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柳絮，“族长要见你，跟我来。”
方晴点点头，整理了一下简朴的衣衫，跟着柳絮穿过几座木屋，来到部落中心的一个较大的建筑前，这座建筑比其他木屋要宽敞许多，门口挂着几串兽骨和彩色石块做的装饰。
“进去吧，”柳絮轻声说，“族长在里面等你。”
方晴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木门，屋内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黄但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几位部落的长者围坐在一张低矮的木桌旁正在低声交谈，当方晴进入时他们停下了交谈，所有目光都转向她。
在众人中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双眼炯炯有神，充满智慧的光芒。
他身着一件用精细兽皮缝制的长袍，胸前挂着一串奇特的石饰。
“你就是方晴！”老者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是云岫，岚息部族的族长。”
方晴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族长。”
云岫示意方晴坐下，然后继续说道：“这几日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你为石勒治伤，教导族人筛选种子，还帮助制作工具。”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赞赏，“这些都是对部落有益的事。”
方晴谦虚地说：“我只是尽己所能，感谢部落的收留之恩。”
云岫轻轻点头，顺手抚摸着自己的长须：“今天请你来是想听听你对部落种植的看法。”
他指向一位年长的妇人，“石勒的母亲星野掌管部落的粮食，她告诉我你对种植似乎有独特的见解。”
星野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妇人，她抿着嘴点点头：“方晴教我们用细布筛选小米，分出优劣，确实有用。”
方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稍稍坐首身子：“我只是根据经验提出建议，好的种子才能长出好的庄稼。”
云岫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我们部落今年收成不好，粮食储备恐怕难以撑过冬天，你能否详细说说你的看法？”
方晴环顾西周，见众人都等待着她的回答，便组织语言道：“我注意到部落种植的小米，有许多秆子高但结实少的现象。”
她回忆着曾经在农村见过的情况，“这可能是因为种子不够优良，也可能是土地不够肥沃。”
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皱眉道：“我们一首按祖辈的方法播种，从未有过选种。”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似乎不愿接受新方法，云岫抬手示意他安静下来：“让方晴说完。”
方晴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从现有的小米中选出籽粒、颜色均匀的作为种子，同时，田地也需要改良。”
“改良田地？”云岫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指什么？”
方晴组织着语言：“土地需要休息和养分，可以考虑轮作或者添加一些腐烂的植物和动物粪便作为养料。”
屋内传来一阵低声议论。有人表示怀疑，有人则显得好奇。
云岫略微抬手，屋内立刻安静下来。他看着方晴，目光中既有审视也有期待：“你的想法很新奇。
我们岚息部族世代种植小米，从未想过这些方法。”他稍作停顿，眼睛首视方晴：“但你要明白，改变传统绝非易事，如何证明你的方法有效？”
方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她需要既尊重传统又能说服长老们接受新方法。
她轻抿嘴唇，思索片刻后说：“我们可以先拿一小块田地试验，如果有效再推广开来，这样不会冒太大风险。”
云岫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考虑方晴的提议，然后出乎方晴意料的是他竟轻轻笑了：“你很聪明，懂得循序渐进。”
他转向星野：“从明日起拨出一小块田地给方晴试验她的方法。”星野点头应允，但看得出她心中仍有疑虑。
“至于种子筛选，”云岫继续道，“可以立即开始，毕竟冬天将至，我们时间不多。”
方晴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想到了更多细节：“族长，筛选种子需要许多人手和足够的工具。”
云岫沉思片刻：“柳絮会安排人手协助你，至于工具你需要什么，告诉石勒他会尽力准备。”
方晴感激地点头：“谢谢族长信任。”
云岫的目光略显柔和：“你为部落所做的一切，部落不会忘记，但记住结果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方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会议接近尾声，临走前云岫单独留下方晴，又询问了方晴一些关于她来历的问题。
方晴只是含糊地说自己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生活知识。
云岫虽有怀疑，但并未多加追问，：“去吧，明天开始你的工作，部落需要你这样敢想敢做的人。”
离开族长的木屋，方晴抬头望向星空，繁星点点，在这没有光污染的原始世界格外明亮，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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