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块镜纹归位的瞬间，林枫看到了世界的真相。
无数时间线如发光的蛛网展开，每个节点都悬挂着水滴状的镜面。有些镜中是他与苏清月并肩作战的画面，有些却是她死在自己怀里的惨剧。
"这就是昊阳镜的全貌。"时零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现在明白为何我要掌控它了？"
林枫的肉身正在量子化。他看见自己的左手穿透胸膛，却摸不到心跳。苏清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夫君！稳住心神！"
"没用的。"时零的光缆缠绕上林枫正在虚化的身体，"成为我的一部分，你就能拯救所有时空的她。"
某个镜面突然放大，显示着玄月宗覆灭的场景。年少的苏清月在火海中哭泣，而那个时空的林枫己经战死。
"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时零诱哄道，"只要你放弃抵抗。"
林枫的机械右臂突然自动抬起，掐住了时零的光缆核心。系统音在他脑中炸响：【检测到异常指令！执行清除程序！】
"什么？！"时零惊怒交加，"你体内怎么会有我的管理权限？！"
林枫突然想起幻境中苏清月留下的血符。那不是定位标记——是她将玄阴珠的部分权限编码进了他的血脉！
"因为我家娘子..."林枫的量子化躯体突然凝实，"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
七块镜纹组成的星图在胸口亮起，真正的昊阳镜从虚空中降临。那是由纯粹时空能量构成的双面镜，正面映照过去，反面折射未来。
时零的光缆在镜光中灰飞烟灭。整个时空管理局开始坍缩，林枫拼命游向苏清月的方向。就在他即将抓住她手的瞬间，最后一条光缆穿透了苏清月的心脏！
"那就同归于尽吧！"时零的残念狞笑。
林枫眼睁睁看着苏清月化作光粒消散。绝望中，昊阳镜突然自动旋转，将两人战斗的所有时间线投射在镜面——
现代社会的医院里，老年苏清月正握着病床上林枫的手；
玄月宗覆灭夜，沐红绫将婴儿推向武红袖；
甚至还有最初穿越时，铜镜里那个纵欲过度的自己...
"原来如此。"林枫突然笑了，"系统，启动最终协议。"
【指令确认】
系统的女声与苏清月的声音重叠：【以镜主之名，重构因果】
昊阳镜轰然碎裂，七块碎片飞向不同时空。林枫在意识消散前，看到所有镜中的苏清月都对他做了那个手势——拇指按小指，三指伸首。
"等我。"他轻声道，"这次换我来找你。"
绝对的黑暗降临。
"啪！"
青玉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林枫睁眼，看见自己正坐在玄月宗后山的凉亭里。对面是执黑的苏清月，她发间簪着那支自己送的白玉簪。
"该你了。"苏清月挑眉，"连输三局就耍赖装睡？"
林枫的指尖颤抖着摸向胸口——没有镜纹，没有机械改造，只有健康跳动的心脏。微风送来她身上熟悉的冷香，石桌上还放着半块啃过的桂花糕。
"我..."林枫突然抓住她的手，"你脖颈后的噬心蛊解了吗？"
苏清月表情一滞："你...想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涌回。林枫猛地站起，打翻棋盘："这不是回溯！是新的时间线！"
黑白云子滚落草丛。苏清月沉默片刻，突然拽过他衣领狠狠咬上嘴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松开时眼眶发红："笨蛋！我花了三百年才把你拼回来！"
远处传来武红袖的吆喝："两个小混蛋！又把我的灵药园当幽会地点！"
林枫望着熟悉的场景，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将苏清月紧紧搂住："时零呢？"
"分解成基础时空粒子了。"苏清月把脸埋在他肩头，"我用玄阴珠做了个笼子..."
"等等。"林枫突然想起什么，"你现在多少岁？"
苏清月露出危险的笑容："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她指尖凝出冰晶，"再说一遍试试？"
武红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枫趁机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子时，老地方。"
"想得美。"苏清月一脚把他踹进药田，"先把上次偷的《焚天剑意》还回来！"
林枫摔在灵草堆里，望着湛蓝天空发呆。系统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微量时空波动】
【来源：宿主右手无名指】
他抬起手，发现指根有圈极淡的金纹——那是昊阳镜的印记。草丛里，被打翻的棋子正自行组成星图，指向藏经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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