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破碎的墙体粉尘。堂本静如同破败的玩偶瘫倒在血泊中,况天佑那饱含愤怒与守护意志的全力一击,几乎将他新生的三代僵尸之躯打散!骨骼碎裂,内脏移位,引以为傲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的剧痛和更深的怨毒!
“呃…咳咳…”堂本静呕出大口暗红的污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被况天佑护在身后、惊恐万分的金未来,以及她下意识护住的小腹。那里面,是他疯狂幻想中“神族”的起点,此刻却成了他耻辱的象征,被那个他视为伪神的男人守护着!
“我的…我的孩子…”他伸出颤抖、沾满自己污血的手,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哀求的执念,“未来…那是我的…血脉…”
金未来被他那充满占有欲和疯狂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况天佑的衣角,拼命摇头:“不!他不是!他是个魔鬼!天佑哥!我们快走!”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传来一阵剧烈的胎动。
况天佑眼神冰冷如刀,戒备地盯着垂死的堂本静。他知道僵尸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尤其是这种被疯狂驱动的家伙,绝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带金未来立刻离开这危险之地!
就在况天佑准备强行带走金未来时——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走廊里弥漫的尘埃悬浮在空中,不再飘落。灯光凝固成惨白的光柱。金未来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况天佑肌肉绷紧的动作僵在原地。甚至连堂本静呕出的血珠,都诡异地停滞在半空!
一股无法形容、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带着远古洪荒气息的绝对威压,如同无形的天幕,瞬间笼罩了整个医院空间!在这股威压之下,一切喧嚣、痛苦、愤怒、恐惧…都被强行抹平,只剩下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死寂的秩序!
况天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如同面对天敌般的极致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体内的僵尸之血在这股威压面前,如同沸水泼雪,瞬间被压制得几乎凝固!他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思维都变得迟滞!
唯一能“动”的,只有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带着无法抑制的惊骇,死死锁定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己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亘古神峰。面容英俊得近乎完美,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俯瞰众生的、绝对的漠然。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平静,如同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星海,却又在深处,闪烁着两点冰冷、原始、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猩红光芒!
将臣!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散发任何杀意或能量波动,却仿佛成为了这片凝固时空的绝对中心。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僵硬的况天佑,掠过惊恐定格的金未来,最终,落在了血泊中、如同被钉在琥珀里的堂本静身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如同观察蝼蚁挣扎般的…纯粹的漠视。
“你…吵到我了。”将臣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首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打破了那死寂的凝固感。不是指责,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如同在说“你踩到了我的影子”。
时间恢复了流动。
尘埃继续飘落,灯光依旧惨白。
金未来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身体下去,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晕厥。
况天佑身体猛地一晃,强行压下几乎要跪伏下去的冲动,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从未感觉死亡如此之近!他甚至不敢首视那双猩红的眼睛!
而血泊中的堂本静,在时间恢复的瞬间,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了最后、也是最扭曲的疯狂!他看到将臣的瞬间,那双猩红的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迸发出一种病态的、如同信徒觐见神明般的狂热光芒!
“真…真祖?!”堂本静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污血糊满了他的脸,却挡不住那狂喜和崇拜,“是您!一定是您!赐予我力量的真祖!您…您是来见证您的子民…建立神族的吗?!” 他将自己疯狂的幻想投射到了眼前这至高无上的存在身上。
将臣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却让整个走廊的温度骤降了十度!
“神族?”将臣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你…也配?”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动作优雅而随意,作者“轩辕志”推荐阅读《僵约我是僵尸王暗夜》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仿佛只是要拂去一粒尘埃。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炫目的光芒。他只是对着堂本静的方向,轻轻一握。
“不——!!!”堂本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发出最后一声绝望而不甘的嘶吼!
然后,在况天佑和金未来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堂本静的身体,连同他身下那滩污血,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来自高维度的巨手攥住!没有任何物理层面的挤压过程,他的存在本身,从最基本的粒子层面开始…崩解!
血肉、骨骼、衣物…一切构成他存在的物质,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沙雕,无声无息地、迅速地消散!不是燃烧,不是爆炸,是更彻底、更绝对的…抹除**!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
血泊还在,散发着浓重的腥气。
但血泊之中,堂本静…连同他所有的疯狂、妄想、痛苦和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金未来压抑的抽泣声和况天佑沉重如擂鼓的心跳声。
将臣的目光,平静地转向了在地、护着小腹瑟瑟发抖的金未来。那目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猩红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微光,仿佛看到了某种连他都感到意外的“变数”。
然后,他的目光移向如临大敌、浑身紧绷的况天佑。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力量,让况天佑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包括红溪村的过往,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守护的意志,很有趣。”将臣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况天佑的心脏几乎停跳,“但…还不够强。”
留下这句仿佛评价又仿佛预言般的话语,将臣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那股笼罩一切的、令人窒息的绝对威压,也随之潮水般退去。
走廊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况天佑和金未来,以及地板上那滩证明堂本静曾经存在的、散发着腥气的污血。空气中残留的冰冷与死寂,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神明般存在的降临与离去。
归墟之隙内。
方可盘坐于星海中央,双眸睁开,眼底深处仿佛有刚才医院走廊发生的一切景象流转。将臣的降临,堂本静的彻底湮灭,况天佑的惊骇,金未来的恐惧,以及…魔星尼诺在母体内那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生命波动。
“疯狂的乐章…由真祖亲自画上了休止符。”方可的意念平静无波,“堂本静,你的扭曲与欲望,最终化为了虚无的尘埃。这便是妄图染指神之权柄的代价。”
他的目光穿透空间,落在金未来和她腹中的孩子身上。
“魔星尼诺…承载着毁灭与希望的双生子…你的降生,将彻底搅动这盘棋局。”
“况天佑…身份的暴露,守护的誓言,你的道路将更加艰难。”
“马小玲…”方可的神念捕捉到正急速赶来的马家传人那强大的灵力波动,“驱魔龙族的宿命,与你珍视之人的秘密…你将如何抉择?”
方可的视线缓缓扫过香港地图上那些象征着五色使者的光点。代表怨恨的黑雨(陈雨)光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对堂本静的毁灭毫不在意;代表权力的蓝大力光点透着一丝狡黠和算计;代表痴恋的红潮(李红)光点似乎对况天佑和金未来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关注;代表恐惧的黄子光点明显颤抖了一下,显然被将臣降临的余威所震慑;代表迷茫的白狐光点则依然飘忽不定。
“五色使者…姐姐的眼睛…你们看到了什么?怨恨?权力?痴恋?恐惧?迷茫?人性的深渊,是否如姐姐所担忧的那样…无药可救?”
最终,方可的目光凝视着那座名为通天阁的建筑。那里己空无一人,却仿佛还残留着堂本静癫狂的余烬。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司徒奋仁正沉醉于“救世主”的荣耀之中,对即将来临的风暴浑然不觉。
“葬月之约的倒计时…从未停止。”方可缓缓闭上双眸,星光再次将他笼罩,“魔星降世,身份暴露,五色观察…下一幕,将是更为深沉的混乱与…母性的光辉在黑暗中闪耀的起始。”
香港的夜色中,堂本静引发的疯狂阴影被绝对的力量驱散,但更为猛烈的风暴正在酝酿。金未来腹中的魔星,将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核心。况天佑与马小玲之间,因僵尸身份而筑起的高墙,也终将面临崩塌的考验。方可的身影在星光中宛如深潭般沉静,静待着尼诺的啼哭,划破这短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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