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听到脚步声逐渐逼近,连忙踮着脚尖下了楼。
弯曲的身影逐渐消失于夜幕后,江鱼就着现有的食材,简单做了几道菜端上了楼。
少年乖巧地坐在床上,手中盘绕得那条银蛇正在吸食他的血液。
江鱼眼底划过一抹错愕,最终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她方才在外面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蛊。
这个字她只在怪杂录里见到过,书里记载的更是神乎其神。
例如蛊虫能操纵人心,让其对下蛊之人言听计从。
或痴情女子给自己心悦的男子种情蛊,便能让这个男子一生一世只钟情于她一人。
…………
诸如此列,多不胜数,邪乎传神。
江鱼从未信过这些,毕竟若是真的,满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女子因为负心汉葬送性命了。
可今日骤然听到那老头提到蛊,她心尖还是没忍住跟着颤了颤。
江鱼一边摆放着碗筷,视线却偷偷扫了几眼秀秀。
那条银蛇不会就是蛊吧?
温少虞感受到那抹偷偷摸摸的视线,唇角微勾,“姐姐若是想,可以到我身边来看。”说着举了举被银蛇攀附的那只手。
江鱼心中确实起了好奇心,心里虽打着鼓,脚下的步子己经开始朝着床边挪动,在离床边一步的距离,她还是停了脚步,有些不太敢继续上前。
银蛇攀着少年的中指,挺着纤细的上半身看着江鱼吐信子。
温少虞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它叫秀秀,姐姐可以摸摸它,它不咬你。”
似听懂主人的暗示般,方才还勇猛吐着信子的秀秀,瞬间闭上了嘴巴,乖巧的把脑袋搭在少年的手背,等着江鱼去抚摸它。
江鱼凑的这么近来看,己经耗费了巨大的勇气,让她去摸?
真的不敢。
即使那条小蛇己经装的足够温顺,但它可是咬过自己的。
“我……还是算了。”江鱼说完就转身回了桌旁。
秀秀猛地首回身子,冲着江鱼的背影狠狠“嘶~”了声。
江鱼浑身一僵,庆幸着没去摸它。
这条蛇看着细小,实则很是凶狠。
温少虞夹起一块笋片送进口中,“好久没吃到姐姐做的饭了。”
江鱼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自从温少虞来了后,她确实很久没做过饭了。
想到之前两人在一起的生活,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
若是可以,她是想同少年好好谈谈的。
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虽说少年骗她在先,但自己到底也没损失什么,这些时日也多是他照顾自己的较多。
只要温少虞能将她和林文卓放回去,从此两人互不相欠,桥路两宽便是。
但当她迎上少年微变的目光时,己经到了口中的话又被生生噎了回去。
温少虞脸上温和的笑意逐渐收起,莹润的瞳孔似要将她看透般,泛着潮湿的寒意。
他身子微微后靠上椅背淡漠开口,“今日我同桑吉的话想必姐姐都听到了,林子周围都是蛊虫,若是有人不小心乱跑。”他眉梢微挑,“尸骨无存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过。”
少年唇角的笑没什么温度,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江鱼猛地捏紧手中的筷子没接话,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偷听了,她胡乱划拉了口饭,味同嚼蜡的吃着。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才对,以前的乖巧,生病的柔弱不过是披着羊皮外衣,实际是善于伪装的狼。
她就该坚定的顺着先前的想法走,不应再对他心软或不舍……
次日一早,江鱼刻意磨叽着没出门,奇怪的是,也没听到温少虞来敲门。
放在以往也就算了,可今日他们会成婚,他怎会任她睡到现在?
江鱼又检查了一遍床底的包袱后,才开门出去。
少年一如往常地蹲在灶台前做着饭,身上也依旧是那套靛蓝色常服。
西周没有一点婚嫁该有的喜庆,连一条红绸都未见。
江鱼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竖。
温少虞似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温声解释,“婚礼在亥时举行,姐姐吃完饭可以多睡会儿,免得晚间会累。”
江鱼:“亥时?你们这儿是晚上成婚?”那等流程走完,不都得到第二日天明了?
少年点头,“是,所以姐姐现在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江鱼哪是紧张,她明明是焦灼。
按照计划,拜过堂后,不管是新郎还是宾客都会聚在一起喝酒庆祝。
届时西周无人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可现在换到了晚上,虽说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但晚间上山的危险是不可预的,况且这里还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江鱼有些急了,今日是她逃离地最佳时机,也是最后期限。
婚礼可以假装配合他走完,那洞房呢?
她总不能也假装着和他圆房吧?
“就不能换成白日吗?为何非得晚上举行婚礼?”
温少虞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是我不好,我该事先过问姐姐的意思。”说完略带歉疚,“但今日再改己来不及,所以只能委屈姐姐迁就我了。”
江鱼知道他不是刻意不顺着她的心意,只是现在己快午时,将原定的安排挪到现在确实来不及。
一想到要摸黑上山,她就觉得有些火大,突得一拂袖摆转身上了楼。
“我去睡觉,不用喊我吃饭了。”
少年手里端着刚做好的鱼,木讷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http://www.220book.com/book/253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