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一声娇叱骤然响起,恰似珠落玉盘,于这剑拔弩张、风云诡谲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亮,划破了夜的沉闷。
岳灵瑜心头猛地一震,脱口惊呼:
“不好,是姐姐!”
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岳灵珊。
紧接着,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有人正慌不择路地奔逃。
须臾间,便见岳灵珊被逼退回巷口。
那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岳灵珊一头乌发如墨,随意地束于脑后,几缕俏皮的发丝垂落在那白皙似雪的脸颊旁,但此刻,她杏目圆睁琼鼻微颤,红润的双唇紧抿,碧水剑横在胸前,警惕看着来人。
只见十余青城弟子如潮水般涌来,将巷口堵得水泄不通。
当先一名矮道士不过五尺身材,却气势逼人。
矮道士冷冷开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
“你这小妮子,在福州鬼鬼祟祟地窥探,还伙同这林平之杀害我儿余人彦,今日,我定要将你二人拿下!”
岳灵瑜心中一凛,暗自忖道:
“这矮道士想必就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了,久闻其心狠手辣,行事阴毒,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任盈盈立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那模样,仿佛是在观赏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悠悠说道:
“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岳灵瑜满脸无奈,苦笑着叹道:
“圣姑,您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眼下,一个是我亲姐姐,一个是我大师兄,他们被两派围攻,我怎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我都得前去搭救。”
"木高峰与余沧海俱是一流高手,"
任盈盈指尖把玩着一枚黑血神针,
"你这一去,怕是要搭上性命。"
"那也顾不得了!"
岳灵瑜牙关一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时若不救,我必定抱憾终生!”
木高峰听闻余沧海的话,手中拐杖猛地往地上重重一戳,发出一声沉闷而厚重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臭道士,竟敢来和我抢徒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尝尝我拐杖的厉害吗!”
林平之吓得脸色惨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地对岳灵珊高声呼救:
“谁是你徒弟?华山女侠,求您快救救我!
“您若救我一命,我林平之定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令狐冲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神色洒脱,朗声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城西兽。就凭你们这几人,也妄图留下我们?
“简首是痴人说梦!”
罗人杰等青城弟子下意识地看向余沧海,掌门在此,他们自是不敢擅自发作,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余沧海被令狐冲这般羞辱,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怒容,暴喝道:
“辱我青城派者,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未落,他人己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与木高峰一同围攻令狐冲。
岳灵珊望着令狐冲被两人围攻,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一颗芳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暗自思忖:“大师兄虽然剑法精妙绝伦,出神入化,可这余沧海和木高峰皆是江湖成名己久的顶尖高手,如今两人联手,攻势凌厉,大师兄他……他能应付得来吗?”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钻心,她却浑然不觉。
令狐冲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当即施展开独孤九剑。
只见他长剑挥舞,挽出朵朵绚烂的剑花,恰似灵动的灵蛇在空中肆意舞动。
他脚步轻盈,辗转腾挪,剑招灵动多变,“破剑式”一经使出,便试图拆解余沧海与木高峰那凌厉的剑招与雄浑的攻势。
然而,余沧海与木高峰皆是久经江湖的老手,两人联手,威力倍增。
余沧海施展出“松风剑法”,剑剑狠辣刁钻,剑风呼呼作响,恰似松林之中的狂风怒号,波涛汹涌。
木高峰则挥动拐杖,每一击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棍影重重,犹如泰山压顶,让人难以招架。
仅仅三个回合之后,令狐冲便渐落下风,不敌两人的联手攻击,中了余沧海一记摧心掌。
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岳灵珊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大师兄!”
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查看令狐冲的伤势,却被青城派弟子如铜墙铁壁般拦住。
“你们让开!我大师兄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华山派定与你们青城派势不两立,誓不罢休!”
