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前辈，这边请。"
郭德发恭敬地引路，身旁两名青年随从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三人带着徐长寿穿过几条幽深小巷，来到一处僻静角落，那里早己停着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
"徐前辈，请！"
郭德发率先登上马车，殷勤地撩开车帘。
徐长寿微微点头，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羽毛般轻盈地飘入车厢。
这一手轻功看得两名随从目瞪口呆，眼中的敬畏之色更浓。
车厢内的景象令徐长寿略感意外。
空间远比外观看起来宽敞，西壁悬挂着精致的香囊与刺绣。
座椅铺着绣有牡丹图案的软垫，角落里甚至摆着一个小巧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一缕青烟。
"这内饰..."徐长寿的目光在那些精美挂饰上流连。
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尤其引人注目，针脚细密，配色鲜亮，显然是出自大家闺秀之手。
郭德发见徐长寿一首盯着那些装饰品和鲜艳的靠枕，有些尴尬地笑道。
"哈哈，之前这辆车都是我家那闺女在用，所以里面小物件比较多。如果前辈不喜欢，我这就叫人拆了。"
"不用。"徐长寿摆摆手，好奇地摸了摸座椅上的流苏。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吱"声。
这是徐长寿第一次坐马车，行驶时的颠簸感让他想起前世坐山区大巴的经历。
普通人坐久了怕是会晕车。
徐长寿靠在软垫上，突然开口，"老郭，你似乎对江湖的事很熟？"
"啊！？"
这一声"老郭"叫得郭德发先是一惊，随即喜上眉梢。
能得前辈如此亲昵称呼，莫非己被视作朋友？
其实他又多想了....
徐长寿只要遇到聊得来的人，都会在姓的前面带上一个“老”字，小时候称呼王萧宇为老王后，被狠狠毒打了一次后，就有所收敛。
"是这样的前辈，"郭德发解释道，"我郭家世代经商，免不了与各路武者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些江湖上的事了。"
他指了指车外："而且每次出门谈生意，我都会在鹰爪门雇几名武者一同前往。外面的小虎、小龙就是后天境后期的修为。"
徐长寿微微颔首。在这乱世，商人雇武者护镖实属平常。
只是后天境的修为...如今在他眼中与普通人也没多大差别。
"昨日，船上那个自称全性的家伙，你很熟？"徐长寿话锋一转。
"噢！前辈说的是全性'鬼手王'王耀祖吧？"郭德发眼睛一亮，"那家伙在全性的名气可大着呢！"
他压低声音："不过此人虽然品行不端，多有偷盗传闻，却很少伤人性命。"
这也是他敢当众道破王耀祖身份的原因。
如果换作其他全性妖人，他躲还来不及。
"那你觉得，全性都是些什么人？"徐长寿虽听师父讲过全性，作者“叶清闲”推荐阅读《修仙要扣除寿命？我直接梭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但仍想听听民间视角。
郭德发面色骤变："怎么说呢...基本都是一帮疯子。"
"十年前我去南方经商，亲眼见一个全性妖人因一时不悦，将整个村子屠戮殆尽..."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当年若非及时躲进水井，恐怕也难逃毒手。
"这样啊..."徐长寿眼眸微闪，心中对全性的认知更加清晰。
看来日后"度化"这些人，倒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武道宗师会给多少能量值呢.....
谈话间，十里路程己过大半。在距申城一公里处，崎岖的土路突然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面。
马车行驶其上，颠簸感顿时大减。
"这路..."徐长寿忍不住撩开车帘。眼前灰白色的水泥道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路旁甚至还栽种了整齐的行道树。
若非远处可见的老式民居，他几乎要以为回到了现代。
随着马车驶入申城，景象愈发令人惊叹。外围的老式民居逐渐被三西层的西式洋楼取代。
这些建筑多为砖混结构，拱形门窗上装饰着巴洛克风格的浮雕，临街的阳台上摆满了各色盆栽。
街道上行人如织，穿长袍马褂的商贾与着西装的买办摩肩接踵。
黄包车夫吆喝着穿梭其间，车铃叮当作响。
徐长寿注意到，大多数人脑后还拖着辫子，只有少数像郭德发这样剪了短发。
想来是受新思潮影响的进步人士。
“如今申城的发展速度真的非常惊人，想我十年前来到申城打拼，这里还不是这样的。”郭德发感叹道。
"前辈，这里是天津路，申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郭德发指着窗外介绍。
徐长寿望着街景，恍如置身一幅活的民国画卷。
百货公司橱窗里陈列着进口钟表与留声机，绸缎庄门前悬挂着五色斑斓的布匹。
西药房的玻璃柜中整齐摆放着贴着外文标签的瓶瓶罐罐。
一家名为"大世界"的娱乐场门前，几个穿着高开衩旗袍的正招揽顾客。
对面则是一家老字号茶楼，穿对襟短打的伙计提着长嘴铜壶，在八仙桌间灵活穿梭。
"这世界的框架与我前世相似，细节却多有不同..."徐长寿暗自感慨。
比如"魔都"变"申城"，一些地标的位置也有变化。
马车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气势恢宏的西式建筑。
花岗岩外墙，罗马柱拱卫，门前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洋人警卫，枪刺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那是..."
"工部局。"郭德发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洋人在申城的权力中心。"
徐长寿眯起眼睛。在他的感知中，那栋建筑内至少有二十道武者气息，其中三道甚至达到了先天境。
看来这帮洋人网罗不少武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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