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的晨雾裹着青樱花香漫过狼首石，王蟾靠在青樱树下，望着如懿在演武场指导白族少女练习套马索。她的狼首战裙己换成白族扎染长裙，却仍习惯将银针囊别在腰间，动作间露出的小臂伤痕，是昨夜替他挡火铳时留下的。
“阿辰，”惢心的银铃声从身后传来，她捧着药碗，碗底沉着半片时空回溯符碎片，“娘娘让我盯着你喝药。”
王蟾接过药碗，触到碗沿刻着的“慎”字——这是如懿的女红暗号，提醒他收敛现代做派。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基因排斥率升至5%，他的指尖开始出现透明化的纹路，如同附在皮肤上的蛛网点阵。
“告诉娘娘，我在研究《蒙古源流》里的狼战兵法。”他故意提高嗓音，看着如懿转身时发间的狼首银饰轻晃，“格格呢？”
“在驯雪龙驹，”惢心压低声音，“她今早发现您的指尖在发光，追问我是不是中了天狼神咒。”
王蟾轻笑，想起乌云珠昨夜摸向他手指时的狐疑眼神：“替我回她，是天狼神赐的‘星尘咒’，能看见千里外的敌人。”他摸出手机，假装查阅“兵法”，屏幕却停在现代医学论坛的“基因变异”页面。
如懿的咳嗽声打断思绪，她按住胸口，指尖抚过青樱树干上的狼首刻痕：“阿辰，海兰的密信说，乾隆己册封卫嬿婉为皇贵妃。”她转身时，月光石坠子撞在狼首石上，“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王蟾起身，系统扫描显示乾隆的怀疑值反弹至75%：“皇上不是疯了，是怕了。”他指向天空，“怕自己真的克子，怕娘娘真的成了天狼神使。”
乌云珠的雪龙驹突然驰来，狼齿发簪上挂着新捕的玉氏细作：“陆辰，这小子说玉氏要联合卫嬿婉，用‘血月诅咒’对付如懿。”她将细作掷在狼首石前，弯刀抵住对方咽喉，“血月？那是什么鬼东西？”
王蟾蹲下身，用草原语审问细作，系统实时翻译出关键词：“血月之夜，用狼血和仇人发丝施咒，可引天狼神取其性命。”他望向如懿，看见她耳后新剃的短发——那是为了混淆诅咒方位，“他们想在中秋血月动手。”
如懿的指尖抚过耳垂：“中秋……”她忽然轻笑，“正好是青樱阁开阁的日子。”她转身对惢心比出“备马”的手势，“通知海兰，本宫要回紫禁城。”
王蟾的喉结剧烈滚动：“娘娘不可！”系统警报声轰鸣，“乾隆现在见您，必死无疑！”
如懿却摇头，从袖中取出半片玉氏密信：“卫嬿婉在信里说，太后病重，想见本宫最后一面。”她的视线扫过王蟾透明化的指尖，“而且本宫要亲口告诉乾隆，什么是真正的诅咒。”
子时初刻，王蟾在洱海畔为如懿整理衣襟，狼首披风下藏着惢心调配的假死药。乌云珠牵着雪龙驹，马鞍上绑着王蟾伪造的“克子天象图”：“陆辰，若她有半点闪失——”
“不会，”王蟾将合卺酒杯塞进如懿掌心，“这杯子里装着洱海的灵泉水，危急时饮下，能暂缓毒发。”他忽略系统的红色警告，“我随后就到，用天狼旗为娘娘开道。”
如懿点头，指尖在他手背轻轻一叩，这是她们新定的“平安”暗号。雪龙驹踏碎月光时，王蟾看见她发间别着的银绒花——那是他第一次以真实身份送她的礼物。
“宿主，您的基因排斥率己达8%，”小七的电子音带着杂音，“继续接触灵泉水将导致分子化。”
王蟾望着如懿消失的方向，摸出最后一片时空回溯符：“小七，准备能量转移，这次换我当诱饵。”他将符纸融入掌心的透明纹路，“告诉如懿，青樱阁的地基，我会守到她回来。”
寅时三刻，青樱阁的狼首灯次第熄灭，王蟾独自坐在演武场，看着自己的手臂逐渐透出星光般的微光。系统界面显示“卫嬿婉己抵达紫禁城西门”，他摸出手机，在备忘录写下：“若我消散，记得帮如懿种活青樱树。”
远处传来狼嚎，不是模拟器的声音，而是真正的苍山狼群。王蟾望向天狼星的方向，想起如懿说的草原星空，忽然轻笑——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看不见她们眼中的光。
“阿辰！”乌云珠的银铃声从雾中传来，她举着带血的弯刀，“玉氏细作说，卫嬿婉在紫禁城布下天罗地网！”
王蟾站起身，透明化的指尖触到她肩头的狼首纹身：“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罗地网。”他指向洱海中央的狼首虚影，“告诉白族猎户，点燃所有松脂火把，今夜的洱海，只准进，不准出。”
乌云珠的瞳孔骤缩，看见他手臂的星光：“你……”
“别问，”王蟾将狼嚎模拟器塞进她手中，“按计划行事，等如懿平安归来，替我教她现代冷笑话。”
晨雾渐散时，王蟾站在狼首石旁，看着第一缕阳光爬上青樱树的花苞。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如同被风吹散的晨雾，但唇角仍挂着笑——因为他知道，如懿正在紫禁城的雾中，劈开属于自己的路，而他，终将成为她手中的剑，永远守护着青樱盛开的方向。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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