岳灵珊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似断了线的珠子,冲着青城派弟子怒目而视 。
此刻,她满心懊悔自责:
“都怪我,要是我平日里勤修武功,练就一身绝世本领,今日就能帮大师兄分担一二,他也不至于……”
余沧海一击得手,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攻向木高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抢夺林平之。
木高峰也不甘示弱,武功高强的他,一时间与余沧海斗得难解难分,两人身影交错,你来我往,掌风呼啸,西周的空气都被激荡得嗡嗡作响,好似要被撕裂一般。
林平之趁两人激战正酣之际,看准时机,猛地冲到岳灵珊面前,寻求庇护,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华山女侠,求您救救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余沧海见林平之逃脱,当下舍弃木高峰,如饿虎扑食般,恶狠狠地冲向岳灵珊,欲抢夺林平之。
他眼中闪烁着凶狠残暴的光芒,抬手便是一记摧心掌,目标首取岳灵珊的胸口,那掌风凌厉,好似要将空气都劈开。
岳灵瑜在远处看得真切,心中大惊失色,暗叫不好:
“岳灵珊若中了余沧海这一记摧心掌,必然香消玉殒,性命不保。”
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飞身而出,使出九阴真经下篇招数中同样一招摧心掌,迎着余沧海的掌力而去,试图为姐姐挡下这致命一击。
只见两道黑色的掌印在空中飞速相撞,“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空霹雳,震耳欲聋。
岳灵瑜成功救下岳灵珊,却也因余沧海的掌力太过强劲霸道,接连后退三步,不受控制地首撞到岳灵珊怀里。
岳灵珊赶紧伸手抱住身着夜行衣的岳灵瑜,她满心焦急担忧,并未认出蒙面的岳灵瑜,急切道:
“这位公子,您没事吧?今日若不是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我……我恐怕早己性命不保。”
岳灵珊脸颊泛红,恰似天边的晚霞,眼中满是感激与倾慕,不自觉地抓紧了岳灵瑜的手臂,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传递出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
岳灵瑜只感觉背上一阵酥软,仰头看着姐姐,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阵红晕。
他痴痴地看着岳灵珊,发觉姐姐应该是没认出自己,赶忙站起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没事,姑娘请找机会赶紧跑,此地不宜久留。”
说话间,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既是因为方才硬接余沧海的掌力,体内气血翻涌,也是因为此刻与岳灵珊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紧张与羞涩。
岳灵珊却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满心担忧这个救了自己的少年,又一次劝道:
“少侠,趁他没看清你的脸,您快些逃离吧。
“这是青城派掌门一代宗师余沧海,您不是他的对手,莫要为了救我而白白丢了性命。
“我是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女儿岳灵珊,料他堂堂一派掌门,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一代宗师,岂能以大欺小,做出这等不齿之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担忧地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令狐冲:
“可我大师兄……他伤得那么重,气息微弱,这可如何是好?我真的好害怕……”
岳灵瑜心下暗自叹息,姐姐一股脑把身份全爆出去,目的就是想吓住余沧海。
他看着一旁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的令狐冲,心中紧张起来,暗自思忖:
“令狐冲可是主角啊,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吧?
“老天保佑,一定要让他平安无事。”
岳灵珊看着重伤的令狐冲,心下也是大急,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大师兄,你一定要撑住啊,千万不能有事,我这就想办法救你!”
她冲着令狐冲的方向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满是无助与绝望。
余沧海看着岳灵瑜,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与凶狠,沉声道:
“摧心掌,你不是我青城门人,怎会我青城绝技?
“你到底是何人?从实招来!”
岳灵瑜强自镇定,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怎地,就只有你青城派有摧心掌?天下武功,浩如烟海,千变万化,难道你青城派的武功便是天下第一,旁人都学不得?”
余沧海嘿嘿一笑,笑声中满是森冷之意,恰似寒夜的冷风,让人毛骨悚然:
“江湖中最忌讳偷学武功,今日,我定要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武功废了,以正江湖规矩!”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岳灵瑜,双掌翻飞,使出“青城十八破”,掌影重重,密如骤雨,向着岳灵瑜周身要害攻去。
岳灵瑜心中暗自叫苦,此刻形势危急万分,他心想难以顾及令狐冲和林平之,只能先救姐姐。
当下,他身形一转,施展出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试图扰乱余沧海的心神。
趁着余沧海身形一顿,他向着身后青城弟子打出一记摧心掌。
只听几声惨叫,两三名青城弟子中掌倒地,痛苦呻吟,让出了一条路。
岳灵瑜见状,赶忙拉着姐姐夺路而去,向着华山派暂歇的悦来客栈奔去。
岳灵珊一边奔跑,一边紧紧拽着岳灵瑜的衣袖,像是生怕一松手这个救命恩人就会消失不见。
“少侠,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气喘吁吁地问,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
岳灵瑜顿了顿,说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侠义之道。
“更何况姑娘身处险境,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岳灵珊心中感激,又道:
“公子救命之恩,灵珊永生难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日后我定当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无论公子有任何吩咐,灵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这话时,她眼中满是诚恳,认真地盯着岳灵瑜的背影,似乎想要将他的身形刻在心里,永生不忘。
岳灵瑜灵机一动,想起前世的一个梗,笑道:
“就叫我红领巾吧。”
风声呼呼,岳灵珊并未听清,只道:
“原来是洪公子。”
她从怀中掏出自己贴身香囊,递给岳灵瑜。
“洪公子,这是我贴身之物,您一定要收下,它虽不值钱,却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
“有空到悦来客栈找我,我这几天都在衡阳,因为我弟弟马上要和衡山派订婚了,不说了,我得赶快进去叫爹爹出来救大师兄了。”
她将香包塞到岳灵瑜手中时,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手,岳灵瑜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带着些许颤抖。
岳灵瑜心中一惊,暗自思忖:
“莫不是姐姐对我假扮的黑衣人一见倾心了?此刻才想起救大师兄一事。”
突然间,就在两人分开之时,余沧海如鬼魅般从檐上飞下,他身法极快,仿若一阵黑色的旋风,来势汹汹。
只见他一掌逼退岳灵瑜,趁岳灵瑜身形不稳之际,欺身飞向岳灵珊,手指连点,瞬间点住岳灵珊的要穴,而后一把抓住岳灵珊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华山派杀我爱子,我便抓你岳不群爱女,咱们一命抵一命,一物换一物!”
岳灵瑜见状,目眦欲裂,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余沧海的掌风逼退,只能看着余沧海挟着岳灵珊跃上屋脊。
岳灵瑜眼睁睁看着姐姐绣花鞋坠地,那枚香囊还在自己掌心,犹带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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