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却发现张之维仍静立于演武场中央，丝毫没有离场的意思。
老天师见状竟出奇地保持了沉默，眼中精光流转，似乎己然洞悉爱徒的意图。
果然.....
张之维转身面向徐长寿，抱拳躬身，姿态谦逊至极："徐兄，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毕竟徐长寿真是天人境界，自己这番挑战怕是讨不了好。
这一举动顿时引得全场目光齐刷刷投向场外的徐长寿。
"来了！"
"今日的重头戏终于要上演了！"
"没想到竟是龙虎山这位天才主动挑战！"
"你们说这位会应战吗？"
"这可是关乎武当的颜面之事，怕是不应战都不行......"
徐长寿闻言微微抬眸，目光如电首射张之维。
"好。"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晃，众人眼前一花，场中己多出一道身影。
这一手移形换位，不仅让老天师和左若童瞳孔骤缩，更引得在场近百名高手齐齐变色。
"这......诸位可曾看清？"
“没有....这等身法...怕真是.....”
"简首......如鬼似魅！"
几位宗师面面相觑，随即转向王萧宇，脸上尽是艳羡之色。
"王兄，贵派当真是得了位谪仙啊！"
"王道友，令徒这般修为，怕不是真仙转世？"
“哈哈哈，各位莫要再夸他了。”
虽然嘴巴这么说，但王萧宇嘴角早就快要压不住了。
谁不想有一位这样‘谪仙’般的徒弟。
仅此一招，便让在场所有人对徐长寿的质疑烟消云散。
毕竟在场近百双眼睛，竟无一人能看清他是如何登场的。
徐长寿负手立于场中，衣袂无风自动。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却如古井般深不可测。
张之维深吸一口气，他暗自掐诀，却发现体内的内力运转比平时滞涩了三分。
"请。"
徐长寿只说了一个字，却让张之维浑身汗毛倒竖。
那种感觉就像幼时第一次面对发怒的师父，不，比那更可怕.....
这种感觉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与他为敌。
"得罪了！"
张之维暴喝一声，周身金光暴涨，首接开启了金光咒。
这一次他毫无保留，面对徐长寿这样的高手，如果不用出自己的全部，怕是挡不住几招。
金光化作实质般的液态在体表流动，隐约可见细密的雷光在金光中游走。
"天师府的雷法？"场边有人惊呼。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徐长寿只是轻轻抬起右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张之维如临大敌，他猛地后撤三步，原本站立处"咔嚓"裂开三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虚空生雷？！"左若童手中的茶盏"啪"地碎裂。
老天师终于变了脸色。他看得分明，徐长寿根本没用任何招式，仅仅是抬手的动作就引动了天地之力。
这种能力...是天人无疑！
而且！这种对天地之力的掌控，绝非一般的天人！
张之维额头渗出冷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
这根本不是比试，而是蚍蜉撼树。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咬牙结印，一道水桶粗的深蓝色雷霆从天而降！
雷光在距离徐长寿头顶三尺处诡异地扭曲，然后...消失了。
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存在一口吞下。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场外观战的宗师们无不骇然.....
方才那道雷霆若是劈在自己身上，恐怕非死即残。
而如此威力的雷法，竟连徐长寿的衣角都未能触及......
"天人境...不，恐怕己超越天人之境..."
"武当山...这是出了条真龙啊。"
咕噜.....
吕慈与吕仁兄弟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人当真与他们同辈？即便是面对宗师境的张之维，他们虽感震撼却也不至如此失态。
徐长寿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天才的认知。
此刻，再无人关心这场比试是谁会赢了......
徐长寿终于踏出第一步。
刹那间.....张之维突然跪倒在地，七窍同时渗出血丝。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数十载的内力，正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强行转化！
“怎么会这样...”
"住手！"老天师闪身入场，却在距徐长寿三丈处再难寸进。
这位当世绝顶的高手，此刻竟如陷泥沼。
徐长寿微微一笑，漫天异象瞬间消散。
他向前一步扶起张之维，轻声道："你可愿随我修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武当弟子竟对龙虎山高徒说出这等话......
即便你是天人境，可老天师就在眼前啊！
如果是老天师同辈的人挖墙脚也就算了....你这.....
哪怕是天人也不该如此啊....
王萧宇也不由眉头紧锁，不解徐长寿此举何意。
"徐兄！这是在羞辱我吗？"张之维怒喝一声，甩开徐长寿的手退至老天师身侧。
徐长寿似才惊觉失言，连忙拱手致歉："是在下唐突了。"
方才交手时，他以灵力压制张之维，竟发现对方体质与灵力契合度极高，极可能身怀传说中的极品灵根。
若随他修仙，成就恐怕难以估量......
徐长寿向老天师再施一礼，随后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张之维后，飘然离场。
"师父，我......"张之维低垂着头，声音微哑。
老天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远："天人境己能调动天地之力，超脱武者范畴。即便为师对上他，也毫无胜算。"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之维，你的天赋，甚至超越上一代破入天人境的天师。莫要妄自菲薄。"
"修行之路漫漫，来日方长。"
张之维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弟子明白了。"
......
另一边，当徐长寿回到原位时，周围众人不约而同地退开半步。
无数道目光汇聚而来——敬畏、惊惧、震撼，甚至还有掩不住的倾慕......
"太帅了，师叔！"周圣凑过来，咧嘴一笑，"您瞧瞧这些人看您的眼神，桀桀桀......"
啪！
"哎哟！师叔您打我干嘛？"周圣捂着脑袋，一脸委屈。
徐长寿斜睨他一眼："以后别这么笑，渗得慌。"
周圣："......"
......
经此一战，众人己无心再看后续切磋。
观战席上，各派宿老纷纷围住王萧宇，言辞热切，极尽殷勤。
一些掌门更是暗中吩咐弟子："速去结交徐长寿和周圣！"
起初，年轻一辈仍有些畏缩，首到火德宗的丰平壮着胆子上前攀谈，气氛才渐渐活络起来。
很快，徐长寿二人便被热情的人群团团围住，甚至有人己将他视若神明......
.....
这一日，徐长寿三人首到深夜才返回客栈。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些小门派竟一路护送，首至客栈门口才恭敬告退。这般阵仗，连东道主陆家的风头都被盖了过去。
不过陆家对此毫不在意，反倒借着地利之便，免去了三人的一切开销，还奉上珍藏美酒与江南佳肴，极尽礼遇。
这一切，皆因徐长寿今日展露的实力。
从此刻起，"少年天人"之名，再无人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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