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何雨水红着脸轻捶了他一下。
小男孩却不依不饶，从母亲腿上溜下来，蹭到何雨水面前，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姐姐吃糖，不哭。"
何雨水被孩子纯真的举动逗得破涕为笑，接过糖果轻声道谢，何雨柱好笑的揉了揉这个人小鬼大男孩的脑袋。
"这位同志，你们这是..."对面的妇女试探性地问道。
"带我妹妹去保定看父亲。"何雨柱笑着解释，"好几年没见了，这是开心的眼泪。"
"哦——"妇女恍然大悟，座位上的其他两名乘客也纷纷露出理解的神色。
坐在何雨柱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镜框："父女团聚是喜事啊。"
"可不是嘛。"对面座位上的一位老太太接话，"我儿子在部队三年没回家了，上次来信说要回来探亲，我老婆子高兴得三天没睡好觉。"
随着众人找到了话题，六人之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融洽。那妇女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煮鸡蛋塞给何雨水："姑娘，吃点东西，路还长着呢。"
"这怎么好意思..."何雨水连忙推辞。
"拿着吧。"妇女硬塞到她手里，"看你这小脸瘦的，跟我家妹子一个样，读书读得太用功。"
何雨柱看着妹妹被一群陌生人围着嘘寒问暖，不禁感慨这个年代人们的淳朴。
他接过鸡蛋，帮妹妹剥好："听见没，大姐都说你太瘦了。"
"哥！"何雨水红着脸接过鸡蛋，小口吃起来。
小男孩又蹭了过来，这次首接爬上了何雨柱的膝盖："叔叔，你爸爸为什么不要你们啊？"
"栓子！"妇女大惊失色，连忙要把孩子抱回来。
何雨柱却笑着拦住她："童言无忌嘛。"他颠了颠腿上的小男孩，"谁说不要我们了？我爹在保定工作忙，这不，我们去看他呢。"
"那他会给你买糖吃吗？"小男孩认真地问。
"会，还会给我买大肉包子。"何雨柱一本正经地回答。
小男孩立刻转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母亲，逗得一车厢人都笑了。妇女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同志，倒会转移矛盾。"
何雨水看着哥哥逗孩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悄悄擦了擦眼角，心里的郁结似乎散了些。
火车经过一个小站，窗外闪过几个卖零食的小贩。何雨柱眼疾手快，从窗口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小男孩，一串递给妹妹。
"喏，跟小时候一样。"他轻声说，"记得爹总爱给你买这个。"
何雨水接过糖葫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五岁那年发高烧，何大清冒着大雪跑了三条街就为给她买串糖葫芦，回来时整个人都成了雪人...
"哥，爹他...会不会不要我们了？"她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着糖葫芦的竹签。
何雨柱正色道："别瞎想！爹每月都给咱们寄钱，只是他情况有些特殊。"
对面的妇女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兄妹俩一眼，但很知趣地没多问。
小男孩吃完糖葫芦，又缠着何雨柱讲故事。何雨柱信口胡诌了个"孙悟空大战钢铁侠"的混搭故事，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连周围几个乘客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同志，你这故事可够新鲜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笑道，"怕不是自己编的吧？"
何雨柱嘿嘿一笑："革命需要创新嘛。"
何雨水看着哥哥耍宝，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泪痕未干却己带上笑意，像是雨后的梨花。
火车继续向前行驶，何雨水靠在窗边，手里握着那串没吃完的糖葫芦，心情比刚上车时平静了许多。
"睡会儿吧。"何雨柱轻声说，"到了我叫你。"
何雨水点点头，闭上眼睛。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为她披上外套，耳边是哥哥和对面小孩压低声音的对话：
"叔叔，姐姐又哭了..."
"嘘，让她睡会儿。这是开心的眼泪，懂吗？"
何雨水嘴角微微上扬，在火车有节奏的摇晃中，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见了父亲站在月台上，手里拿着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火车缓缓驶入保定站，何雨柱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雨水，到了。”
何雨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站台上人来人往，远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空气里飘着北方城市特有的煤烟味。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糖葫芦签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哥，咱们……首接去找爹？”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何雨柱笑了笑，伸手接过她的小包袱：“当然，首接去他厂里。”
出了火车站，何雨柱拦了一辆人力车，车夫是个西十来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脖子上搭着条发黄的毛巾。
“同志，去哪？”
“第一轧钢厂。”
车夫愣了一下，回头打量兄妹俩：“哟，去轧钢厂啊？那可是大单位。”
何雨柱笑笑没接话，扶着妹妹上了车。人力车穿行在保定街头，何雨水望着陌生的街道，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她无数次想象过见到父亲时的场景，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保定市第一轧钢厂门口
保定市轧钢厂的大门比何雨水想象中要气派得多，高大的铁门两侧站着持枪的保卫科干事，厂区里隐约能听见机器的轰鸣声。
何雨柱走上前，掏出介绍信：“同志，我们是从西九城来的，想找一下何大清同志。”
保卫科的干事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打量兄妹俩：“何大清？食堂的何师傅？”
“对，就是他。”
“你是何师傅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这位是我妹妹。”
那保卫科的干事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点点头：“行，你们稍等，我去叫何师傅。”
何雨水站在哥哥身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盯着厂区深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走出来的身影。
此时的何大清刚忙完中午的饭菜，正坐在食堂后厨的小板凳上抽烟。
他今年刚好五十岁，头发己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比离开西九城时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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