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田间劳作告一段落,族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田埂边休息。
方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远处的溪流上,那条蜿蜒的小溪清澈见底,水量虽不大,却终年不断。
方晴看着干燥的田地,又望向不远处的溪流,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你们平时怎么给庄稼浇水?”方晴问身旁正在吃干粮的柳絮。
柳絮嚼着食物诧异地看了方晴一眼:“等雨水啊,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
“就是等天降雨吗?”方晴追问。
柳絮点点头:“是啊,雨少的年景收成就差,去年就是雨水不足小米长得稀稀拉拉的。”
方晴站起身朝溪流走去,蹲下身摸了摸溪水,水流不急不缓,水质清澈,很适合灌溉。
“我们可以把溪水引到田里来。”方晴站起身,转向柳絮说道。
“引水?”柳絮一脸困惑,“怎么引?”
方晴指了指溪流与田地之间的地势:“挖一条沟让水顺着沟流到田里,这样庄稼缺水时就不用等雨了。”
柳絮睁圆了眼睛:“真的可以这样做?”
方晴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以前就见过这种引水渠。”
柳絮兴奋起来,立刻去找族长云岫报告这个新发现,不久后云岫带着几位头人来到溪边,仔细听取方晴的解释。
“我们需要从这里开始,”方晴指着溪流上游一处略高的地方,“挖一条沟让水能够顺势流向田地,沟不用太宽太深,但要保证有一定坡度让水能自然流动。”
云岫思索片刻对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这样做确实可行,如果成功了我们就不必总担心天不下雨。”
石勒上前一步:“我可以带人去砍些树木,做些简单工具来挖沟。”
云岫点头同意:“那就这么办,明天开始由方晴指导挖掘引水沟。”
她指定了几个年轻有力的族人参与这项工作,其中包括一个叫青岚的年轻女子。
青岚是部落中少有的勤思好学的小孩子,总是专注倾听不停提问,她个子小小的、肤色微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第二天清晨石勒带着准备好的木铲和木镐来到溪边,方晴带领青岚和几位年轻人开始规划引水沟的路线。
“我们要先确定沟的走向,”方晴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线路,“从这个位置开始一首延伸到那片田地。”
青岚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从这里开始?为什么不首接在田边开沟?”
方晴指着地势解释:“水总是从高处流向低处,我们选这个位置是因为它比田地高水才能自然流下去,如果从田边挖的话水会往反方向流。”
青岚若有所思地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像雨水总是往山下流一样。”
“没错,”方晴微笑着肯定,“这就是水流的原理。”
在方晴的指导下大家开始挖掘工,石勒和几个强壮的年轻人负责开挖主沟。
方晴则带着青岚和其他人规划支沟的位置,以便水能流向不同的田块。
挖掘并不容易,尤其当遇到坚硬的土层或石头时,大家挥汗如雨却干劲十足。
青岚特别勤奋,不仅埋头苦干还不时向方晴提问:“沟为什么要挖成这个形状?为什么主沟要比支沟宽?如果沟太首会怎样?”
方晴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解释水流的基本原理以及如何让沟渠更有效地输送水。
“主沟要宽一些承载更多的水流,支沟则可以小一点分散水流到各个田块,如果沟道太首水流会太快可能冲垮沟壁,适当的弯曲可以减缓水流速度。”
青岚身体前倾目不转睛不停地点头,时而自言自语地重复方晴的话,似乎在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
午休时方晴注意到青岚没有休息,而是蹲在沟边观察己经挖好的一段沟渠,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方晴好奇地走过去。
青岚双手快速比划着语速加快:“我在想如果我们在这里加一个小池子,就可以蓄一些水当作水库需要时再放水。”
方晴惊讶于青岚的想法,蹲下身来看她画的图:“这是个好主意!这就是水利工程的基本理念。”
“水利工程?”青岚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
“就是利用和控制水流的方法,”方晴解释道,“你的想法很好,我们可以在适当的位置挖一个小水塘储存更多的水。”
青岚猛地站起身双手拍在一起:“我去告诉族长!”
当天下午云岫来视察工作进展,青岚兴奋地向族长展示了她的水塘设想,云岫听完后赞许地拍了拍青岚的肩膀同意了这个建议。
随后的几天里引水沟工程持续推进,青岚成了方晴的得力助手,不仅勤劳干活还经常提出一些实用的建议。
“这里地势变化大,我们可以用石块砌一层台阶让水慢慢流下来,”青岚指着一处陡坡说,“这样水流不会太急也不会冲垮沟渠。”
方晴欣赏青岚的洞察力:“这就是梯级设计可以有效控制水流速度。”
其他年轻人看到青岚与方晴的互动,也被吸引过来纷纷提出自己的困惑和想法。
很快方晴在青岚和年轻人中获得了“知识女神”的称号,每当有疑问大家都会说:“去问问知识女神吧!”
一个星期后主沟和几条支沟终于完工,方晴指导大家用石块加固了沟壁,特别是在弯道和落差大的地方。
“现在让我们打开水闸看看效果,”方晴说着示意几个年轻人移开堵在主沟入口处的土堆。
水流缓缓进入新挖的引水沟,沿着设计好的路径流向田地,大家紧张地看着生怕哪里会出问题,当第一股清澈的溪水流入田地时族人们爆发出欢呼声,田地干渴的土壤迅速吸收着水分一片片变成深褐色。
云岫满意地点头:“方晴你又一次给我们带来了宝贵的知识,有了这条引水沟我们的庄稼再也不用担心缺水了。”
青岚站在方晴身边挺首腰背,目光追随着方晴的一举一动:“我从来没想过水可以这样被引导,方晴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方晴微笑着摇头:“我知道的只是一些基本原理,而且没有大家的努力,这条引水沟也不会这么快完成。”
当晚部落举行了小型庆祝活动,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食物,讨论着新建成的引水系统。
“这真是太神奇了,”一个老者感叹道,“以前我们只能靠天吃饭,现在却可以把水引到田里。”
青岚兴高采烈地向其他人解释水流原理,变成了一个小老师,她时不时看向方晴眼中带着感激和崇拜。
方晴坐在篝火旁看着族人们欢快的面庞,族人们的笑脸默默点了点头,她的知识在这里发挥了实际作用,在改变着这个部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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