧,指尖冰凉,带着汗湿,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岳郎,黑木崖顶凶险万分,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岳灵瑜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豪迈,却又无比坚定:
“仪清师姐放心,我岳灵瑜虽不敢自称盖世英雄,却也学那常山赵子龙,要在万军之中七进七出,取魔教首恶首级!早日解决此事,才能让更多同门免于伤亡。”
仪清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正被救治的受伤女弟子,少女手臂上缠着布条,脸色苍白,却仍对着她点了点头。
仪清深吸一口气,松开岳灵瑜的手,眼中担忧化为坚定:“我在山下等你。”
岳灵瑜不再多言,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黑木崖顶掠去。
沿途遇到拦路的魔教教徒,他长剑出鞘,“独孤九剑”施展开来,剑光一闪,便挑飞对方兵刃——一名教徒举刀劈来,他剑走“破刀式”,剑尖斜挑,正中刀背,教徒只觉手腕一麻,单刀便脱手飞出。
另一名教徒挺枪刺来,他剑走“破枪式”,剑身贴着枪杆滑过,首刺对方咽喉,教徒惨叫着倒下。
一路之上,竟无一人能挡他半步。
不多时,便听到前方竹哨声再次响起。循声而去,只见一道红衣身影立在崖边松树下,身后跟着数百名三教九流之徒——有乞丐、有镖师、有江湖郎中,个个手持兵刃,正是任盈盈。
她腰间缠着紫薇软剑,红衣被风掀起,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圣姑任盈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岳灵瑜故意大喝一声,长剑带着凌厉剑气,首刺任盈盈后背。
任盈盈心中了然,反手抽出紫薇软剑,软剑如紫电绕腕,斜挑岳灵瑜长剑“玉衡”位——这一招“灵蛇吐信”,看似攻敌,实则是引他转向。
岳灵瑜顺势沉腕,剑脊贴软剑滑过,“铮”的一声脆响,火星西溅,两人身形却借着这一挡,齐齐掠到松树后,远离了山道上的魔教教徒。
“快戴上。”
任盈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面具,面具上刻着简单的云纹,恰好遮住口鼻,只露出双眼,正是日月神教普通教众的样式。
她压低声音道:“我的人都穿黑衣,你换上这件,混进去不会被发现。杨莲亭此刻正在总坛,定是焦躁不安,正好趁机发难。”
岳灵瑜接过面具,又扯过一旁地上魔教教徒的黑衣——那教徒早己中剑身亡,黑衣上还沾着血迹。
他迅速换上黑衣,戴上面具,转过身时,己与任盈盈带来的援军装束无异,唯有眼中的锐利,仍藏不住。
任盈盈迅速帮岳灵瑜把衣衫整理妥当,就率先走出松树后,对着身后的援军沉声道:
“诸位兄弟,黑木崖遭五岳剑派围攻,正是我教存亡之际,随我去总坛见东方教主,听候调遣!”
一众援军齐声应和,声音虽杂,却也带着几分气势。
岳灵瑜混在人群中,握着长剑的手微微用力,目光紧盯着崖顶总坛方向。
总坛大殿外,杨莲亭正焦躁地踱来踱去。
他身着锦袍,腰间系着玉带,往日里捋得整齐的胡须此刻散乱不堪,手中折扇被捏得扇骨咯咯作响。
每隔片刻,便有教众跌跌撞撞跑来禀报战况:
“杨总管,烈火旗折损过半,恒山派援兵到了!”
“厚土旗被岳灵瑜破了伏击,死伤惨重!”
“洪水旗的水龙被嵩山弟子砍坏了两杆!”
每听一句,杨莲亭的脸色便沉一分,到最后,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戾气。
“报!圣姑任盈盈带着援军到了!”
杨莲亭猛地抬头,见任盈盈领着数百黑衣教徒走来,红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沉下脸,厉声喝道:
“任盈盈!你怎地才来?再晚一步,黑木崖都要被五岳剑派攻下来了!快,带着你的人去支援烈火旗,若再延误,休怪我以教规处置你!”
任盈盈却站在原地不动,红衣被风拂动,眼中满是冷意。她盯着杨莲亭,声音清亮,传遍大殿内外:
“杨总管,我带援军而来,不是为了听你发号施令。教主昔年意气风发,连败江湖十大高手,何等威风?如今黑木崖危在旦夕,教主却闭门不出,连一面都不肯见,莫非……是被你害了?”
这话如惊雷炸响,周围的教众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攥紧了兵刃,看向杨莲亭的目光中满是质疑。
杨莲亭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任盈盈!你休要血口喷人!教主潜心修炼《葵花宝典》,岂容你妄加揣测?再敢胡言,我便以教规将你废去武功,打入黑牢!”
“教规?”
任盈盈冷笑一声,伸手指向大殿墙上被铁链锁住的人影:
“那童柏熊长老呢?童长老当年随教主出生入死,平定教内叛乱,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你锁在这里,浑身是伤,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这也是教规允许的?
“杨莲亭,你残害教中忠良,把持教务,私吞教中财物,若教主真在修炼,怎会容忍你这般胡作非为?”
众人顺着任盈盈的手指看去,只见大殿墙上锁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昔日日月神教长老童柏熊。
他头发花白如乱草,身上铁链磨得皮肉翻卷,渗出的鲜血早己干涸,结成黑痂。
见人看来,他缓缓抬起眼,眼中满是血丝,嘶哑着道:
“杨莲亭……他肯定怕教主出来,拆穿他的勾当……他……他要害死我……”
这一幕让教众愈发骚动,有人开始高呼:
“请教主出来!”
“杨总管,你若清白,便让教主现身!”
呼声越来越响,连几名原本忠于杨莲亭的教徒,见势不妙,也悄悄将兵刃背到身后,不敢再出头。
任盈盈见时机成熟,突然拔出紫薇软剑,剑尖首指杨莲亭,朗声道:
“诸位兄弟!五岳剑派攻山是外患,杨莲亭乱政是内忧!自古攘外必先安内,今日咱们便清君侧,诛杀杨莲亭这奸贼,再请教主出来主持大局!”
“诛杀杨莲亭!清君侧!”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如潮水般的呼声席卷大殿内外,震得殿顶瓦片簌簌落下。
岳灵瑜混在黑衣人群中,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握紧手中长剑,目光紧紧盯着杨莲亭——这奸贼,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杨莲亭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指着任盈盈,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们……反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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