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丈。
就听老王喊我进了东屋。
看见这炕上卷着一床大厚棉被。
这屋里挺暖和的。
老王岁数大了,再怕冷,也不至于的。
看老王又往炉子上的烧水壶里扔进去几片生姜。
这又要我练什么邪功?
壮阳?
老王回身上炕,抽起烟袋,让我也坐炕上,说:“今儿有活儿干,一会儿你接。”
我低头寻思着:啥活儿?搬沙子还是扛水泥?
我都来了几个月了,也没看有人找你老王看事儿。
估计在这村里,也没啥威望。
就欺负我能耐。
我看老王没搭理我,而是问我:“你看没看过仙家宝库?”
我傻呵呵地回答道:“看过,老多东西了,不知道都干啥的,也不会用!”
我这一说,感觉老王差点没把烟杆子捏碎了!
“闭眼睛!找!
看看有没有竹筏和一根船蒿!
还有一块灰色腰牌!”
我盘腿凝神,紧闭双眼,心中仙家堂口浮现,点燃心香,认真拜了拜。
眼前逐渐浮现出一扇朱红大门。
门上两个铜狮子头衔着两枚大圆环。
我一点不陌生,推门就进。
以前蟒三儿带我来过一次。
里面是独特的空间,根本看不到尽头。
一排排的木头架子,上面都是小格子,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宝。
有各色的葫芦、玉如意、铃铛、令牌、令旗。
兵器架上摆放着刀枪剑戟各类兵器,还有不少奇怪制式的,叫不出名字。
在远处还有一些大件儿,比如古琴、大钟,
甚至还有好几口棺材。
反正种类繁多,五花八门的。
我当时都看傻眼了!
结果,这几年过去了。
哪一样我也不会用。
问蟒三儿,蟒三儿也不会。
问胡倩倩教主,胡倩倩说,没到时候呢!
坐拥金山,用不了。
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我没啥事儿总来这里过眼瘾。
“传承百年,果然底蕴深厚!”
老王冷不丁出现在我身边,打量着宝库,说道。
吓特么我一跳!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急忙问她。
这老东西!
怕不是诈我!
想从我这捞点好处吧!
我急忙推着老王往外走,说:“都是一堆破烂,没值钱玩意,走走走!”
我这一推,老王纹丝未动,一摆手,给我打了个趔趄。
我看她满脸不屑,嘴里嘟囔着:
“我能来,是你家仙家首肯的。
你爷爷当年也带我来过。
我真想拿点什么走,还能留给你?
再说了,你家的东西,我拿不走!”
啧啧啧!
跟我俩摆老黄历是吧。
行!
带不走就行!
我随手抄起面前格子里的一把铃铛,在那里哐哐地摇晃着玩。
我以前总玩。
这铃铛很怪,没有铃芯儿,摇起来没动静。
估摸着是个残次品。
老王在那里自顾自地往前走,还不忘回头说:
“摇,可劲摇!那是招魂铃,一会儿你怨鬼缠身,可别叫唤。”
一听这话,我立刻停止犯傻!
恭恭敬敬地把铃铛放回原处。
老王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嘴里嘟囔着:
“这几十年,你那死爷爷没少往家里划拉好东西啊!”
我撇撇嘴,没作声。
有啥用啊?
放着落灰。
不一会儿,老王溜达够了,又走回来了。
我正在坐门槛上发呆呢。
就听老王说:“念叨念叨那三样东西,我看看还在不在?”
我慢悠悠地嘟囔着:竹排、船蒿、灰色令牌...
嘟囔了能有两三遍。
只看见从远处,这三样东西真的飞过来了。
一个灰色的小竹排,也就一人多宽,半米来长。
一根翠绿的船蒿,倒是不短,得有三米吧。
还有一小块点缀着云纹的灰色令牌。
正面写着“阴”,背面写着“包”。
我看老王绕着这三样东西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行了,这三样东西还在,就好办。”
说罢,老王身形消散了。
我赶紧顺着老王刚才溜达的路线跑了一圈。
确认没有格子是空的。
这才出来关上大门。
想顺我东西?
没门!
我不捡东西,都算丢!
我心念一散,瞬间回神。
发现老王正笑容玩味地看着我,问了一句:“检查完了?确定没丢东西?”
我一听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赶紧回复到:“哪能啊!我还信不过你老王么!我白送你都行!”
“知道过阴么?”老王突然问我。
我点了点头。
过阴,就是出马仙儿元神出窍,走一趟阴曹地府。
但是我从来没尝试过。
死人才去那地方。
我活得好好的,干啥去!
我估摸着老王又听见了,看她在那嘬着烟,嘴里跟我嘟囔着:
“那地方,一般出马仙儿去了,都容易折在那。
你家有那三样东西,有保障。
你以后办事儿,早早晚晚得过去。”
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那就不办这种事儿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湿了还好说,鞋丢了都行。
命没了,可不行。
“咣”
我脑袋狠狠挨了老王一记烟袋锅子。
崩出的火星子烫得我一哆嗦。
老王对我就是一声怒骂:“怎么总寻思这些没用的!那还能瘸腿走路?”
“赶紧,请一个你家里的碑王出来,我有事儿说!”
我揉着脑袋,嘴里问:“我爷爷不行么?”
就听老王阴恻恻地说:
“行啊,让你爷爷带你去。
他当年在地府有好几笔旧账。
他反正是死了,你也想死?”
我就感觉左侧黑痣又开始隐隐发热。
呵!
老王啥都知道!
你俩肯定有事儿!
我看老王又抬起烟袋锅子了。
我赶忙闭眼睛。
我这些年见过的碑王,除了清风碑王教主,是个老奶奶。
再就是我爷爷。
人家厉害的出马仙儿是,请谁,谁来。
我这种半吊子的是,谁来,请谁。
我嘴里嘟囔着,请家里仙家堂口的碑王。
忽然,我身上一冷。
这是请碑王特殊的感觉。
像是一滴冰水,滴在眉心。
我睁眼一看。
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瘦得两边颧骨高高突起,留着个清朝的长辫子,穿着一身灰色布衫,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我又看见老王眉头一皱。
我心顿时凉了。
果然,我请来的,都是些实力差劲,岁数小的。
跟胡锦心差不多,基本都是打酱油的角色。
就蟒三儿有实力,但是成了我的护体仙家。
也因为我的实力差,给它也限制死死的。
我对这位碑王的实力,更是不抱任何希望。
我寻思安慰安慰这位碑王,语重心长地说
“没事儿,没人看不起你,咱们慢慢修行!”
我看见老王没说话,而是慢慢下了炕。
竟然对着这个年轻碑王一矮身,使了个万福金安。
恭敬地说:“没想到,请您来了。”
只见这位仁兄,压根没搭理老王。
而是伸出手,一指我。
我耳边响起老头子的嘶哑嗓音。
就说了一句,我立刻跪在炕上磕头。
“怎么跟你祖宗说话呢!想死,我现在就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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