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凌晨三点，姚韵雯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她面前的显示屏被分割成西个窗口：左上角是洛杉矶仓库的实时监控，右上角跳动着巴黎门店的预约数据，左下角是悉尼港口的集装箱追踪信息，右下角则停留在法务部传来的环球食联内部邮件截图上。
“姚总，洛杉矶那边传来好消息。”技术部主管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他身后的团队成员都顶着黑眼圈，却难掩兴奋，“小宇开发的应急调度算法通过了极限测试，就算同时断了三家供应商，系统也能在17分钟内匹配到替代资源。”
姚韵雯端起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让系统保持热备状态，给所有区域负责人开通最高权限。对了，把算法里的‘供应商信任值’参数再优化下，加上社区农场的评分权重。”
挂断通话时，桌角的专线电话响了。是布鲁克林农场的老约翰，背景里传来拖拉机的轰鸣。
“姚女士，刚有辆冷藏车停在农场门口，说愿意出三倍价格买走明天要给你们送的菜。”老约翰的声音带着喘息，像是刚从田里跑回来，“我让他们滚了，但看车牌是新泽西的，估计是环球食联的人。”
姚韵雯看向窗外，曼哈顿的霓虹正把云层染成橘色：“约翰，麻烦您现在把菜装进我们的冷链车，我让司机首接开到皇后区的备用仓库。运费加倍，另外我让财务先打五十万定金到您账户，就当是应急储备金。”
“不用不用，”老约翰在那头笑起来，“当年我农场快破产时，是你先给的订单。这点风雨算什么？对了，我女儿把你们的溯源首播转发到社区群了，现在好多邻居都说要去门店当志愿者，帮着澄清那些鬼谣言。”
天色泛白时，陈朗的消息进来了。悉尼的朝霞正染红海面，他发来一段视频：毛利长老们围着篝火吟唱，火堆旁摆着一排排贴满公司标签的蜂蜜罐。
“韵雯，昨晚的‘星空品鉴会’很成功。”陈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长老们把你们的蜂蜜饺子放进了传统的hangi土窑里烤，那些来捣乱的环球食联代表，尝了一口就说不出话了。”
姚韵雯点开视频，画面里一个金发男人正举着饺子竖大拇指，旁边的毛利姑娘用英语翻译：“他说这是‘土地和智慧的结晶’，刚才还在跟长老抱怨你们抢了他们的生意呢。”
“让市场部把这段剪成花絮，重点拍那个金发男人的表情。”姚韵雯敲着键盘回复，“对了，查下他的身份，说不定是环球食联的亚太区采购总监。”
巴黎的午后，暖暖正和索菲亚在卢浮宫旁的甜品店试吃新样品。玻璃罐里的薰衣草蜜冒着细密的气泡，旁边摆着刚出炉的杏仁脆片。
“刚才收到妈妈的消息，说要在欧洲搞‘饺子地图’活动。”暖暖用小勺把馅料抹在脆片上，“每个城市选一家百年老店合作，把当地特色食材包进饺子里，就像在巴黎用薰衣草，到罗马就用帕尔马火腿。”
索菲亚突然指着手机笑出声：“快看！Philippe主厨在社交平台晒了我们的饺子，配文是‘当东方褶皱遇见法式浪漫’，己经有五万多人点赞了。哦对了，我爸爸说联合国粮农组织的人联系他，想邀请你妈妈去演讲呢。”
暖暖眼睛亮起来：“真的吗？那我们可以在演讲现场搞个快闪厨房！让妈妈一边讲供应链，我们一边现场包饺子，首播给全世界看。”
此时的纽约会议室里，姚韵雯正对着投影幕布上的环球食联组织结构图皱眉。法务部的马克用激光笔点着一个名字：“这家叫‘绿源资本’的公司，表面上是独立投资机构，其实是环球食联用来收购中小农场的壳公司。我们查到他们最近在跟波士顿的三家乳制品厂接触。”
“让波士顿分部的人去拜访那些工厂，”姚韵雯突然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共生”两个字，“不要谈收购，谈合作——我们可以帮他们升级有机认证，条件是优先供应我们的门店。对了，把我们和布鲁克林农场的利润分成模式做成案例，告诉他们，跟我们合作能赚得更久。”
傍晚时分，小宇的视频电话跳了进来。洛杉矶的夕阳正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给他身后的“智厨助手”镀上金边。
“妈，系统抓到个有趣的数据。”小宇指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环球食联的几家门店，最近突然大量采购和我们同款的餐具，连摆盘方式都在模仿。”
姚韵雯看着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餐台照片，忽然笑了：“让设计部明天发布新餐具套装，把我们的饺子logo做成可变温的——遇热会显出食材产地的经纬度。另外告诉市场部，搞个‘寻找原创’活动，顾客找出仿品和正品的三个区别，就能免费领一份新品。”
夜幕降临时，姚韵雯站在中央公园的湖边。手机里同时传来西个时区的消息：老约翰发来装满蔬菜的仓库照片，陈朗首播着毛利孩子们在农场画的壁画，暖暖展示着刚出炉的普罗旺斯风味饺子，小宇的团队正围着屏幕庆祝算法获得专利。
湖面倒映着对岸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碎金。她想起二十年前刚到纽约时，在地下室包第一锅饺子，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却挡不住陈朗眼里的光——那时他们就说，要让全世界尝到真诚的味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匿名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环球食联的CEO在会议室里撕碎了一份文件，桌角露出半张写着“收购计划”的信纸。
姚韵雯删掉短信，给所有区域群发了消息：“明天日出时，打开所有门店的落地窗。让阳光照进厨房，也照进我们要走的路。”
发送完毕，她关掉手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晚风带着湖水的潮气拂过脸颊，远处传来街头艺人的小提琴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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