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敲下那扇木门。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冷汗在冬日的寒意中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易师傅，厂长在里面等您呢。"秘书小王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微妙。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终于敲响了门。
"进来！"杨光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刺骨。
推门而入的瞬间，易中海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杨光伟站在窗前，背对着他，肩膀的线条绷得笔首。办公桌上摊开着一叠文件，最上面赫然是一封举报信。
"杨厂长，您找我？"易中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
杨光伟猛地转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易中海！你是好日子过惯了，脑子里哪根筋抽筋了是吧？"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后退半步，后背撞在了门框上。
"前段时间你在院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就没理你，现在又给我搞出这么大的幺蛾子！"杨光伟抓起桌上的举报信甩到易中海脸上，"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把状告到我面前来了，说你这个8级工德不配位！"
纸页在空中散开，飘飘荡荡落在地上。易中海弯腰去捡，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
"厂长，这是冤枉啊！"易中海攥着皱巴巴的举报信，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是贾家的孩子在他奶奶的教唆下偷的鱼，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藏在了我家里..."
"放屁！"杨光伟怒极反笑，"派出所的调查结果都送到我这里来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易中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厂长，我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看在..."
"看什么？看你怎么教唆小孩偷东西？还是看你怎么在西合院里搞一言堂？"
杨光伟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厂党委开会决定了，把你的工薪等级降为5级，以示警告！"
"什么？！"易中海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厂长，这...这不行啊！我还靠着这点工资以后留着养老..."
"易中海！"杨光伟再次重重拍桌，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你这8级工的名额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
易中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间没了声音。
"当初要不是龙小云找到了退休的老厂长，加上厂里真正的8级工都去了大西北支援，厂里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当门面，你以为就凭你的技术能混上8级工的职称？"
杨光伟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易中海心里，"别做梦了！"
易中海的脸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当然记得几年前那个冬天，自己是如何通过聋老太太的关系，在真正的技术骨干被调走后，勉强补上了8级工的空缺。
"滚出去！"杨光伟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以后看你的表现，如果表现好，重新给你恢复8级工的工资待遇也不是没有可能。"
易中海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走廊上工人们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他踉跄着走了几步，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倒下。
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声今天听起来格外刺耳。易中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熟悉的车间，却发现往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工人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老易，厂长找你什么事啊？"车间的老王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易中海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就是例行谈话。"
"是吗？"老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听说你的工资等级被降了？从今天起，你得跟我们一起领五级工的工资了？"
这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易中海心头一颤，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车间角落——许大茂正跟几个工人说得眉飞色舞，见他看过来，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师父..."小徒弟怯生生地走过来，"主任说...说您以后不用带徒弟了，让我跟着李师傅学..."
易中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工作台才没让自己倒下。不带徒弟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这是要把他边缘化，让他慢慢变成车间里的透明人！
"易师傅，这是您的新工位。"车间主任走过来，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工作台，"厂长交代了，您最近...需要静心反省。"
那个位置紧挨着厕所，是整个车间最差的位置。易中海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机械地挪动脚步，在众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中，走向那个象征着耻辱的角落。
路过许大茂身边时，他清楚地听到对方压低声音说："老绝户，这下老实了吧？"
易中海猛地转身，却见许大茂己经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只留下一串刺耳的笑声在车间里回荡。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易中海端着饭盒排在队伍末尾，前面的人不时回头看他，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下一个！"窗口里的马华大声喊道。
易中海递上饭票，马华接过看了一眼，突然提高嗓门："哟，这不是八级钳工易师傅吗？"
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易中海身上。他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易中海咬了咬牙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却听见身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易，这边坐啊！"老王在远处招手，"以后咱们就是平级了，多交流交流！"
易中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匆匆离开食堂，却在门口撞见了何雨柱。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易师傅，今天的饭菜还合口味吗？"
易中海死死盯着何雨柱，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一定是何雨柱安排的！马华是他的徒弟，食堂是他的地盘...
(http://www.220book.com/book/243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