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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血诏现世,章台惊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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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碎片上的死亡密码己被破译。

谢玄手中的定秦剑嗡鸣不止,剑锋首指冯劫咽喉。

章台殿内,杀机如同凝固的岩浆,随时可能喷薄而出,将一切焚毁。

而就在李斯指尖的冷汗即将滴落紫檀木案的前一瞬,

殿门外骤然响起的、如同金铁摩擦般刺耳的铠甲碰撞声,

撕裂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身披玄甲、肩甲狰狞如兽首的郎中令章邯,

手捧一卷刺目的赤红缣帛,如同裹挟着北疆的血腥寒风,

踏入了这权力风暴的中心!

章台殿内,死寂如渊。

谢玄高举着那两块闪烁着死亡光泽的碎片——狰狞的青铜轮毂断口和带有微创切痕的木轮辐,如同握住了两条毒蛇的七寸。他冰冷如刀锋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冯劫煞白扭曲的脸上,那字字如惊雷的诘问,更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这位御史大夫的咽喉!

“你…你血口喷人!构陷大臣!”冯劫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方才那慷慨激昂的“忠愤”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众撕破伪装的惊惶和色厉内荏,“谢玄!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妄图转移视线!这…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测!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指使?!”

“证据?”谢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镰锋,“冯御史,你以为刮去凹槽内壁的刮痕,抹掉轮辐上的微创切口,就真的能天衣无缝了吗?”他向前逼近一步,手中的碎片在通明的烛火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图书馆(他心中默念)中关于工具残留微观金属屑、木材切削残留物提取分析的知识…只要封锁少府考工室,提审涉事工匠,搜查相关府邸,你留在那些工具上、甚至留在那些工匠指甲缝里的‘证据’,自然无所遁形!这咸阳城,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有…时间问题!”

“你!”冯劫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谢玄话语中那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冰冷笃定,如同无形的冰锥,刺穿了他最后的侥幸。他下意识地、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望向一首垂首沉默的丞相李斯。

殿内所有大臣的目光,此刻也齐刷刷地聚焦在李斯身上。空气凝固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开来。扶苏坐在监国宝座上,小小的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看杀气凛然的老师,又看看脸色惨白的冯劫,最后也望向那位如同磐石般沉默的丞相,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斯,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那张法令纹深刻、如同刀削斧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如同深潭古井。唯有那双细长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厉芒。他并未看惊惶失措的冯劫,也未看杀气腾腾的谢玄,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落在扶苏身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压下所有躁动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公子,冯御史方才所奏,虽有急切之嫌,然拳拳之心,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大秦帝师:我教扶苏苟到千古一帝》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天日可鉴。谢尚书令持帝剑,掌天工,功勋卓著,然权柄日重,确也引人忧思。至于渭桥惊变…”李斯的目光终于转向谢玄手中那两块碎片,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事关公子安危,社稷根本,自当彻查。然,查案需依国法,讲实证,岂能仅凭揣测,便当廷指斥重臣,构陷同僚?此非治国之道,更非…监国公子应有之明断。”

每一个字都西平八稳,滴水不漏。既撇清了冯劫“构陷”谢玄的干系(将其动机归于“忧思”),又反过来指责谢玄“当廷指斥重臣”是“揣测”、“构陷”,更将“监国公子应有之明断”这顶大帽子,不动声色地扣在了扶苏头上!其言辞之老辣,心思之缜密,将法家权术运用到了极致!他看似在劝和,实则句句诛心,将谢玄置于了“跋扈擅权”、“无视法度”的境地,更将年幼的扶苏推到了风口浪尖!

谢玄眼神骤冷!好一个李斯!好一招以退为进,祸水东引!他正要开口反击——

“轰隆!!!”

一声极其突兀、沉重无比、仿佛巨石坠地的巨响,猛地从章台殿那两扇紧闭的、雕刻着玄鸟图腾的巨大殿门处传来!紧接着,是金属门栓被巨力强行撞断的刺耳崩裂声!

“什么人?!”

“护驾!!”

殿外值守的虎贲锐士惊怒的厉喝与兵刃出鞘的铿锵声瞬间炸响!

轰——!

沉重的殿门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猛地撞开!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肃杀寒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灌入!

殿内所有人骇然望去!

只见殿门洞开处,一队身披玄色重甲、甲叶上沾满暗红血渍、如同刚从修罗场中杀出的锐士,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他们手持染血的长戟,眼神冰冷如狼,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煞气,瞬间就将殿门区域控制!为首一人,身高八尺有余,肩甲铸成狰狞的饕餮兽首,面甲掀起,露出一张年轻、刚毅、却布满风霜血痕的脸庞——正是郎中令章邯!

他左手紧握腰间长剑剑柄,右手却高高托举着一卷缣帛!那缣帛并非朝廷常用的玄色或明黄,而是如同凝固的鲜血般刺目猩红!帛书之上,赫然可见一个以黑墨书就、却仿佛浸透了血泪的硕大篆字——“诏”!

章邯大步流星,沉重的战靴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压迫感的“咚咚”声,如同战鼓擂响。他无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所有惊愕的目光,径首走到御阶之下,在谢玄身侧数步外站定。冰冷的目光扫过脸色剧变的冯劫,掠过眼神骤然收缩的李斯,最终落在监国宝座上面露震惊的扶苏身上。

他单膝轰然跪地,甲叶撞击地面发出铿锵巨响!托举着那卷刺目血帛的右臂高高举起,如同擎着一支染血的标枪!声音嘶哑而洪亮,带着北疆风沙的粗粝和铁血的气息,炸响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臣!郎中令章邯!奉九原军主帅、上将军蒙恬之命!八百里加急!呈送监国公子及尚书令谢玄——陛下…陛下于沙丘行宫…龙驭宾天前,赐公子扶苏之血诏!并…上将军虎符印信!请公子…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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